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牢狱囚服映悔意书坊墨香唤新生湖州布庄藏秘录江南雨洗旧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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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疤痕与笔墨

牢狱的木窗漏进一缕阳光,落在李婉儿的发间。她的珠钗早就被收走了,发髻散着,像团枯草。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银簪——那是从发髻上掰下来的,簪尖磨得锋利,在掌心刻出浅浅的血痕。

“姐姐,”狱卒送饭进来时,她突然笑了,声音哑得像破锣,“你说,苏清辞现在是不是正穿着绫罗绸缎,在朝堂上耀武扬威?”

狱卒没理她,把馊掉的窝头扔在地上,铁锁“哐当”锁上,脚步声渐远。

李婉儿盯着那窝头,突然用银簪去戳,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戳苏清辞的脸。簪尖的血滴在窝头上,晕开小小的红痕,像极了当年苏清辞教她画的桃花。

“她赢不了的,”她喃喃自语,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我还有后手,院长手里的东西,足够让她和沈御史一起下地狱……”

京城的晨光爬上“清辞书坊”的牌匾时,我正在给新到的书盖章。章是阿竹刻的,青竹纹围着“清”字,笔画里藏着股韧劲,像爹教我写的第一笔横。

春桃抱着她弟弟走进来,手里提着刚买的豆浆油条,热气腾腾的,把晨雾都熏散了些。她的右眉骨上贴着药布,是那日在烟雨楼被家丁打的,却比在李府时多了几分活气——走路时脊背挺直,说话时声音清亮,再不是那个总低着头的小丫鬟。

“苏小姐,”她把豆浆放在案上,“沈御史派人送了信,说李尚书招了,供出院长和主考官多年前就合伙卖过考题,还牵扯到三个外放的官员。”

我蘸着朱砂,在《诗经》的扉页盖章,红色的“清”字落在“窈窕淑女”旁边,倒有几分相映成趣。“院长那边呢?”

“还在审,”春桃擦着书架,“听说他嘴硬得很,只承认收了李尚书的银子,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我盖章的手顿了顿。院长张谦,是白鹭书院的山长,当年爹曾托他照拂我,他拍着胸脯说“定会视如己出”。可就是这个人,亲手撕了我的文章,给了我那记掌掴,把我推出书院时,眼里连半分怜悯都没有。

他手里一定藏着更脏的事,不然不会这么硬气。

“对了,”春桃突然说,“昨日去给弟弟买布,路过白鹭书院,看见好多学生在门口请愿,说要为你翻案,还说要弹劾院长。”

我抬头,透过书坊的窗,能看见远处的街景。几个穿着青布衫的少年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还苏清辞公道”,风吹得牌子哗哗响,像在喊冤。

心里突然一暖。那些曾对我扔烂菜叶的同窗,那些曾在背后嚼舌根的看客,终究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一个“被逐的才女”说句公道话。

“春桃,”我放下印章,“帮我备笔墨,我要写封信给沈御史。”

“写什么?”

“写院长书房的暗格,”我望着窗外的阳光,左脸的疤在光里隐隐发亮,“我记得他书桌第三层的抽屉,总锁着把铜锁,钥匙藏在砚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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