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复仇的种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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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复仇的种子(第1/2页)

黎明前的黑风寨比夜晚更加诡异。没有鸡鸣,只有巡逻队换岗时的粗野吆喝和兵器碰撞声。街道上的尸山在晨雾中轮廓模糊,像一座座沉默的坟冢。

林墨在墙角蜷缩了半夜,没有真正入睡。每次闭上眼睛,噬灵蛊就会在丹田微微颤动,将那些刚吞噬的暗金色光点转化为丝丝缕缕的阴冷能量,渗透进四肢百骸。这过程并不舒适,像有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游走,但伤势愈合的速度肉眼可见。

左肩伤口处传来麻痒——新肉在生长。同时,左眼的灼热感也减弱了,视野边缘那层红雾似乎稳定在某个浓度,不再继续加深。

“吞噬后需要时间消化。”林墨默默记下这个发现。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残阳诀》强调要运转心法化解浊气——不仅仅是为了延缓侵蚀,更是为了让身体适应这种异变的能量。

晨雾渐散时,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街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凡人苦力,大多神情麻木地扛着工具,朝寨子深处的矿洞或伐木场走去。偶尔有匪徒骑马经过,马蹄踏过积水,溅起暗红色的泥浆。

林墨按照记忆向东区走去。路上经过一处较大的尸堆时,他停下脚步观察。

这堆尸体约有二三十具,大多是凡人,也有几个低阶修士。三个匪徒正在尸堆旁忙碌:一人用刀熟练地剖开胸膛取出心脏,丢进旁边的木桶;一人用铁钩勾出肠子,盘绕在手臂上丈量长度;最后一人则用短刃削取大腿内侧最嫩的肉,切成薄片放在陶盘里。

“这批货成色一般。”取心脏的匪徒抱怨道,“就三个炼气期的,精血都快散光了。”

“知足吧,最近玄天宗那帮伪君子清剿得紧,外头的‘材料’越来越难抓。”削肉的匪头也不抬,“听说昨晚内区的大人们发火了,嫌送去的血丹品质下降。”

“妈的,他们倒轻松,张嘴等吃。我们兄弟可是拿命去搜罗……”

林墨默默听着,继续往前走。转过两个街角,前方豁然开朗——是个比足球场还大的青石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九根黑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人,有男有女,大多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柱子周围画着巨大的血色符文,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就是血炼场。

此刻广场上聚集了百余人,大多是和林墨年纪相仿的少年,也有几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所有人都衣衫褴褛,面容或麻木或凶悍,眼睛里闪烁着饥饿的光——不是对食物的饥饿,而是对生存机会的渴求。

广场边缘搭着个简易木台,台上坐着三个人。正中是个独臂壮汉,满脸横肉,额头上刺着一只狰狞的蝎子纹身;左侧是个干瘦的老妪,眼眶深陷,手里把玩着一串人齿项链;右侧则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袍人,面具上只留出两个眼孔,看不出年纪性别。

“时辰到!”独臂壮汉站起身,声音如破锣般在广场上回荡,“今日入寨考核,规矩照旧:九根血炼柱,每柱绑定‘祭品’一人。考核者需在一炷香内,用任意手段从祭品身上取到‘信物’。取得信物者入寨,失败者……”

他顿了顿,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与祭品同绑,等明日考核。”

人群中一阵骚动。林墨看见不少少年脸色发白,有几个甚至开始干呕。但更多的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多是锈迹斑斑的短刀、木棍,甚至磨尖的石块。

老妪缓缓起身,用枯瘦的手指指向第一根石柱:“第一柱,祭品为炼气三层散修,信物为其右眼。”石柱上绑着个中年汉子,左眼已经被挖去,空洞的眼窝里结着黑痂,右眼则死死瞪着台下众人,满是血丝。

“第二柱,祭品为怀胎六月孕妇,信物为腹中胎儿心脏。”第二根柱上是个年轻女子,腹部明显隆起,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

“第三柱……”

林墨听着那些“信物”——人的眼睛、胎儿的心脏、修士的丹田血肉、老者的脑髓……每一件都挑战着人性的底线。胃部开始翻搅,但更深处,某种冰冷的东西正在苏醒。

不是恐惧,不是恶心,而是一种近乎……兴奋的战栗。

来自噬灵蛊。

当老妪念到“第六柱,祭品为玄天宗外门弟子,信物为其本命飞剑碎片”时,林墨猛地抬头。第六根柱子上绑着个青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道袍破烂沾满血污,但胸口处还能看见玄天宗的云纹标志。少年双目紧闭,嘴唇紧抿,脸色惨白如纸,但眉宇间仍有股宁折不弯的倔强。

玄天宗。

屠村的玄天宗。

林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害怕,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仇恨的种子在胸腔深处破土而出,根系扎进血肉,汲取着那些尚未干涸的记忆:阿嬷张开的双臂,祠堂冲天的火光,村老在剑罡中碎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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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开始!”独臂壮汉点燃一柱手臂粗的线香,插在香炉里。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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