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布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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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神情变得更加淡漠,眸中光芒一点一点沉凝,两道目光如有实质般刺向了路应标。
他手臂下沉,撩开衣袍下摆,露出挂在腰间的一把解首刀。
那解首刀的刀鞘表面,布满了深沉的暗红色血迹,刀鞘的缝隙中,似乎还有残存有碎肉一般的人体组织。
显然被这把解首刀砍下的人头,不在少数。
韩复右手握着刀把,正慢慢的将它抽出。
他的动作不大,但整个过程中,未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眼眸中的杀气同样如此。
“哈哈,你娘的矮驴子,遇到硬茬了吧,老子就说你这一套欺负那帮狗日的文官还成,咱们带兵打仗的武人,有几个是孬种?”
杨彦昌大笑的同时,推了路应标一把,同时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了双方的视线。
见到路应标兀自不忿,眼中满是阴鸷之色,杨彦昌弯腰搂住对方的肩头,又笑道:“矮驴子,你他娘的两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还在这瞪,赶紧收回去。”
说话间,杨彦昌另外一手伸出,把韩复拔到一半的短刀按了回去。
接着路应标的肩头,向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
不远处,明显能够听到两道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站在道边的李之纲,嘴巴张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顺着他白胖的脸蛋,滴滴滑落。
像是溺水获救之人,被拖到了岸上,虽然已无性命之虞,但身与灵都在那刚才的体验当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这位襄京一带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首脑,哆哆嗦嗦的快速将手伸向了腰间的鎏金小瓶,用银质的药匕挑出了比刚才更多的琥珀色阿芙蓉膏,迫不及待地凑到了鼻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已上了议事堂台阶的路应标去而复返,阴着一脸快步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李之纲被迎面走来,好似要吃人般的路应标吓了一跳,拿着药匕的右手抖动,将嘴巴上方划拉出长长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如银瓶乍破,颗颗进出。
路应标不知道是为了图省事,还是刻意避开什么,没有走院中用青石板铺设而成但略有弯曲的道路,而是走了条直线,径自来到了李纲和杨士科面前。
李纲根本顾不上去擦嘴角流出来的鲜血,连忙两手下垂,立在了一旁。
为了防止路应标误会,手中那柄挑了一大块阿芙蓉膏但还没来得及吸食的银质药匕,也直接扔到了地上。
杨士科先是脸色煞白,继而身体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
“杨士科,老子记得一个月之前就叫你筹措粮草了吧?”路应标盯着杨士科白净无须,洗得很干净的脸蛋,阴测测笑道:“不知道你杨士科到现在筹措了多少?”
虽然路应标比杨士科还矮了一头,但这个时候小杨县令是丝毫不敢有任何的轻视,他声音略有颤抖的说道:“回路将军的话,本月以来,派到乡间催征的衙役,屡受匪党妖人之影响,征收颇为不顺。加之夏粮尚未收获,
存粮本就不多,况且乡间百姓尚未有四成连去年的正税还未交完,今又另加征派,恐………………”
不等他说话,路应标向着杨士科的方向又走了一步,双方距离几乎拉近到了呼吸相闻的地步,“这么说,就是没有征收到了?”
“路将军明鉴,等到夏粮收获以后,再行征收的话,便能更容易些,届时本县一定尽......尽力筹措,以备大军所需。”杨士科眼神飘忽,不敢也不愿意和路应标对视。
路应标呵呵笑道:“不如你杨士科去德安府走一趟,和白将军说说,等到夏粮收上来以后再发大兵打左良玉如何?”
“这......”杨士科听出了路应标语气嘲弄的味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盯着杨士科白净的脸蛋,路应标脸上笑容愈盛。
忽然。
他毫无征兆的飞起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杨士科的脸上。
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路应标这一巴掌用力极大,完全无所保留。
杨士科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如同陀螺般被抽的转了半圈,两眼瞪大,脸上表情茫然无措。
那张白净的脸上,道道鲜红的手指印浮现出来,刺眼夺目。
“你个驴球日的夯货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同老子讨价还价?”路应标欺身上前,盯着杨士科森然道:“老子给你个面子,你是驴球的县令,老子不给你面子,你个狗官连卖屁股的鸭货都不如!”
身旁几步外的李之纲,还来不及为杨士科感伤,眼角余光就瞥见路应标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这位兵宪大人顿时浑身肌肉发紧,脸上肥肉堆积,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李大人。’
路应标好歹还给李纲留了半分面子,没有直呼其名,而是叫了声李大人。
不过这面子也就仅有半分了,他冷冷说道:“北营如何老子不管,但大军出征之时,你们襄京府这几条阿猫阿狗的官,卖屁股也要给老子凑一万两的军需。不然的话,老子好说话,老子手下的那些弟兄就不好说话了。”
“是,是是。”李之纲平常在路应标面前,还能维持个表面上的体面,但是现在,掌握刀把子的人一翻脸,他是丝毫不敢去触对方的霉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路应标又侧头看向了立在青石板路上的韩复,后者迎着路应标的目光,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张脸的笑容,路应标莫名感觉阵阵烦躁,他又走到了杨士科的面前,攥着对方的衣领,竟硬生生的将杨士科提溜了起来,“父母大人,你也是,到时候要是备不齐粮草的话,老子先给你暖一暖肠胃。”
路应标手中用力一甩,将杨士科扔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间。
几个呼吸之后。
杨士科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先前打理整齐的官袍,这时满是泥土和杂草,两只眼仿佛能喷出火般,死死盯着路应标远去的方向。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使得左边脸颊上的五道手指印,看起来更加显眼。
嘴巴张开,发出好似小兽应激时的低沉吼声。
不远处,李之纲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会变成如此发展。
杨士科这个七品县令,往日在襄京城的官场中虽然排不上号,南北两营的两个军爷也没谁真的拿他当回事,经常给他气受,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这已经不仅仅是撕破脸的问题了,也不仅仅是没把杨士科当一个官看的问题了,而是路应标直接就没有把杨士科当个人。
可他奶奶的杨士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下属啊。
路应标当着自己的面掌掴杨士科,那和打自己的脸还有多大区别?
李之纲看着杨士科一副受到了强烈刺激的样子,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该说点啥,他走到前去,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低声道:“杨大人,路将………………”
他口中路将军那个“军”字还未吐出,杨士科应激般猛地把李纲的手甩开,嘶吼道:“别过来,别碰我!“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于这个过程中,早已积蓄在眼眶内的眼泪,飞洒了出来。
𝐈 𝐵 𝚀 𝙶. v 𝐈 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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