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见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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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要验老子的成色?”

青云楼二楼赌档角落的柜台前,一身锦衣玉带的没毛鼠,嘴里叼着支上好金顶霞,垮着一边肩膀,晃晃悠悠的瞅着对面的伙计。

青云楼的伙计,尤其是青云楼二楼的伙计荷官,向来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少年郎和未出嫁的姑娘充任。

这些人每日将头脸收拾得利利索索,身上穿得也都齐整得很,连块补丁都不许有。

这些人吃饱穿暖,隔三差五的还有顿油水打打牙祭,在如今的襄阳城,可谓是相当体面高薪的工作。

尤其是对于女孩家来说更是如此。

尽管抛头露面不是那么的好,但架不住青云楼往来都是非富即贵,在这里干活,极大的增加了被达官贵人相中的概率。

尤其是发牌的荷官,那剪裁修身的衣裳往身上一套,更是襄阳城里的老爷们从未见过的版本。

青云楼重新开业至今,已经有好几个荷官,被前来消费的老爷们顺带给带走了。

由于人才流失的比较严重,孙习劳还多次找丁树皮反映过这个问题。

而二楼的那些男侍从们,尽管走捷径的机会不是很多,但是每个月到手的银子是实打实的,在襄阳的婚恋市场上,同样相当的抢手。

再说了,谁说老爷们带走女荷官的同时,不能顺手再带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荷官的?

有钱人的事情很难说的。

总体来说,襄阳的普通人家里,要是出一个在青云楼当差的子弟,是毫无疑问可以改变整个家庭生活状况的。

只不过,伙计和荷官们的体面,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在真正的权贵面前,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

比如说现在。

柜台内那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伙计,盯着放在托盘上的那坨大大的银锭,陪笑道:“吴爷这银子许是拿错了,请吴爷换一锭罢,小人还是照贵宾例,多给吴爷兑些筹码出来。”

“呵呵。”

没毛鼠吴老七甩了甩手,用小指挥着右边的耳朵,同时将脸往伙计那边凑了凑,极为夸张地说道:“老子刚才没听清,你是说吴爷这银子是假的?”

那伙计虽然知道吴老七是故意找茬,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

但先不说这吴老七是青云楼的常客,每赌都是上百银子的输赢。

就说人家还是防城营的都尉干总,虽然不属于襄樊营的嫡系,但再怎么样吴老七手下也有几百号兵马,还跟着韩大帅一块打过仗,立功勋的,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角色。

而且,要是吴老七拿出来兑换筹码的,是几两碎银子的话,就算自己明知是假,但也会按维护贵宾的条例,先给吴老七换,然后再去找孙主理,由孙主理去协调。

可问题是,这吴老七放在此间的,是几乎有一个手掌大小,足重五十两的银锭。

这就绝对不是他能够赔得起的了。

当下又多挤了三分笑容出来:“小人可不敢这么说,小人只是请吴爷换......”

那伙计话还没有说完,没毛鼠忽然扬起手掌,结结实实的赏了对方一个嘴巴子。

“啪”的清脆响声,即使在嘈杂的赌档内,也分外刺耳。

顿时,众人纷纷扭头往这边看,在见到小厮脸上那道鲜红的手指印之后,又全都哄笑起来。

各种声响,伴随着口哨声,立刻将这里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那伙计一下子就懵了。

他干的虽然是服务业,面对的也都是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但青云楼毕竟是襄樊营韩大帅的产业,等闲还是不敢有人在这里造次。

甚至,他们这些人在面对外地逃难来的富商时,还有着某种隐隐约约的优越感,将那些人当成瘟猪(水鱼)。

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懵了一会儿之后,那伙计手捂在脸颊上,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

那灼热感触动了泪腺,眼泪几乎就在同时,蓄满了眼眶。

赌档内的打手听到动静,正准备往这边过来,见到打人的是没毛鼠吴老七之后,又全停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是为难,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青云楼内维持秩序的,一部分是巡城兵马司里的巡捕,更大多数则是青云楼自己聘用来的打手。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和吴老七有着巨大的社会差距。

关键哪怕打人的是防御使李大人,他们都还能上去劝说几句,但吴老七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领兵官,是襄樊营的人,实在是惹之不起。

正在这时,楼梯口忽然传来了吨吨吨的动静,仿佛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还没等那庞然大物完全的显现出身形,阵阵爽朗的笑声已是先行传入到了众人的耳朵当中。

“嗨呀,奴家当是谁呢,原是吴爷来了。”

众人循着这个声音望过去,只见楼梯口处转出一生得颇为肥大的妇人。

那妇人大冷天的,也穿着褙子,裹着抹胸,走起路来一堆白肉摇摇晃晃,简直能亮瞎眼。

行动间还有阵阵风吹过,抛开身材不谈,端的是很有贵妇派头。

正是中军衙门商事房副主事,青云楼主理孙习劳。

“怎地吴爷大驾光临,也不知会奴家一声?”

说话间,孙习劳已是走到了那吴老七的跟前,她捏着手帕,冲着吴老七笑道:“一准是因为上次吃酒的事情。吴爷,上次吃酒,你老可还欠着奴家三杯酒呢。今晚奴家做东,吴爷可千万不许再耍赖了。”

没毛鼠脸上的线条,不知不觉间仿佛柔和了少许。

像他这种人,原先觉得婆娘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娃娃,但这女掌柜确实是让没毛鼠都会高看几眼的。

会说话,会来事,知情识趣,酒场上也豪爽不逊男子汉,这也便罢了,关键人家还能将这偌大一座青云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吴老七自认自己都没有这般本事。

除了生得确实肥胖,让他实在是半点多余想法都无之外,其他的,他感觉秦淮旧院的鸨儿,也就是这般了吧?

狗日的韩再兴真是命好,一个肥婆也这般能干,他娘的!

“呵呵。”吴老七笑了笑,没去接孙习劳的话,而是用嘴努了努柜台托盘上那坨硕大的银锭,不阴阳的说道:“吴爷自从到襄阳来,哪个月不是在你们这个上百两?没想到今个过来玩耍,还要被你孙掌柜的伙计骂用假银

子。怎么着,孙掌柜,银子就在这里,你要不要也先验验,然后报官府知道,将老子给捉了去?”

“吴爷这是骂奴家呢。”

孙习劳看也不看托盘上的银锭,手中香帕摇晃间,扭头对那伙计说道:“赶紧的,给吴爷换六十两银子的筹码,回头在三楼雅间安排好酒菜,晚间奴家要亲自陪吴爷喝两盅。”

“酒就不必喝了,吴爷我现在没了兴致,不想玩了。”没毛鼠吊着眼白,又阴恻恻地说道:“这银锭太大,带着不方便,你给吴爷换成三十锭二两的官银,再用绸子给细细包好了,吴爷留着等会到眠月楼睡姐儿的时候用。”

“这……………”那伙计人都傻了,根本没想到吴老七居然这般得寸进尺。

这已经不仅仅是来讹银子了,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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