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早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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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门外这群学术界的泰山北斗。翠园的草坪上已经站满了人，清一色的白发苍苍，随便一个拎出来都能让整个学界震动三分。

“真是个热闹的早晨。”他轻声自语。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柳采薇走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他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领带歪了。”她皱着眉，伸手去帮他整理。

季阳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那双素来凌厉的眼眸此刻却带着几分笨拙的专注。这位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妖后，此刻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怎么这么难......”她咬着下唇嘟囔着，手指在领带上笨拙地摆弄。

“我来教你。”季阳握住她的手，“先这样，然后从这里穿过去......”

柳采薇学得很认真，但还是把领带系得有些紧。季阳觉得脖子发闷，却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倔强，有些事情，她一定要亲手完成。

“好了。”她后退半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推开门的瞬间，季阳的瞳孔微缩。

那些熟悉的面孔，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戴着厚重眼镜、手持拐杖的谢老，二十年后会成为龙国科学院的院士。他现在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时不时推一下快要滑落的眼镜。

一脸严肃的李教授，未来会主持国家重点实验室。此刻她正在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目光却时不时扫向这边。

还有那个正在喝茶的瘦高个儿刘教授，他的论文被引用次数堪称恐怖。现在他正悠闲地品着茶，仿佛只是来赏花的普通老人。

这些人，在二十年后都是让季阳这个学术蝗虫闻风丧胆的存在。而现在，他们齐聚一堂，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年读博时被导师支配的恐惧。明明已经重生了，却还是会不自觉地绷紧神经。

柳采薇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别紧张。”她小声说，声音轻得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季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些老人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些老人家，怕是想看看这场好戏。

吴明河不知何时出现在墙边，看到季阳出来，连忙跟了上来。

“少爷。”他压低声音，“这些老先生从天还没亮就来了。有几位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

季阳点点头。他能理解这些老人的心思。

“林奶奶早安！您今天的围巾真漂亮。”柳采薇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春日里的第一声鸟鸣。

“沈奶奶好！”她又转向另一位慈眉善目的陈族长辈，“您昨天说的那本书我找到了，改天给您送过来。”

“姚爷爷，您气色真好！”她对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露出灿烂的笑容，“上次您推荐的那篇论文我看完了，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