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界的价格屠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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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王胖子声嘶力竭地吼道，“这就是‘科学炼丹法’的力量！这就是‘林枫牌’丹药的品质！九块灵石，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的是效率，是健康，是通往大道的踏实基石！”
“信了！我彻底信了！”
“给我来十瓶！不！二十瓶！”
“后面的别挤！让我过去！”
现场的气氛彻底被点燃，变成了狂热的抢购盛宴。人们挥舞着灵石，疯狂地涌向展位。之前还有的一丝疑虑，在亲眼见证了那近乎完美的炼丹过程和无可挑剔的质检结果后，彻底烟消云散。
而这一幕，自然也通过某些途径，传到了百草阁赵丹师的耳中。
当他听到“现场炼丹”、“直播质检”、“零杂质”这些词语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赖以自豪的千年传承、经验直觉，在对方那套冰冷、精确、高效到令人发指的“科学流程”面前，仿佛成了一个落后而可笑的笑话。
“不……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名贵的瓷器和玉瓶摔碎一地，但他浑然不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意识到，百草阁面对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搅局者，而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丹药行业旧有秩序的，真正的怪物。
那个被他鄙夷的“厕所展位”，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张开巨口的洪荒凶兽，正要将他连同百草阁数千年的荣耀，一同吞噬。
林枫这边“现场炼丹、直播质检”的铁证，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彻底引爆了全场，也彻底击穿了百草阁那看似坚固的客源壁垒。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原本还驻足于百草阁展位前的修士中蔓延。
那些原本还在为百草阁丹药高昂的价格犹豫不决，或者对其品质抱有绝对信任的修士，在亲眼目睹（或听信了旁人言之凿凿的描述）青云宗那边近乎“神迹”般的炼丹过程和检验结果后，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看什么百草阁啊！人家青云宗的丹药，效果更好，价格便宜五六倍，还没丹毒！傻子才当冤大头！”
“就是！百草阁一颗破障丹要两百灵石，青云宗只要三十五！效果可能还更好！这差价够我买多少其他资源了？”
“走走走！快去卯酉巷！去晚了别说丹药，怕是连队都排不上了！”
起初只是三两个修士低声交谈着，悄然离开了百草阁的展位，脚步匆匆地朝着丙字区方向而去。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原本在柜台前仔细端详、反复比较的客人，放下了手中的玉瓶；正在与百草阁弟子讨价还价的代表，摇了摇头，拱手告辞；甚至连一些已经准备好灵石，正要完成交易的修士，也迟疑着收回了手，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再看看……”
百草阁展位前，那维持了千年的、代表着高端与权威的人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
先前还带着矜持与优越感的百草阁弟子们，此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眼神中透露出茫然与慌乱。他们徒劳地试图挽留：
“道友，我百草阁的丹药乃千年传承，品质保证，岂是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可比？”
“我们的‘紫府培元丹’对稳固境界有奇效，他们那种廉价货色怎么可能有？”
“价格高自然有价格高的道理……”
然而，这些苍白的辩解，在“九块灵石vs五十块灵石”、“药效强两成”、“杂质近乎于无”这些赤裸裸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传承？传承能当灵石花吗？”
“奇效？我连基础丹药都买不起了，还谈什么奇效？”
“道理？道理就是你们的道理太贵了！”
客人们用脚投票，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们的选择。人流不再是稀疏，而是形成了清晰的、反向的洪流，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个他们曾经鄙夷的、紧邻净房的偏僻角落涌去。
百草阁那恢宏气派的展位，迅速变得门庭冷落，只剩下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脸色惨白。与不远处卯酉巷那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景象形成了惨烈而讽刺的对比。那边的喧闹声、欢呼声、王胖子极具煽动性的吆喝声，如同无形的巴掌，一下下扇在百草阁众人脸上，火辣辣地疼。
内堂之中，赵丹师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冲到展位门口，看着自家门前迅速变得空旷的场地，以及那不断流向卯酉巷的人潮，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口淤血堵在那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看到了曾经对百草阁恭敬有加的小宗门代表，此刻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青云宗的人堆；
他看到了几个相熟的二流宗门采购执事，远远地对他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尴尬笑容，然后脚步不停地走向丙字区；
他甚至看到了几个原本约定好今日来提货的老客户，在展位前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一跺脚，转身离去……
完了。赵丹师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知道，流失的不仅仅是这一天的客人和订单。流失的是百草阁赖以生存的根基——口碑和市场信任度！经此一役，就算百草阁日后降价，就算他们想办法诋毁对方，那“价格虚高”、“可能存在丹毒”的标签，恐怕也很难从众多底层和中层修士心中抹去了。
那个林枫，那个青云宗，他们不是在竞争，他们是在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在掘百草阁的根！“噗”急火攻心之下，赵丹师终究没能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胸前那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百草阁徽记。
“师叔！”
“赵师叔！”
旁边的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
赵丹师面如金纸，眼神涣散，任由弟子扶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草阁千年积累的荣光与客源，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流向那个他最初极度蔑视的“厕所展位”。
而此刻，那个展位的主人林枫，正淡定地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灵石和络绎不绝的客户，对身旁的苏月灵微微一笑，轻声道：“看，市场的选择，永远是最真实的。接下来，该轮到我们的阵法和灵兽，闪亮登场了。”
百草阁的门庭冷落，恰恰反衬出青云宗“厕所展位”的火爆达到了何种巅峰！
最初还只是被极致性价比和现场演示冲昏头脑的散修和个人修士在疯狂抢购。他们掏出积攒多年的灵石，成瓶成瓶地扫货，仿佛那些不是修炼资源，而是不要钱的糖豆。
“给我来五瓶聚气丹！三瓶回元丹！”
“破障丹！我终于等到了！这是我的三十五块灵石！”
“道友行行好，我就差一块灵石，这瓶辟谷丹卖给我吧！”
王胖子收灵石收到手抽筋，脸上笑出的褶子能夹死苍蝇，一边忙不迭地递出丹药，一边还不忘喊：“别急别急！都有都有！咱们‘林枫牌’产能充足，保证供应！”虽然他心里也没底库存还能撑多久。
然而，这仅仅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风暴，随着几家嗅觉敏锐的中小型宗门和修仙家族代表的到来，正式降临。
这些势力的代表，不同于冲动消费的散修。他们一开始也持观望态度，但在亲眼见证了那场颠覆认知的“直播炼丹”和“现场质检”，并派人混在人群中实际购买试用后，他们得出了与百草阁截然相反的结论——这青云宗的丹药，不是骗局，而是革命！是足以改变他们宗门/家族底层弟子修炼境遇的千年机遇！
用不到五分之一的价格，获得效果更好、更安全的丹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同样的预算，可以培养出更多的炼气期弟子！意味着门下弟子的修炼速度能整体提升一截！意味着宗门未来的基石将更加牢固！
这已不是简单的省灵石了，这是关乎势力发展和未来潜力的战略级资源！
“让开！都让开！”一个身材魁梧、声若洪钟的中年大汉，带着几名弟子，强行分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展位最前方。他胸前佩戴着一个火焰图腾的徽记，是东荒域一个以炼体为主的中型宗门“烈阳宗”的长老。
“林小友！”那长老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枫，声音洪亮，“你这些丹药，有多少库存？我烈阳宗全要了！聚气丹、回元丹、辟谷丹，有多少要多少！价格就按你牌子上写的，现结！”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穿着锦袍、管家模样的老者就不干了，急忙挤上前：“且慢！林大师，在下乃东荒城‘柳家’外事管事！我柳家愿以高于牌价一成的价格，包圆贵宗所有的破障丹和回元丹！并希望与贵宗签订长期供货契约！”
“柳家了不起啊？我‘流云剑派’出高一成五！”
“我‘金刀门’愿意预付三成定金！”
“长期契约！我们也要签长期契约！”
一时间，展位前不再是散修的嘈杂，而是变成了各大势力代表争抢订单、竞相报价的商务谈判现场！这些平日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为了丹药配额，争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当场捋袖子动手。
订单，如同寒冬腊月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地朝着林枫砸来！
王胖子已经彻底懵了，看着那些平日里需要他仰望的宗门长老、家族管事，此刻如同菜市场抢购特价鸡蛋的大妈般围着自己，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苏月灵也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她面前记录信息的玉简堆成了小山，手腕都因高速书写而有些发酸。但她眼神依旧清亮，努力保持着冷静，快速梳理着这些订单信息，评估着优先级和合作潜力。
林枫站在风暴中心，面对众多势力的争抢，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微笑。他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前辈，道友，稍安勿躁。”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感谢各位对‘林枫牌’丹药的厚爱。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要建立一个公平、可持续的合作秩序。”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首先，为保证更多道友能享受到‘科学修仙’的成果，本次交易会期间，对个人购买量设限，每人每种丹药限购五瓶。”
“其次，对于各位宗门、家族的大宗采购需求，我代表青云宗，表示热烈欢迎。但由于产能有限，我们无法满足所有道友的全部需求。”
听到这话，那些势力代表的心都提了起来。
林枫话锋一转：“因此，我们将在展会期间，根据各位的诚意、合作意向以及后续潜力，进行综合评估，择优确定首批战略合作伙伴。具体合作细节，包括价格、供货量、长期契约等，可稍后由我宗苏月灵长老（他顺势给苏月灵升了个头衔）与诸位详谈。”
他这一手，瞬间将主动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不再是被人争抢，而是他反过来筛选合作伙伴！
那些势力代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但没有不满，反而更加高看了林枫一眼。这才是一个有远见、有格局的合作者该有的样子！
“理应如此！林大师考虑周全！”
“苏长老，这是鄙宗的拜帖和初步意向，烦请过目！”
“我金刀门诚意十足，愿全力支持‘科学修仙’理念！”
众人立刻调转方向，将苏月灵围得水泄不通，递拜帖的，送礼的，表达合作意愿的……络绎不绝。
林枫看着眼前这“幸福的烦恼”，对王胖子低声吩咐道：“胖子，立刻传讯回宗门，让丹房启动最高级别生产预案！所有流水线全开！库存全部清点准备发货！另外，让阵法堂和御兽园也做好准备，接下来，该轮到他们表演了。”
王胖子激动地连连点头，赶紧掏出传讯玉符。
林枫则望向远处百草阁那依旧冷清的展位方向，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他知道，经此一役，“林枫牌”丹药和“科学修仙”的理念，已经不再是搅动池水的鲶鱼，而是真正在这东荒域的丹药市场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百草阁难以弥补的口子。
订单如雪片，仅仅是开始。真正的商业版图，正在这纷飞的订单和狂热的追捧中，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