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才兄人很好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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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就已经被女主牵动情绪了。

未来还能有梁山伯好果子吃吗?

看来,促进梁祝he的任务真是长路漫漫。

谢清言叹气,忙追了出去。

她跟世家的女眷向来是调笑惯了的。

情急之下,顺势伸手,攥住了马文才的衣袖。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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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脚步猛地一顿,却没有立刻甩开。

只是侧过头,垂眸冷冷地看着她抓住自己袖口的手。

谢清言明知故问,试图打个圆场圆过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东西忘了。”

但马文才只是嗤笑一声,仿佛既嘲弄又烦躁。

“放开!”

“你不是跟梁山伯祝英台说得很开心吗?继续说啊。”

他说到这里,直接甩开她的手。

力道不大,拒绝意味却十分明显。

“你刚刚帮着那两个人解了围,看到人家对你和颜悦色,道谢连连,心里很受用?”

“你还真是会交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清言感觉一头雾水。

是反派觉得自己看中的人,居然跟别人言笑晏晏,所以生气了吗?

早知道把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

见他甩开自己,头也不抬地径直往房间走去。

谢清言情急,下意识跟上。

她倒不是真怕马文才。

只是一时间感觉他不像纯粹的恶意,又搞不懂他的意思。

马文才回头一看,见谢清言还跟着他,脸色似乎好了些。

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谢清言见他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突然有点了悟。

族中有个小妹,平日里孤僻不爱跟人说话。

偏偏谢清言是个闲不住的,每次见面都要跟她打招呼,找她说话。

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慢慢的也会送些小礼物过来。

有一次,她见到谢清言跟另一个族妹聊画,说的颇为热切。

当即脸色就不好了,茶盏一放,红着眼睛就走了。

后来还经常跟别人说:

“清言姐姐对着谁都是一副妥帖模样。”

“谁都以为自己是她最要好的人,真可笑。”

难道说……马文才也是这样?

可他,也不是小姑娘啊。

谢清言看着那扇被踹开又被大力关上的,微微发颤的门板。

心里那个荒谬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还是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马文才正背对着她,站在房间中央。

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锐。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他连头都没回。

谢清言语气轻松又自在:

“文才兄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东西?”

仿佛刚才食堂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马文才一怔,转头看向她,目光里除了冷峭之外,还有些复杂。

他大概做好了吵一顿他再武力压制的准备,或者说从此就只做不说话的室友。

却没想到她会主动问他:

“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倒让他有火发不出了。

谢清言见他不语,又顿了顿:

“昨天陶知在山下买的点心还有不少。”

“放心吧,我这小书童最挑嘴了,平时都是拿糕点丢雀鸟玩的。”

“他能看中的点心,味道一定不差。”

她状似随意的闲聊,像是刚才的事完全没发生似的。

马文才少年心性,终究没忍住,问道:

“你不生气?”

谢清言挑眉:

“生气什么?”

“生气刚刚文才兄看不惯我跟梁山伯他们多说几句话?”

“当然生气了,不过我看文才兄像是生了双倍的气一样,我就不必气了。”

最后一句“不必气了”说的悠长亲昵,还带了三分笑意。

她这话说的马文才背影一僵。

他冷笑道:

“谢清言,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同谁说话,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只是厌恶你那种来者不拒、四处示好的做派!”

越说语气越激烈。

谢清言倒不急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桃花眼带笑看向他:

“原来如此。”

“那我下次改正就是。”

“不过同是书院学生,彼此之间不说亲厚无边,至少也要打招呼。”

“寒暄什么的,文才兄不会也介意吧?”

马文才一时语塞。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对方没有畏惧他,更没有气性上来要打一架的意思。

好像在谢清言那里,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她虽不卑不亢,倒并没有那种让他讨厌的固执感。

更不会显得讨好逢迎。

仿佛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说的他全无脾气。

马文才脸色似乎有点和缓,仍然冷着脸,一双眼睛更是锋利的让人害怕:“你交什么朋友,关我什么事。”

但室内的气氛似乎融洽了一点。

系统适时跳出来:

【检测到反派马文才好感度增加了。】

【宿主你真厉害!】

谢清言不以为意:

【无他,唯手熟尔。】

谢清言仿佛没听见那句带刺的话。

她几步走出门,吩咐候在外面的桃枝。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马文才神情有些看不清。

或许……

这个所谓的室友,真的有资格,做他马文才的朋友。

……

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没过十来天,谢清言偏科的一塌糊涂的课业就现了原型。

她那点现代储备,在家族里跟人聊天自然可以旁征博引,引人赞叹。

但真考据起四书五经,以及骑御射猎,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就像一个人在酒桌饭桌上能侃侃而谈,历史政治说的口若悬河。

真让他考试,分数可能只是个位数。

谢清言也没办法,她才来这个世界三年。

学世家淑女的琴棋书画就差点要她狗命了。

君子六艺更是没怎么接触。

而马文才的观察力素来敏锐如鹰隼。

不过数日,他就看出来这位室友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

绝非什么藏锋。

他生来就聪明,父亲对他要求极严。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学什么东西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因此,马文才平生,最厌蠢人和懒人。

但谢清言又非常矛盾。

说她懒吧,每天伏案读书,往往半夜还在温书,实在说不上懒。

说她笨吧,她目光灵巧,说话有趣,有时经常能说的他心神一动。

并不像笨人。

可是一旦触及圣贤经典这些书院学问,她就好似骤然换了一个人。

四书五经,她根基之浅薄令人瞠目。

常将《中庸》《孟子》的微言大义背得一塌糊涂。

马文才有次偶然听闻她与荀巨伯讨论“仁者爱人”,她竟能将“克己复礼为仁”的意思说的错漏百出。

听得他在一旁眉头紧锁,几乎要按捺不住出言纠正。

至于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她更是偏科偏得毫无章法。

“礼”之一道,她规矩仪态还算有世家气度,但总透着一股心不在焉的散漫。

“乐”则更让他光火。琴艺的指法虽然纯熟,弹出来却平平无奇,工整得像匠人糊墙,毫无灵气。

“射”与“御”堪称离谱。

骑马她倒是会的,但也仅限于能坐在马背上控制其走、跑、停。

至于什么驭马之术、骑射配合乃至马球技艺,则一概茫然。

射箭更是惨不忍睹,一身风流骨,却连一石力的标准弓都拉不开。

初次见她拉弓的时候,马文才的表情简直是惊愕。

唯独“数”之一道,她时常能冒出些奇特的、迥异于当下通行《九章算术》体系的解法。

往往精准无误。

最让马文才无法理解的是他的诗才。

时人推崇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逸淡泊,视为高士风范。

她却漫不经心地道:“草木本无心,何来淡泊志?”

“只是文人赋予的意象而已。”

“我还是喜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样的咏菊诗。”

此诗气象恢宏霸道,透着凛然杀气。

与当下士族推崇的冲淡平和之美截然相反。

甚至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反骨。

马文才听得一怔。

内心深处竟也激荡了一下,血液微沸。

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更深的困惑。

为何一个人会如此奇怪?

谢清言倒像是不在意似的。

学习是用心学,平日里也照样跟一群人贤兄贤弟的叫。

“岑兄昨日喝酒竟然不叫我。”

岑元辰顿时就急了:

“谁说没叫你!”

“我们走到你门口,看见马公子那张冷脸,吓得不敢说话。”

谢清言一阵无语:

“你们怎么这么怕他?”

岑元辰立刻拉过她,道:

“太原王家的公子在他面前跟条狗似的。”

“稍有不慎,就动辄打骂。”

“我们家世还不如王蓝田呢,谁吃饱了撑的,敢去打扰他?”

谢清言不禁眉头一跳。

“也没有这么恐怖吧。”

“我跟他同吃同住,感觉他除了脾气差点,好像也没什么。”

岑元辰立刻拉她到一旁。

指着远处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你看他们。”

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看起来无比亲密。

谢清言认真看了一会,满脸茫然:

“他们,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岑元辰一拍她的肩膀:

“你还没明白?”

“真正好的关系是像梁山伯和祝英台这样的。”

“你跟马文才,几时这样过?”

谢清言道: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他俩可是义兄弟,我跟马文才不过是普通室友。”

甚至她还打算过刀了他来着。

岑元辰两眼一闭:

“不不不,咱们一般的室友,就算做不到他俩这样亲密。”

“也绝不会像你和马文才这样生疏。”

谢清言不禁迟疑:

“果真吗?”

想想也是,这个年纪的少年相处,大部分都是高中室友般的关系。

她跟马文才,好像是研究生室友一样冷淡。

但一想到马文才是个终极反派,谢清言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谢清言宁愿马文才漫不经心的,傲慢的端着架子。

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

也不想他处心积虑的关注自己,亲近自己。

跟反派关系亲近是什么好事吗?

在这种故事里想要好好活下去,远离主角和反派是第一要义。

她见岑元辰久久不说话。

忙劝慰道:

“其实文才兄人挺好的,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虽说他吃饭时不理我,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怕我吃饭时噎住。”

“平时夫子责怪我时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想激励我认真学习。”

“还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出他是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