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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讲一下你那些病人的身份和具体信息。”

颜天青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他微微垂首，齐整的黑发遮挡住他控制不住喜悦的颤动瞳孔，但他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恢复作为医生的冷静职业素养，开始一一讲述他负责的病人的具体情况。

池初雁感到了些许的困倦，可能是今天布置水族馆，还有在打怪，以及直播间上花费的心思太多，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打怪的心情，注意力似乎也有点不太集中。

那今天的打怪日常就到此为止吧。

池初雁准备顺应着自己这具身体的感觉，不打算给自己太多的指标压力，所以在简单听完了颜天青的讲述后，她直接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治疗的事情，明天再说，我现在送你走吧。”

然而听到她这一番话，原本脊背挺直的颜天青，被眉眼的黑发整齐遮盖着，看似毫无波澜的冷静秀丽面孔上，唇瓣如同失血般微微发白着，他努力想要维持原本的冷静声线，但是声音尾部还是忍不住泄出了些许颤抖的意味。

“吾神，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不可以，像神明的其他神侍一样，留在她的神域中吗？

颜天青从未发觉自己竟会如此贪婪。

一开始，他明明只是想着，如果他能够引起新神的注意，如果他能让新神考虑他的提议，救治帝国的重症病人，就已经是他一生中全部的幸运降临在此刻的最好结果了。

可是现在，他不仅得到了神明救治病人的承诺，连污染他的异源都被神明完全杀死，他竟然还生出了如此贪婪的，奢望神明能够让他留在神域的念头。

他和那些唯利是图，得寸进尺的卑鄙者又有什么区别？

颜天青死死地用力咬住自己发白的唇肉，等待着神明下一刻到来的，如同毫不留情剖开他每一处血肉般的残酷宣判。

然而少女新神柔和的声音中，此刻只是带上了点淡淡好奇的意味。

“你不是医生吗，难道不需要值夜班的吗？”

颜天青这才感觉凝滞在他胸膛里的一口空气，如释重负般离开了他的身体。

“吾神……”

只是他略微不稳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点不平静的心绪。

“我，如今已经不是一线的医生了，一般不会有夜班的特殊安排，所以——”

颜天青终于鼓起勇气，他看似格外冷淡理性的黑青色瞳眸，对上少女新神看来的目光，无比认真而恭敬地问道。

“我能够留在您的神域中吗？”

池初雁看了看那只粉红漂亮的僵硬水母，下意识问道。

“那你想要留在水族馆里吗？”

颜天青本能地想要回答，他更想留在新神的身边，只是注意到，这是神明第二次提出的问题，他一向在人情事故上格外死板的脑子，在此刻终于被拨动了一下，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神明可能会开心的答案。

“我愿意。”

他愿意留在神明的水族馆内。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新神，他逐渐麻痹而冰冷，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