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换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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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往镇江，是江南运河上的关键枢纽，河道也比前段更为宽阔，差不多有三十四米开外。

这一段设有九闸三坝，途经无锡、常州、丹阳三府，是典型的繁忙航段。

河面上的船队非常多，有商旅货船，也有地方客船、渔船、农船。

当然最壮观的莫过于整齐的漕运船队。

漕运官船体型庞大，常占主航道。

民船遇上了，得赶紧避让。

林向安与段昊初两人站在船头，远望着前方纵横交错的船只。

看见此景，段昊初不由感叹：“这水路，着实比陆路还要热闹。”

闲聊间，前舱摇橹的徐老头也凑了句话来。

“热闹归热闹，这段水道虽无匪患，却也不是省心地方。”

“怎么说？”林向安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这漕运船不好惹，”徐老头语气低了几分，“一旦在主航道上避让不及，撞上了，它也不管你沉不沉，转头就走。前些年有位举人老爷的船，就这么被撞翻了，人是救起来了，东西全没了。”

林向安听得皱眉，“那漕船没人管吗？出了事总该有个说法吧。”

“谁敢真去管？”

徐老头叹了口气，“被撞沉的人只能认倒霉。”

段昊初点点头，“这漕运是大事，由漕运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兵三方共管，再加上地方府县的管闸、管洪主事。真出事了，按理说会由当地官员和漕运官员勘验查办，肇事的漕丁该罚的也不少，军籍除名、赔银、甚至充军都有可能。”

漕运方面的事，段昊初在家里倒是听过他爹倒提过。

虽说有监管，但真正落实怕是难啊！

“正是这个理。”徐老头摇头笑了笑，“一般百姓哪敢真去较这个真儿？都知道这漕帮背后有靠山，能避则避。”

“这段水道已算太平，”他话锋一转，又补充道，“真正叫人提心吊胆的，是再往前，快到丹阳练湖那一带。”

段昊初略感意外，“哦？那边又怎么了？”

“你们或许不知道，入冬后下旬，正是交粮交盐的时候，漕帮和盐帮都抢着靠泊位。两个帮派船来船往，稍有争执就容易动手，有时候连带误伤旁边的船也不稀奇。”

“所以到了那一段，最好是提前打听通融，绕一绕，靠官方码头——陵口驿那边停下才安全。”

林向安听罢，笑了笑，“听起来这水路上的规矩，比陆地上还复杂几分。”

说到底，漕船重要，出事了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任何时候真想碰硬，也得有那个底气和本钱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