第55章 真相大白 第二节：风云突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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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前的广场上，十万将士的呼吸凝成白雾，在冷冽的空气中翻滚。李世民缓步走向临时搭建的高台，赭黄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玄铁剑随着步伐撞击出清越声响。他的目光扫过陈玄策染血的玄甲，又落在苏定方紧绷的面容上，最终定格在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上。

"都看好了！"皇帝突然抬手，指向那卷朱批"叛国逆臣"的奏章，"三个月前，鸿胪寺截获一封密信——波斯影月教与朝中官员勾结，妄图颠覆西域、分裂大唐。"他的声音如冰锥般刺破喧嚣，"若直接彻查，这些藏在暗处的毒蛇定会蛰伏，再寻时机作乱。"

陈玄策浑身一震，双鱼玉符在怀中发烫。他想起长安蒙冤时的每一个深夜，想起龟兹百姓为他写下联名血书的场景，此刻终于明白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背后，竟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谋划。蒋师仁握紧陌刀的手微微颤抖，刀锋无意识地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所以朕将计就计。"李世民猛地展开一卷奏章，纸张撕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放任这些弹劾文书流传，甚至默许部分'证据'出现，就是要让奸党以为阴谋得逞，主动跳出来。"他转身望向面色惨白的几位官员——那是鸿胪寺随行的属官，"可惜啊，有些人太心急了。"

话音未落，数十名金吾卫突然从暗处冲出，将那几名官员按倒在地。其中一人怀中掉落半卷密信，字迹与裴文远的笔迹如出一辙。"陛下饶命！"鸿胪寺丞挣扎着哭喊，"是裴文远余党威逼小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枚淬毒的暗器从人群中飞来，瞬间封喉。

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西域联军的将领们纷纷拔刀，玄甲军则迅速组成防御阵型。陈玄策目光如电，锁定暗器飞来的方向——人群中，一名身着商贾服饰的男子正欲混入混乱。"休走！"他掷出金错刀，刀刃划破寒风，精准钉入那人肩头。

被擒获的刺客挣扎着吐出带血的话语："影月教不会罢休...你们以为结束了？"他突然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下，瞳孔逐渐涣散。李玥捧着星陨罗盘冲上前，盘面剧烈震颤："将军！长安城方向，有大量巫术波动！"

此时的李世民却异常镇定，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不必惊慌。三日前，朕已命长孙无忌率千名玄甲军乔装潜入长安。"帛书上密密麻麻标注着裴文远余党的据点，"昨夜子时，大理寺、鸿胪寺、吏部同时动手，当场查获通敌账册三百余卷。"

苏定方的鎏金战斧重重杵在地上，惊起一片尘土："原来陛下早有安排！末将还以为..."老将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这些日子对陈玄策的防备，心中满是愧疚。陈玄策却上前一步，郑重行礼："苏将军奉命行事，何错之有？若不是您严守潼关，给奸党以假象，这出戏又如何能唱得圆满？"

寒风卷起奏章的残页，在空中翻飞。李世民望着眼前对峙多日的两军，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向陈玄策，亲手解开自己的明黄龙纹披风，披在将军肩上："玄策，这披风本该早就给你。"皇帝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意，"让你受委屈了。"

陈玄策扑通跪地，额头触到冰冷的石板："陛下为了社稷安危，不惜背负骂名设下此局，臣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他想起龟兹少年抱着石头守城的模样，想起长安百姓举着灯笼为他鸣冤的场景，"只要能铲除奸佞，守护大唐，臣万死不辞！"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从长安方向疾驰而来。骑手翻身下马，浑身浴血："启禀陛下！长孙大人已将裴文远余党一网打尽，收缴日曜石法器十二件！"他呈上一封血书，正是主谋的认罪状，"另有波斯密探供认，妄图借陈将军'谋反'之机，里应外合攻破潼关！"

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西域联军的象兵敲响战鼓，唐军将士们抛起头盔，龟兹王哈立德激动地摘下王冠高举："大唐天子，英明神武！"在这欢呼声中，陈玄策望着陛下鬓角的白发，突然明白这场"叛国"闹剧背后，是一位帝王为了江山社稷，甘愿承受误解的苦心孤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