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问青天·女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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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不胜酒力，也不爱饮酒，可房间里却有一股酒气，我心生疑窦，便将此事上报了刑部，刑部派了人来探查、验尸，仵作本已盖棺定论，称乔宁就是自杀无误，只不过因着我仍放心不下，又是朝廷官员，便申请由大理寺进行案件复核，不想廖书妤来此一查，倒是查出……乔宁是被活活捂死的。

“大理寺如此厉害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刑部仵作竟有如此纰漏，后续其他人复核查验当然只会更加重视、更加仔细，而先前我与你提到过的大理寺卿陈铮，他又本就是一个办事一丝不苟、人又一根筋的老顽固，由他操办，真相很快便水落石出，你的生母便是凶手无误。

“大祈律法论迹，也论心，她故意杀人，死罪难逃，只是当时她已即将生产，斩刑本就要延至生产之后，我本考虑过，不若先让她在秋府将你诞下，但她是自请要前往牢中，我便也没有阻拦，只让衙兵注意着她生产的时间，奈何……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得知的却是，她已自杀在了牢中，一尸两命。”

说完这话时，秋致延长叹了一口气，一直都无比平淡的面容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感情，是略带着悲悯地，望着乔染秋。

可乔染秋却是万分不解，蹙了蹙眉：“我不明白，我的生母……应该也是您的侍妾吧？她和乔姨娘都是侍妾，且乔姨娘已然丧子，后头诞下的秋如棠也是女孩，我的生母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动机都没有，这时候您便又不起疑了？”

“人证物证具在，她又供认不讳，我便是起疑又能如何？”秋致延颇有些理所当然地道，“所以……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和姐姐如棠长相如此相似吗？”

乔染秋倒是好奇过……但秋致延这么一问，她就不想好奇了。

只是秋致延好像很想告诉她的样子。

在接住话头还是堵住话头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后，乔染秋还是放弃了并无实质性好处的后者，挑了挑眉：“为什么？”

“因你的生母，乃是与乔宁一母同出、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秋致延回答，“她叫乔盈。”

“什么？”乔染秋一惊，登时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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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致延之前没有告诉乔染秋，他在棠安时邂逅的乐伶，其实并不止乔宁一人，还有她的双胞胎妹妹，乔盈。

这姐妹两人的身世，倒是与秋致延之前所说一致，因着家境贫寒，二人双双入了棠安一个雅致的花楼，卖艺而不卖身。

而秋致延中意的，则是乔宁。

乔宁为人温婉柔和，对于彼时正遭受家中变故与压力的秋致延来说，有如一剂良药，秋致延在棠安逗留了数月，时常与乔宁相伴。

将要离开棠安时，秋致延便起了心思，想要纳乔宁为妾，带乔宁回远京，而他也很快就同乔宁表明了此意，并希望能与乔宁共赴云雨。

乔宁出身微寒，能得一知心人青睐、脱离苦海，乃是一桩美事，自然答应了下来，只是她心中却有一个牵挂——

妹妹乔盈自幼和自己同在一处，若要远上京城，她不可能放心得下妹妹，因此她恳请秋致延，能否将乔盈也一并带去远京，如果不能为妾，收作通房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