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接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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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
米思翰后背摔在地面的硬石头上,钻心的疼痛却令他叫也叫不出来。
那从黑暗里忽然钻出的黑衣人,攥着他的两手,将他死死地压住。
米思翰自幼在辽东乡下长大,生得壮实,很是有一把子的力气,他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上半身动不了,两腿却箍在对方的腰间,拼命地用力,仿佛要将对方并不纤细的腰肢给生生的拧断。
那黑衣人全副精神都用在了控制米思翰的头脸和胳膊上,没想到这鞑子的两腿还能发挥作用,更没有料到他还有这般的力气。
黑衣人感觉夹着自己的两腿,就像是一把大钳子,箍得他喘不过气,胃中翻涌,竟是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ngng......ngng......“
米思翰一边用两腿夹着对方,一边上半身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那黑衣人的钳制。
两人都知道这是以命相搏的较量,谁也不敢放松,用尽全力扭打在一处。
米思翰原先手中握着一把钢刀,刚才被扑倒的时候掉落在一旁。
那黑衣人的手中攥着柄通体黝黑,不反射光芒的钢锥,但他既要扭动腰肢,以期摆脱身下鞑子双腿的禁锢,又要全力压制那鞑子的上半身,不使对方摆脱自己的禁锢。
手中的钢锥,竟是始终无缘刺下。
唐白河畔,河水涓涓流淌,远处有鸟叫,有虫鸣,间或还有几声犬吠,却更显得夜色的静谧。
如此良夜,此刻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却无心去爱。
黑衣人以有备无算,虽然占得先机,但受限于体格、气力和经验,始终无法将先机转为胜势,反而在对方的拼死挣扎中,力气渐渐地的被消耗。
夹着自己腰部的两腿也越箍越紧,让他喘不过气,有些头晕。
这种一击不能致胜,反而自己渐渐落入下风的趋势,使得那黑衣人心中有些发慌,以命相搏的狠劲渐渐消散,不像刚才那般坚决。
像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米思翰被黑衣人攥住的两手拼命摇晃,而两腿同时猛地用力,箍得愈发的紧了。
他也到了快要力竭的时候了。
但在力竭之前,米思翰要先将这个黑衣人给耗死!
“啊……”
感受到敌人的动作,黑衣人脸膛?那变得通红,感觉都能够听到骨头咯咯咯移动的声音。
他胃中翻山倒海,剧烈的痉挛起来,一股一股的酸水往上涌动。
黑衣人起初还极力的忍耐,但这个时候,米思翰腿上用力,黑衣人被夹得痛极了,忍不住张开嘴叫了一声。
谁也没曾料到,嘴一张开,伴随着呼痛声一起出来的,是极为酸臭的呕吐之物。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各种东西,哗啦啦的奔涌而出,劈头盖脸的,全都浇到了米思翰的身上。
呕吐物虽然没有物理杀伤的效果,但魔法攻击却是极高。
米思翰挣扎的动作一下就停止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紧眼睛和嘴巴,恨不得把鼻孔也给堵起来,也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擦拭脸上的秽物。
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黑衣人一发不可收拾,吐得稀里哗啦,但胃中压力一轻,脑袋却意外的清醒起来。
尽管他嘴巴大张,各种秽物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流淌,但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他攥着钢锥的右手一甩,竟是轻易的甩开了那鞑子的手腕。
没有任何心思去品味即将到手的胜利的喜悦,那黑衣人手中的钢锥,立刻朝着身下鞑子的头脸狠狠扎去。
“啊!!”
凄厉的惨叫将凝固的夜色击得粉碎。
黑衣人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直,手中钢锥掉落,两手缓慢迟滞的向着脖颈伸去,想要捂住那里不知何时裂开的口子。
手刚伸到半空,又是一阵寒光闪过,在刚才那道裂口的上方,又留下一道更深更大的伤口。
这一次,那黑衣人叫也没叫出来,身子晃了两晃之后,向着侧边倒去。
由于他的腰间还被米思翰夹着,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瘫倒在地,好大一颗头颅,软绵绵的挂在脖颈上。
那里正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着热乎乎的鲜血。
米思翰两腿一松,黑衣服这次终于完全摔到了地上,激起片片尘土。
“嗬............”米思翰头靠着地面,眼望着一点点变亮的天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主子,主子。“
有人在晃他的胳膊,米思翰扭过头,王保儿那张瘦长的脸颊,占满了整个视线。
“呼......”米思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见米思翰还活着,王保儿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诚地喜悦,他见自家主子满脸污秽,又赶忙撩起衣角,小心地替对方擦拭干净。
这个过程当中,米思翰一直躺着没动,任由对方施为。
王保儿小心地将米思翰擦干净,望着主子恢复如初的脸蛋很是满意欢喜,忽地,视线向下,惊叫了起来:“呀,主子,你,你肩头流血了。”
“没事,许是刚才钢锥落地的时候,被扎了一下。”
米思翰捡回了一条命,也不想再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缠,他坐起来,左手隐蔽地往裤裆里摸了摸,入手处满是潮湿的触感。
他不愿让人王保儿发现,连忙说道:“你去瞧瞧那尼堪死了没有,身上可有什么物事。”
王保儿举着腰刀,蹲在黑衣人面前,觉得对方面目狰狞,极是可恶,忍不住扬起手掌,啪啪啪的扇在对方的脸上,骂道:“你这尼堪,端的是坏心肠,主子要杀你,你让他杀了便是,竟还敢生出歹心来!合该你千刀万剐,死
也不得超生!”
他又骂又打的发泄一通,这才在对方的身上摸索起来,很快,找到了一块木牌。
“主子你看。”王保儿献宝般将那木牌捧至米思翰的眼前,念道:“襄樊北营,六司,千总郑春生,四局,百总石小六下夜不收取贵,年十七.......永昌二年二月初一日给付。”
正面念完之后,又将木牌翻过来,背后是他看不懂的图案。
“主子,还真是襄樊营的兵啊!”
“不是襄樊营,还能是哪个?”
“主子,你说这襄樊营,咋就那么坏啊!”
王保儿很不理解。
米思翰也不理解,不理解王保儿的不理解。
但毕竟人家刚刚过自己的命,米思翰也不好多说什么,接过腰牌,小心的在怀里放好,这才观察起周遭的形势。
天已经蒙蒙亮了,东边的天际上,呈现出一种极高饱和度的,纯粹而又深邃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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