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谈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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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喜?”

“耗时耗力,不讨好。”

“哈哈,果然附和月丞相直爽的性子,那月丞相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月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直直的看着承瑾,似乎在确定面前这个笑得温润无害的人,是否真的是那天在朝堂上荣耀归来的认亲的四皇子。

承瑾抬眼迎着他的目光,笑意丝毫未减。

两人对视而望,一时无语。

“呲……”滚开的茶水翻涌到炭火上,月白回过神,伸手要去提那茶壶,却被一只白净的手抢在了前面。

承瑾用叠好的布盖在茶壶上,不紧不慢的提起那杯子,在月白愣神的间隙,悠悠的斟满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身边。

“月丞相怎么比我还要糊涂,这么滚烫的茶壶,竟然直接上手了?”

月白愣了愣神,顿时,他眼神中爆发出某种惊异的神采。

“四殿下的意思是?”

“越是心急,越是急不得,不是么?”

承瑾脸上的笑明明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看在月白眼里,却已然是另一番意味了。这一语双关的话,分明在与他意有所指的谈论着那件和三皇子有关的密不能宣言的事情。

月白心下骇然,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位四皇子看似温润无害与世无争,实则还是有野心的,而且,野心或许还不小。

月白神色微正,随着承瑾的话,意有所指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那四殿下就不怕,放任这茶不管,到最后茶水把炭火扑灭了,而壶里的茶水也空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浪费一点茶水和炭火有如何呢,只要有行之有效的手段,慢慢来总比强行去拿的伤害要小得多。”

“那四皇子可知,这茶水烧的太厉害,炭火是扛不住太久的?”月白说着,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了。

承瑾说的话,月白听得懂。

当年,大皇子与三皇子争储,却落得个痴傻的下场。自己这个站错队的臣下没有被抓住大过错,不过在朝中也备受三皇子打压和欺负,再加上顾野与三皇子向来蛇鼠一窝,合力坑害他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大皇子当年变得痴傻,朝中就剩下三皇子唯一一个成年的皇子,基本上,他就已经是内定的太子。朝中的大臣个个见风使舵,这些年,处处也都孤立他这个“得罪”过三皇子的人,皇帝对此事心知肚明,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打压他,却也没有照拂他。

想到这些年所受的气,月白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剧烈的起伏起来。

这些年受的气,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报复,这次四皇子回朝,便是他所有计划铺开的契机。有了这个四皇子,一切都成了未知数,只要三皇子不再是理所当然的未加冕的储君,他就有机会!

承瑾静静的品着茶,似乎没有因为月白的沉默而有半点着急,他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倾听者,在等着面前这个心绪翻涌的人爆发或者重归平静。

“啪!”月白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那闷响声似乎同时也砸到了承瑾的心里。他微微一震,正色看向月白,这样的反应,看来月白的决定并不是平静的。

“四殿下,即使要冒伤己的风险,我也在所不惜。”月白神色异常坚定,“您只需要回答我,如若我有一击即中的把握,硬是要徒手要拿下这滚烫的茶壶,你可否也愿意配合?”

承瑾轻轻的放下杯子,略作斟酌后,继续道:“丞相当真如此心急如焚?”

“时机错过,很难再有。”

“什么时机?”

“一个三年前结下的因,是时候结果了。”

“如若月丞相真的等不及,那我自然不会阻拦。”承瑾突然态度一转,立场没了一开始的坚决。

月白眉眼舒展开来,他双手朝承瑾一拱,行了个礼道:“谢四殿下。”

“月丞相客气,不过此事既是月丞相策划了三年之久,想来处处周全也不由我多做帮忙。月丞相想来也知道,我初入宫内,时日尚少,有些事也不方便太早主动……”

月白神色微微一暗,他从矮几上站了起来。

“四殿下的话,微臣明白。届时,只要四殿下袖手旁观,就已是对微臣莫大的帮助了。叨扰良久,臣告辞。”

承瑾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冲他微笑着道了别,

“丞相好走。”

月白没在多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一边,月白前脚刚刚走出四皇子的宫宇,这一边,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承瑾的贴身侍卫锦衣就出现在了内室。只见他眉毛皱着,很是不满的样子。

“公子,我看这月白是狼子野心,您何必还要同意和他结盟?”

承瑾轻轻笑了笑,慢悠悠的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月白动手心切,想必是多年来受的三皇子的气太重,这次我回朝,他早已经坐不住了,能等到现在,跟我商量了再动这手,他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

“可是,现在动手,他分明就是想满足他一己私欲而已。且不说您进才进宫,一切正是要蓄力发展的时机,他倒好,非得要弄个近功急利的一出!这分明就是坑你,而不是在助您!”

“呵,锦衣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月白是真心要助我吧?”承瑾好笑的挑了挑眉,锦衣义正言辞的一番说法,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难,难道不是?”

“哈哈,你呀你,他当然不是真的要真心助我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回朝,反而是在助他一臂之力。多年来他受三皇子打压而无力翻身,说到底还是因为以前三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储君,无人能够撼动。然而我现在回来了,你说,他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

“那也不急于现在动手啊!”锦衣依旧觉得月白是头脑简单少根筋。

承瑾笑得更厉害了,

“唉,锦衣你还是没有听懂,月白之所以急于现在动手,就是因为我刚刚回朝,根基未稳。他想尽快趁着这样的局面,先把一直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拖下来,然后又不至于受我节制……”

“既不跟您战队,又想要扳倒三皇子,那,他到底想干什么?”锦衣越发疑惑了。

“谁知道呢。”承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朝局的纷争,向来不会宁静。

他只希望,他喜欢的人,能少受一点伤害,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好像又多想起什么,放下杯子,他朝窗外望了望,

“这个时间,她已经回宁远宫了吧?”

“是。”锦衣有些不太乐意的答道。

这两天主子一直让他暗中看着笑香楼那个老鸨,还说要随时注意保护她的安全。他就搞不懂了,这女人只是一个恶俗的老鸨而已,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自己主子的眷顾!

“嗯,她最近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锦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联想起这两天看到的,他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那个女人视财如命,宁远宫的大皇子又人傻钱多,天天给她各种打赏。各宫的宫人也因为这一层缘故,对她恭敬有余,她现在每天都围着那大皇子转,那模样,看上去是巴不得永远呆在宫里呢。”

“哈哈……”承瑾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倒是挺会随遇而安,皇宫这种地方,她也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主子……”锦衣黑着脸喊道,天知道他心里是有多么不情愿再去暗中保护那老鸨。

“嗯,锦衣,你继续保护她。”笑罢,承瑾渐渐的正色起来,“今天月白所提之事,虽说没有指明,但是我总感觉此事可能会牵扯到她。顾野和月白同时将她推入宫中,这个中的原因在弄明白之前,你都务必将她看好了,切勿有半点损伤。”

“……是。”锦衣无可奈何的应道,说完,一个飞身,“嗖”的一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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