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色襄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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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的事情,不仅仅是第三局,其他战兵局,包括没有参与双河镇之战的第二、第五战兵局也要写。还有总镇抚司、新勇司、火器局、马队、弓手队、船队、护工娘子队、亲兵队、中军室、宣教处、勤务处等等都要写。
“既有总结,也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提意见。”
“意见不仅仅局限在战斗方面,包括兵器、服装、行伍、阵列、衣食等等各方面都可以提。”
“不要怕提了以后不采纳,采不采纳是本官的事情,你们只管提就是了。”
“哪个局队提的意见又多又好的,额外有奖励,相反,敷衍了事不尽心的,则有处罚,大家要把这当做是一场战斗来对待。”
“冯镇抚,你们镇抚司的记功书办到时候负责记录。”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名将,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韩复上辈子只是个科长,又没有带过兵,他的很多举措其实都是对戚家军的模仿,然后掺杂了一点后世看过的影视资料以及玩过的战略游戏,并不一定全都对,肯定是要结合实际的情况,进行不断的调整进化。
否则赢不知道怎么赢,输不知道怎么输,整个一稀里糊涂,怎么能走得远?
这个事情确定下来以后,韩复又望着坐在靠外第二排的铁匠戴家昌道:“这次作战过程中,各战兵局对于兵器问题皆有所反应,铁匠坊亦要作出总结,在保证产量的提前下,改进质量问题。”
戴家昌连忙站起来,满脸的惶恐:“小人有罪,请大人责罚。”
“坐,坐,我这么说并不是怪罪于你,兵器的问题,也有本官之过急的因素在。”韩复淡淡说道:“只不过,问题归问题,工作归工作,要总结经验,继续完善和提升,本官可是对铁匠坊有很高期望的,戴主事要勉之啊。”
“是,是,小人一定努力。”戴家昌坐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兵马司目前所使用的兵器,一部分来自襄阳卫武库的旧藏,一部分则来自他这个铁匠坊,两种来源的武器,在这次双河镇之战中,都出现了不少问题。
而且,韩大人之前一直让他试制火铳,但戴家昌既没有顾得上,同时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听说在双河镇俘虏了好几个铁匠、炮匠,戴家昌感觉以后这部分差事,可能就要让别人去做了,自己不仅很难再当上匠作坊总匠头,在韩大人那里的地位甚至还会下降,这让他现在压力巨大。
会从中午一直开到了晚上,结束之后,叶崇训等人单独留了下来。
“崇训,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属下也听说了城中的流言。
“崇训也以为路应标要在造反?”
“这个属下不敢乱说,只是属下觉得应该小心为上。路应标张狂桀骜,咱们兵马司最好还是有所防备。”
犹豫了一下,叶崇训又低声说道:“如今汉水的船上,还有两百多南营的兵卒,属下以为这些人应当暂时看管起来,不宜现在就让他们进城,免得助长路应标的反心。”
“崇训你担心的很有道理,不过刚才议事的时候,剩下的几艘漕船已经靠岸,那两百多员南营士卒,都放他们回去了。”韩复语速不快不慢的说道。
“啊?”叶崇训急忙说道:“大人......”
韩复摆了摆手,淡淡道:“南营士卒亦是我大顺官军,本官无故而拘禁之,又与谋反何异?”
说话的同时,韩复眸光沉凝,路应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或者说,他的张狂悖逆只是表象,实则远比自己想象的怯懦胆小。
韩复本来以为,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赵秀那几个手下被抓住以后,路应标想不反都不行,不得不反了。
结果没想到,南营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没办法,韩复只能在继续加码的同时,把剩下那两百多个兵,也放了回去。
现在这种局面没法拖太久,否则等到杨彦昌回来,或者白旺重新派人过来驻守,就麻烦了。
今天晚上路应标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由不得他了。
“大人,怎么能轻易将那些士卒放回去呢?这不是助长路应标的狼子野心么!”叶崇训一着急,说话都有点不管不顾了。
站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丁树皮,这个时候开口道:“叶千总,慎言啊。”
叶崇训也感觉刚才的态度有点不对,连忙抱拳鞠躬,歉然道:“属下言语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责罚。
“既然是议事,那自然要畅所欲言,否则议事就没有意义了嘛。”韩复微笑道:“况且崇训的担心也很有道理,今晚大家加强防备,加强在六城城门、西直街街垒、十字街街垒的兵力,给南营众人有效之震慑,让他们不敢乱
来。”
虽然叶崇训感觉,与其这样,不如随便找个理由,不让后续的那几艘漕船靠岸好了,但既然韩大人已经这么做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心中疑惑,韩大人一向英明,为何在路应标的事情上,总是做一些很值得商榷的举措呢?
他不理解,他想不明白。
那边,冯山依旧是冷脸冷面的样子,只是眼眸微微转动,若有所思。
南营,一本书都没有的书房内。
听完白斑鼠赵秀的话,路应标“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怒骂道:“我日他娘的,他说是我南营的人,就是我南营的人?老子还说是他李纲的人呢!”
“老学家,现在不是咱们怎么说,而是别人怎么看,白将爷怎么看。李之纲、牛?、杨士科这些人,可是已经写了揭帖,送去了德安府,只要白将相信了咱们要造反,那咱们反与不反,还有区别么?”轰天雷孙顺声音阴测测
的。
自从那天在汉水岸边,挨了那一巴掌之后,孙顺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浑身透着阴冷的气息,内心充满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
相反,原本阴冷的赵秀,这段时间反而活跃了很多。
他也说道:“老家,我在李纲身边有人,知道点消息,现在不是咱们反与不反的问题,而是李之纲他们已经相信咱们要造反了,还在秘密联络姓韩的,想要先下手为强。咱们老兄弟,从陕西出来,纵横几千里,都他娘的
响当当的汉子,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就是杀只老母鸡,老母鸡还得叫两声呢!”
路应标扶着桌子,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都......都别说话,让咱老子想一想。”
轰天雷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老学家,咱轰天雷先把话说在前头,老子不是属面团的,让人家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老学家要是不愿意动,咱老子就带着自己的兄弟,杀出城,去谷城县投了冯养珠。这事是咱轰天雷自己
做的,与老家没有干系。”
这次先头回到襄京的南营士卒里面,以轰天雷孙顺的部下最多,白斑鼠赵秀其次,而矮驴子路应标的人最少。
路应标霍然侧头,盯着孙顺骂道:“狗日的轰天雷,你他娘的疯了?”
轰天雷回看了路应标一眼,也不说话,低头继续提起了虱子。
赵秀左右看了看,忽然压低嗓音说道:“老家,这次回京,你猜咱和什么人坐一条船?”
“老子猜你娘的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路应标瞪起两眼。
赵秀嘿嘿笑了两声,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老子在船上遇到了荆门州那些明军的俘虏,这帮人也知道了北边的事情。他们说这次和姓韩的干仗虽然输了,但姓韩的损失也不小,劝咱老子回襄京以后,趁机反正,他们想办
法配合,到时候里应外合,把偌大的襄京城控制在手里,咱兄弟几个,啥大事干不成?”
“还有这事?”路应标本来就向外凸出的眼睛,又变大了几分。
“老学家你这话说的,这种事咱能胡咧咧?”赵秀一副因为受到怀疑,而很委屈的样子。
“这......”路应标收回目光,又沉吟了起来。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始终下不定决心。
他愕然发现,自己的胆量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小很多。
他娘的,老子以为你是个能把天日出个窟窿的混世魔王,没想到到该豁出去拼一把的时候,也是个没卵子的....………
赵秀心中骂了一句,继续施加起了压力:“老学家要是还有啥担心的,咱白斑鼠带着自己的兄弟干,事成之后,老学家还是襄京之主,就算万一败了,也他娘的白斑鼠一人担着,和老学家没干系。”
路应标没想到他左膀右臂,今晚铁了心的都要造反,苦笑道:“不是咱老子不给弟兄们找活路,实在是咱南营现在才他娘的三百来号人,拿啥干大事?”
赵秀和轰天雷两人也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忽然响起了阵阵嘈杂声,有一个手下飞快的跑过来报告说,剩下的老兄弟全都回来了。
书房内,路应标、孙顺等人都是一愣。
赵秀哈哈大笑道:“狗日的姓韩的,比书生还要仁义,还真把咱们的人送回来了,老家这是老天爷给咱的机会,咱要不抓紧,是要遭报应的!”
轰天雷也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就盯着路应标看,一副你今天要是不造反,老子就要攮死你的样子。
路应标脸色表情变幻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李之纲、白将不给咱活路,老子就反了他娘的又能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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