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38.洛莉丝的二十三岁生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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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莉丝没什么兴趣说话,只是听著他的来意。
「那个,谢谢您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照顾——因为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我准备了些礼物!可能对于我您没有印象,对于那些随手的帮忙也是,但是对我来说真的意义重大!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出外勤时,在苹果街盘查可疑人员,只是抱怨了两句费口舌你就愿意让我休息,一个人揽下所有活————」
马克西姆激动的声音涌入耳中,可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仅仅让洛莉丝回忆起来一些东西。
关于他的,也不是他。
洛莉丝记得莱昂第一次和自己执勤的时候很爱偷懒,甚至偷懒到那个中午跑去和孩子们在玩石头,惩罚让他苦不堪言,那个时候他说了好多遍好累好想休息,可自己都没有去理会只是赌气,毕竟他惹恼自己那么不老实。
「没什么。」
这样的事情算是弥补吗?洛莉丝不知道,只是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她会让莱昂好好休息,随便怎么抱怨都可以,这样微不足道的挽回能让内心感觉到不那么难过。
所以那个时候让他休息。
「还有那次外出任务遭遇冷枪时,我真的很,很感激您的出手相助!如果不是您把我拽到掩体后,我估计当时就命丧黄泉了!当时您的手臂还被碎石划伤,我对此感到深深的自责!我愧对于您的栽培已经不知道如何报答————」
仿佛某种羞涩的自述像是春心荡漾,救命之恩无以回报,马可西姆好像只能以身相许而羞涩。
可是洛莉丝没什么兴趣回应他的感激,只是从口袋里抽出手指,提了提围脖的羊绒围巾,把下巴藏得更深,眼眸低著,好像这样不会被察觉到那份情绪。
枪林弹雨的巷道经历过许多次,这半年以来好像过得没有记忆点,仅仅只是在弥补那份难过的内心,有些时候甚至会觉得中枪是种解脱,那份的痛感原来是这样么?
只是不想再看见他在眼前倒下。
哪怕不是同一个人,哪怕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那份蓝色的眼眸带来的悸动对胸口是那么疼痛。
马可西姆激昂慷慨地说了一分多钟,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从口袋里面坚定拿出来某个小礼物盒。
「洛莉丝长官————我————我知道这不合适,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
——我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
可他期待著能够看见洛莉丝长官的眼眸。
自打入职以来这位性格冷淡的上司,重来没有露出过笑容的上司,只对自己有著特殊的关怀,所以他想送出这样合时宜的礼物时,至少能看见她的微笑吧?
这样冷淡的少女笑起来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对上视线时,那么惊慌失措。
毫无变化的黯淡视线。
「马克西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无精打采地低语,「你弄错了。」
「我,我弄错什么了?」马克西姆本能感觉到窘迫,「您对我这么友好,我的感激不应该么?」
「你只是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洛莉丝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接著那个词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而移开视线「————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朋友。」
「————」马克西姆骤然感觉到脸上的发烫,明白自己误会了某个东西,原本的他将这看作是冰山之下涌动的独特暖流,是只对他一人的特殊,可实际上那些他以为的温柔,只是透过他投给另一个逝去人的哀悼。
那么尴尬,那么窘迫。
那么令人无言以对。
洛莉丝与他擦肩而过,平静地走入办公室里面,没有接过礼物只是说不出的疲惫。突然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想到某个人应该不知道,所以坐在办公桌后长椅上慢慢放下档案报告,在成堆的纸页里翻翻找找,最后拿上钥匙外出。
出来时马可西姆已经消失不见。
他后悔自己的举动,已经无颜面对这位长官,要是不说穿的话也许还能承蒙好意,可现在只想在家用头撞地板,忘记这段记忆而以头抢地耳。
格莱利市的国家公墓。
树林间的叶片随著风起摇曳,午后五点和煦的阳光已经透过云层,却仍旧无法驱散这个冬季的寒冷。
在覆盖雪的墓碑顶端上,少女的手指扫去积雪、像是抚摸。
「呼————」
好冷。
洛莉丝抽抽鼻子,把冻红的指尖放回口袋,那份呼出的白雾也随著风消散。
她看著墓碑上的字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不知道是痛过太多次后的麻木,还是不再为这件事情而悲伤。
——
空空荡荡的正台,墓碑的正前方摆放祭品的位置,原本有花,可能被吹散了。
洛莉丝见状,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已经枯萎的蓝色花瓣,只在春季和夏季有开放的勿忘我,那个时候保存在家里面。
冬天没有开花,只有凋零。
所以现在枯萎了。
应该没人能认出来的花,毕竟都枯萎成这个模样,花瓣被蒸干了水分,从边缘开始卷曲,纤细的茎干在寒风中呈现出深褐乃的色泽。
好难看。
只是它的由来又那么高贵。
传说在多瑙河畔,一位骑士为摘取恋人钟意的蓝色小花,意外坠入急流,被卷走前仍不忘奋力将花抛到岸边,并对爱人喊出别忘记他而得名的花。
洛莉丝不知道这些情爱故事,她只是在买花的时候被推荐了,觉得它的花语也很合适。
它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与未尽的叮咛,象征著跨越时间与距离的守候,以及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是很合适。
洛莉丝静静的伫立在这里,看著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年以来好像变化很大,性格被人说得冷淡不爱笑,可是站在这里的时候又好像什么没变。
天色渐暗,洛莉丝决定走了。
她取下自己的灰色羊毛绒的围巾,慢慢地系在墓碑上,绕著一圈给它戴好围巾,站起身时突然打了个喷嚏,兴许是莱昂这笨蛋在抱怨自己系得狼狈,毕竟自己不会照顾人,连系围巾都那么笨拙。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妮蒂尔的话。
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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