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烟雨楼暗藏杀机王管家磨刀欲行凶私盐账簿现罪证船载冤屈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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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捡起布条,重新递给她,“沈御史会带人在外围接应,我们拿到证据就走,不沾那些腌臜事。”

可心里却隐隐发沉。走私盐铁是掉脑袋的罪,李尚书敢插手,背后怕是不止科举舞弊那么简单。这潭水,比我想的还要深。

“对了,”阿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迷药,比李婉儿用的那种厉害,沾一点就能睡三个时辰。你们带上,以防万一。”

我接过瓷瓶,瓶身冰凉,像握着块冰。这几日,阿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送来东西——药膏、包子、消息,像个藏在暗处的影子,默默托着我们往上爬。

“多谢。”我说。

他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我……我就是看不惯李尚书那种人。我爹以前是个铁匠,就因为不肯给李尚书的人打私盐的铁模子,被诬陷偷东西,打断了腿。”

雨突然大了,砸在破庙的瓦片上,噼啪作响,像谁在外面敲鼓。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藏着道疤。有的疤在脸上,有的在心里,有的……在骨头里。

三月初二的夜里,风停了,月亮亮得吓人,把破庙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伏在地上的兽。

我和春桃蹲在庙门口,看着远处的官道。沈御史说,今夜会有辆送菜的马车经过,能载我们混进烟雨楼的后厨——那里是守卫最松的地方。

“苏小姐,”春桃的声音有点抖,“我还是怕。”

“怕什么?”我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

“怕……怕我们斗不过他们,”她望着远处李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只张着嘴的巨兽,“李尚书权大势大,沈御史……沈御史能斗得过吗?”

我想起爹教我写“韧”字时说的话:“这字左边是‘韦’,是熟牛皮,越煮越韧;右边是‘刃’,是刀。你看,要想不被刀砍断,就得先把自己熬成牛皮。”

“斗不过也得斗,”我声音很稳,“你弟弟的疤,我的疤,阿竹爹的腿,还有那些被李尚书踩在脚下的人……总不能白疼。”

春桃没再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包袱——里面装着换洗衣裳、迷药,还有那枚“替身”玉佩。这几日她总把玉佩带在身上,说“苏小姐的东西,得由我来护着”。

远处传来马车轱辘声,越来越近。车头上挂着盏灯笼,在夜色里晃来晃去,像只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