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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医馆见云升,他自那些药中挑出一种于气血扰动甚剧的,服用至心脉将将可以承受的分量,又精准掌握着时机,在裕王面前循序渐进地展露出恰合时宜的痛楚迹象,直到吐血昏厥。
裕王非是通晓医理之人,对那毒本身也了解不多,只是照着过往所见的毒发状貌来判断他如今熬到了什么份上。
以果导因,极易陷入盲目的自信里。
虽只有毫厘之差,但与庄和初这样的人交手,毫厘便是千万里。
庄和初要承负的代价也不小。
此毒被先帝用在前朝探事司中,一则为震慑,令人不敢叛,再则是惩戒,令叛者深深悔不当初,三则便是处置,令不知悔改者受尽人之五感在人间所能抵达的最极致的痛楚,生入炼狱,再下黄泉。
受此毒制约的,偏又都是精挑细选且久经训练的心志坚定之人,所以,此毒之可怖,堪称集多家之大成,既难解,又极尽折磨之能事,非在其中,无以想象。
与之相较,谢恂令他受的那番皮肉之苦,已实在不值一提。
是以他蓦然勉力动武,远非牵痛伤口那么简单。
通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筋脉,都如同世间最残忍的刑具,自血肉之下无影无形之处,无休无止地剜着,割着,烙着,撕扯着……无所不用其极。
若只是疼痛,倒也没什么要紧。
最大的麻烦是心跳急密如盛夏骤雨,几乎要将胸膛震裂,气血冲涌,耳边嗡鸣阵阵,眼前片片昏花。
他能隐约觉出有人在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即便尽力调息,也难以冲破昏聩,无法分辨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门来,脚步声隔在重重嗡鸣外,亦是混沌一团。
千钟进门见庄和初在床榻上静静合目盘膝而坐,悬了半日的心松下半截,唤着“此君”匆匆上前来,已到近前,床榻上的人才蓦地睁了眼。
一束目光沉而锋利,像一柄铮然出鞘、顷刻架到她脖子上的刀。
千钟从未与他这样的目光对上过,惊得脚下一顿。
那目光也顿了一顿,凝滞片刻,好似艰难拨开什么厚重的云雾,终于认清被他吓定在面前的是什么人时,立时变得柔软。
冷硬坚冰化成一汪水还不够,旋又散作溟濛水汽,涣散开来。
“此君——”千钟眼见着人一晃就要倒下去,再顾不许多,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接住。
人被她接入怀中的一瞬,又听“当啷”一声响。
是一支金簪自他松垂的手中滑脱,坠落地上。
抱住他才发现,刚才那一派平静都是唬人的假象,这副身子冷透了,隔着重重衣衫都能觉出一股凉意直往外冒,也不知是冷,是疼,还是彻底力竭,无意识地微微发抖。
不再尽力凝神调息,气息也瞬间溃乱,像游鱼脱水,仰靠在她肩头,双唇微启,艰难又急促地喘息着。
破碎的气息扑在耳畔,像一只只手紧揪住千钟脏腑。
“裕王说已经把药给了你,他没有吗?”千钟急问。
人在昏聩的边缘,强撑着一线清醒,半开着眼,勉力向一旁偏了偏头。
千钟忙循着看去,才留意到他另一侧身旁的榻上搁着一只小小的药瓶。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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