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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召唤兽的攻击，举剑劈在了结界上。

临时结界颤动起来，似乎随时可能破碎。

方凌仞抬眸，就见褚清钰一手执笔，在铺展于地上的符纸上飞快写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

方凌仞：“我……看到了。”

褚清钰：“嗯？”

方凌仞：“残魂，有记忆，我看到了许多记忆，其中就有关于这里发生的事，零零碎碎，依稀能拼凑起一些。”

褚清钰：“还能这样？”

在褚清钰的认知里，三魂六魄之中，只有识魂具备这样的能力，可方凌仞的魂魄似乎很独特，就连残魂都具备一定的记忆之力。

褚清钰：“你看到了什么？”

方凌仞：“我融合那些残魂的顺序，与残魂的记忆顺序不一样，所以有些地方很乱，我先把我记得住的地方描述一下。”

褚清钰一边倾听，一边绘符。

不远处的洞口后方传来一阵鬼尖锐的鬼叫声，以及和召唤兽战斗时传来的碰撞声。

方凌仞扶额，似陷入方才看到的那些回忆中，缓缓道来——

“我看到一群鬼影在抓捕妖兽，布下天罗地网，抓了许多，并将它们手送入了一个地方。

待妖兽再从那里面出来时，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褚清钰指尖微顿，“莫非是身上多了缝合的痕迹？”

方凌仞点头，“没错，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将凶猛强悍，生着尖齿獠牙的妖兽的脑袋，换到了一些体型庞大，但性情温顺的食草动物的身体上。”

褚清钰瞬间想到了之前在斗兽场上看到的那些五阶和六阶异兽。

方凌仞：“可是，这样一来，也就会多出一些瘦弱的身体，和没有獠牙利齿的头颅，以及锋利尖爪的四肢，他们也不打算浪费那些肢体，于是也把那些拼凑到了一块儿。”

褚清钰：“我们进入枫云山时，看到的那些异兽。”

方凌仞：“没错，那些都是被抛弃的异兽，因为它们等级低，没有攻击型，养着浪费粮食，制作出来没过多久，便被放出了无道城。”

褚清钰：“异兽罕见，售价高昂，在相同的等级之中，异兽比普通妖兽的灵石价位高出十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不止，若是只为提升自己的实力，应该没必要如此，只怕这其中还存在某种交易。”

“没错！”方凌仞揉着眉心，“我还看到了人和鬼在交易，用那些异兽交换灵石。”

鬼修在阳间走动，也需要用灵石来交易，购置有助自己修行之物。

方凌仞：“我在想，他们给妖兽换头换身，以这般诡术提升它们的身体力量，强行将它们变成“异兽”，应该只是一个开始，是用这些妖兽们来练手。

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在活人身上做文章。”

褚清钰：“你还看到了什么？”

“残魂太多，碎片化的记忆太多，零零碎碎，我还没能完全消化，接下来都是我的猜测。”

方凌仞看向褚清钰神情凝重：“清钰，你可还记得，我们刚离开蕃遂山时，遇见了一桩换头之事？”

褚清钰当然记得，那事的主使已经升天，受害者李猛也已经与他告别。

至于李猛在与他们道别之后，是真的离开阳间，还是继续守护在妻儿身边，褚清钰并不打算深究。

方凌仞：“还有那牛头人，以及被妖道藏养在石罐中的那群人，虽然在他们身上并没有看到缝合的痕迹，但我总觉着这其中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