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虫洞之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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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刚一落地，就踉跄了一下，一口滚烫的精血喷溅在地面，瞬间化作精纯的草木灵气融入泥土，脸上血色尽褪，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他艰难地盘膝坐下，立刻掏出几粒从瑶池星宗“打劫”来的疗伤圣药塞入口中，疯狂运转《玄冥九域》的功法和山河图本身蕴含的道则来疗伤、稳定图卷空间，无暇他顾。
天穹不再是宁静的湛蓝，而是布满了一片片不断扭曲、破碎、又快速愈合的光怪陆离的异象！仿佛有一把无形而巨大的宇宙锻锤，裹挟着狂暴的虚空之力，正一下下地狠狠砸在这方世界的壁垒之上！每一次“锤击”，都引得图中世界整个剧烈摇晃，山峦震颤如浪，河流倒悬天倾，繁花灵木在毁灭与新生的边缘疯狂轮回。
那裂帛般的空间裂痕犹如活物般蠕动着，发出令人耳膜欲裂、神魂震颤的沉闷轰鸣——轰隆隆！轰隆隆！伴随着空间的异象，‘天穹’处每一次裂开都迸溅出吞噬光线的深邃暗影，又在山河图自身蕴含的浩瀚道则力量下顽强地弥合，周而复始。
一股源自高维空间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宇宙深处最狂暴的心脏搏动，透过山河社稷图凝实的壁垒，沉重地锤击在林安的耳膜和心脏上。
此时的林安盘膝坐于一处相对稳固的山崖青石之上，脸色苍白如金纸，嘴角残留着尚未拭去的淡金色血痕。他体内《玄冥九域》的寒冰神力与山河图自身的山河伟力交汇流转，拼命镇压着由外而内渗透的毁灭性震荡，修补着神魂和道躯上那一道道深入骨髓的裂痕。刚刚那短短瞬间的对抗，榨干了他近乎所有潜力，连元神本源都黯淡了许多。他缓缓睁开眼，眸底深处是压不住的心悸与疲惫。
九婉站在他身旁不远处，九条雪白的狐尾本能地环绕在身周，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圈。她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俏脸上惊魂未定，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九条雪白蓬松的狐尾紧紧簇拥着身体，如同炸毛的小兽。她瞪大了一双媚态天生此刻却残留着恐惧的眸子，无比震惊地打量着这片传说中的无上至宝——山河社稷图所化的乾坤天地。
眼前并非虚幻的画卷景象，而是一个真实的、充满勃勃生机与厚重灵韵的世界！远处山峰巍峨，云雾缭绕，隐有龙吟凤鸣；近处花木繁盛，珍禽异兽穿行林间；河流奔腾，闪烁着星辰碎片般的光芒；土壤蕴含着最原始纯净的天地精粹。
更神异的是，这世界的空间结构无比稳固，远非寻常秘境可比，蕴含的天地道则清晰可见，仿佛大道本源在此呈现！山是道之脊梁，水是法之脉络，花开花落仿佛演绎着宇宙生灭的规则片段。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清风都蕴藏着精纯到不可思议的天地本源气息，远超她所知的一切洞天福地。
“这便是…女娲娘娘创世造物后，用以承载山河社稷、推演万灵生息的无上神器…《山河社稷图》…”九婉红唇微张，眼中充满了迷醉与敬畏，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咏叹：“自成乾坤，衍化大道…与瑶池星宗的星宿洞天相比，真如萤火比之日月皓光…难怪，难怪能在那种毁天灭地的虫洞之力下护我等周全。”饶是她身为九尾狐祖，存活漫长岁月，此刻也难掩震撼。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纤纤玉指，试图触摸眼前一朵汲取空间波动而盛开、形如星河莲台般的奇异花朵，指尖却只感受到一片凝实无瑕的空间质感。
“嘁~”
一声轻佻的嗤笑打破了沉重的氛围。奥陌陌那圆滚滚、由纯粹光影构成的熊猫身体，慢悠悠地从林安头顶上方显化出来。他先是绕着天空那些剧烈波动的裂痕飞了两圈，光粒子组成的手指在上面戳戳点点，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在检查即将碎裂的琉璃窗。半晌，他才优哉游哉地落到林安和九婉中间的一块扁平岩石上，很拟人化地耸了耸他那光秃秃的“肩膀”，用一种“别担心，毛毛雨啦”的语气宽慰道：
“安啦安啦！瞧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紧张兮兮作甚？”奥陌陌的声音刻意带着一种轻松的调侃，试图驱散压抑，“看清楚咯，小子，还有小狐狸！这可是上古七大神图之一，娲皇陛下的手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弄的这个山河图，意味着这图本身就是一方成熟的小宇宙雏形！它有自身最完美的运行规则和空间架构！”
他用光爪子指了指依旧传来沉闷锤击声的天穹，“外面那个充斥着毁灭乱流的虫洞，力量是猛，但想彻底崩坏这小宇宙的核心架构？嘿，差得远呢！就像…嗯…”他歪着光脑想了一下，“就像凡人用铁锤砸水滴，砸得水花四溅，但水滴本身依然是水，只要核心不毁，等那锤子没力气了，咱这里该长草长草，该流水流水！”他试图用林安能理解的比喻解释。
林安闻言，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寒冰气息的浊气，脸色稍微缓和一丝，但眼中的凝重丝毫未减。他艰难地中断内息流转，嘶哑开口：“不够险？方才…我神魂险些离体溃散…肉身差一点就被那空间本源的消磨规则碾成齑粉！只差一线…就是万劫不复，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回想起那罕劜分身意志带来的恐怖威压，仍心有余悸。那直达空间本源的磨灭之力，若非那相柳雕像引出的生命本源恰好触动了罕劜分身意志深处的某些东西，引发其自我‘毁灭’倾向，哪怕躲进山河图，恐怕也会连人带图一起被那虫洞绞碎为宇宙尘埃！那是一种涉及本源的消融，超越了普通的死亡。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布满细微裂痕、流淌着微弱《玄冥九域》神力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悬浮在身前的相柳雕像。此刻的雕像光华尽敛，仿佛它耗尽了力量，恢复了黯淡古朴的模样，九颗蛇首也闭上了眼睛，重新变得沉寂。其沉甸甸的墨绿色泽下透着一股古老的死寂，只有雕像内部核心处，那缕属于祖巫玄冥的无上意志烙印，依旧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深不可测的冰冷威压。
林安珍而重之地将其收回最深处的空间角落。这不仅仅是一件宝物，更是一次召唤祖巫级存在的保命底牌，更是玄冥口中所言的“莫大因果”。不到真正的绝境，绝不能轻易动用。
“现在…是什么情况？”林安抹去嘴角新的血丝，再次抬头，望向那如遭创巨兽般颤抖的天穹，声音沉凝，“图内安全是暂时，外面那个鬼东西…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还有这图…”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山河图本身传来的痛苦意志，以及图上那道虽在缓慢修复、却迟迟未能彻底合拢的狰狞裂痕
“嗨，年轻人，要学会乐观！”奥陌晃了晃胖乎乎的光影身体，语气轻松，但那虚拟的熊猫眼却微微闪烁，“心态放平。情况嘛…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嘛，算是峰回路转，峰顶见了点太阳。另一个有点棘手的。想先听哪个？”
九婉的耳朵也警惕地竖了起来，九尾微微收拢，紧张地看向奥陌陌。
林安翻了个白眼，牵动伤势咳了两声：“你觉得…我们还有心情玩‘惊喜盒子’吗？都这鬼样子了。”
“啧啧，真是不解风趣。”奥陌陌摇晃着脑袋，“好吧好吧。先说好消息：我们暂时死不了啦！这片小天地稳得很，只要山河图核心不崩，那虫洞再闹腾也拿我们没办法。坏消息嘛…”他语气一转，变得严肃且带着一丝无奈，“趁着方才虚空乱流撕裂空间壁障的间隙，我能够动用母舰一丝微弱的能量源。使用了母舰的‘天元级’分析模块，并结合这空间残余的波动轨迹推演…结果很糟糕。我们，被‘流放’了。”
“流放？”林安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奥陌陌的虚拟身体投射出一片复杂的星图光影，无数线条交错闪灭，“我们并非被简单的空间乱流卷走。那个虫洞，本质上…是一个指向未知位面的、一次性开启的平行宇宙通道！而且，它稳定锚定的目标坐标，已经跳脱出当前硫阳道州甚至本位宇宙的范畴了！”
林安瞳孔猛然收缩：“平行宇宙？！你是说，那个虫洞把我们扔进了一个平行宇宙？！”他立刻联想到之前时空虚界的经历和有巢氏的传说，“和‘佛来之路’一样？”
“有联系，但不完全一样。”奥陌陌伸出虚拟的爪子，点在星图光影的一个节点上。那节点分裂出无数细小的、如同泡沫般漂浮的微小宇宙模型。“‘佛来之路’连接的是高维意志编织的、基于原初宇宙法则拓印出的相对完整的平行宇宙分支。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他胖爪一划，指向其中一个急速旋转、显得格外不稳定的小泡沫，“更像是…宇宙防悖论纠错机制紧急分裂出来的一个‘微缩版临时垃圾处理站’！”
奥陌陌见林安和九婉都露出困惑的神色，解释道：“想象一下，宇宙本身就是一个精密运行的巨型‘天元智脑’。当运行中出现了一个庞大到足以撼动核心逻辑的‘bug’或‘悖论’，比如强行开启不该存在的平行宇宙通道、或者某位古神大能逆天改命级别的神通扰乱了时空连续性，或者即将发生一个概率叠加的混沌事件点…智脑为了保障主宇宙的安全稳定运行，就会瞬间复制出一个微型临时的平行宇宙，把这个大麻烦连同相关‘信息’打包丢进去！”
虚拟星图中，那个小泡沫宇宙模型开始剧烈膨胀，内部光影变幻演绎。奥陌陌的解说随之进行：“比如，有人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试图弑杀自己祖先——这在主宇宙法则下是绝对不允许的悖论。一旦即将发生，防悖论机制就会启动！一个新生的、微缩的平行宇宙瞬间分裂出来，接收这条该死的时间线分支。
那个想要弑祖的倒霉蛋会在这个新宇宙里完成他的‘壮举’，结果也只影响这个新宇宙。而主宇宙呢？”胖爪子一点主宇宙模型，它依旧稳定运转，未受影响。“毛事儿没有！这就是为什么主宇宙的历史能被篡改的预言有时能实现一部分，但又不会撼动‘已知历史’主干的原因之一——它发生在了平行宇宙分支里。比如说上古文明的玛雅预言，有时能实现一小部分。
等这个分支宇宙处理完‘悖论’，自身能量消耗殆尽或被主宇宙规则同化修正后，它就会湮灭，其生命与规则本源会像碎屑尘埃一样回流到主宇宙这个‘母体’之中，进行无害化回收。当然，具备‘观察者效应’能力的存在进行选择，或者一个超级事件本身就蕴含无数可能性分支，宇宙智脑也会分裂出对应的平行宇宙来处理这些可能性。”胖爪指了指几个其他小泡沫。
“所以，分裂出来处理这些麻烦的临时宇宙，本质上都是‘主宇宙’在更高维度的规则层面的复制品，物理法则、基本运行逻辑一模一样，这样才能保证被丢进去的‘麻烦’能被正常处理掉。”奥陌陌总结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宇宙和平行宇宙整体为了‘活命’而形成的自我保护本能。不过…”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和神秘，“像这种‘混沌镜像’现象、主宇宙与分支宇宙间微妙的信息纠缠和瞬时感应，只有传说中诞生于绝对混沌、规则尚未彻底固化的‘元初宇宙’才可能具备。啧，罕劜真神…或者说她背后的力量，恐怕得到了某些了不得的东西才能触及这种层面…她吞噬帝江分魂的空间本源恐怕只是初步…她动用了‘神器’级别的造物才能短时间强行撑开这样的一个通道入口！”
林安默然。奥陌陌的解释如同冰冷的宇宙星图，将他们的处境勾勒得更加清晰，也更为绝望。一个临时的、用于处理垃圾和悖论的宇宙囚笼？钥匙是某人、某物或某个事件？他凝视着头顶依旧动荡的天穹，透过那不断闪现的毁灭雷光、裂开的空间罅隙，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山河图，死死锁定在那个将他们拖入此境的、正在星河间急速掠过的疯狂虫洞轨迹上。
“平行宇宙…”林安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微缩版…处理悖论的垃圾场…宇宙的自我保护…元初混沌镜像…”这些词汇冰冷地砸在他心头。
他想起了在漠城坊市那布满尘埃的残破玉简角落，曾惊鸿一瞥记载的关于远古诸神试图开辟“次元壁垒”修补天地，最终导致“时空回流”现象反噬的记录碎片。还想起了九婉之前讲述的关于“约柜”的传说。更想到了伏羲圣尊对抗魔龙、玄冥蛰伏于生命之湖躲避帝鸿与魔龙意志窥探的艰难。硫阳道州这个风暴眼，果然是各方博弈的中心！罕劜真神作为被爬虫族控制的古神旱魃，能掌握这等接近元初宇宙本质的力量，其背后的深渊，比想象的更可怕！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紧紧依偎、惊魂未定的九婉。这位九尾狐祖，身负帝辛传承的一成气运与守护仙界秘密的使命。她认自己为主，很大程度上是看到那些重宝和救她性命相交的姐妹以及自己身负的气运。现在身陷这个诡异的平行宇宙，她那部分关于“天符”的记忆被封禁于莹勾石中，是否也与寻找帝江主魂的线索有关？或者…与玄冥赐予的相柳雕像也是意指这部分的钥匙，还是另有所指？
那罕见的迷你凤凰虚影…有着祖神兽的血脉，此彩凤的身份，恐怕也非比寻常。林安自从身中神毒来到硫阳道州后，经历的种种，他的灵识中感知到似乎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造就了他现在对于所遇境况和局面都要复盘一下。
就在这时，奥陌陌的虚拟影像突然泛起一阵急促的波纹，虚拟键盘投影疯狂弹出，无数乱码般的数据流瀑布般滑落！
“滴滴滴！警告！侦测到非标准能量图谱！时空坐标锚正在异常偏移…不…不对！它在自转锁定！‘无序型宇宙BUG淘汰机制’基础特征！”奥陌陌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林安！主宇宙的防悖论机制生效了！它正试图对这个临时平行宇宙进行规则层面的快速‘格式化’！因为…因为我们成了这里最大也最该被‘处理’掉的活体悖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把回家通道的‘钥匙’，否则在宇宙规则的无情淘汰机制下，山河图也扛不住这种整个位面层级的崩塌！”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山河图外的锤击声猛然加剧！天空那些勉强弥合的空间裂痕如同被无形巨手再次狠狠撕开！这一次，裂痕内部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闪烁起一片片混乱不堪、充满污浊色彩的奇异流光！图中世界的山峦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大片的土石结构竟然开始虚化、分解！一股源自整个宇宙底层逻辑的冰冷排斥意志，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压迫而下！
林安猛地站起，不顾伤势牵动带来的剧痛，山河图光芒大放，竭力稳固摇摇欲坠的空间。九婉尖叫一声，九尾光芒暴涨，护住自身和林安。奥陌陌的虚拟身体闪烁不定，显然也在承受巨大的运算压力。
“快想办法定位可能‘钥匙’的波动！”林安对奥陌陌低吼，同时，他体内微弱的神魂之力全力沟通着虫桥空间中的彩凤神魂。那颗果冻般的光团微微震颤了一下，似乎也感应到了外界那令灵魂战栗的灭绝威胁。
九婉脸色煞白，在恐怖的威压下，她泥丸宫中某个被层层封印的记忆节点突然刺痛了一下，一些模糊的、充满硫磺气息、回荡着凄厉兽吼与冰冷兵戈交击声的混乱画面闪过脑海。她下意识地望向林安：“林安！我…我感觉这片星空…好…好陌生…好混乱…但又…像是…”她的话没说完，目光被山河图天空的一角吸引——那里的混乱流光中，不知何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曲的星轨背景中勾勒出了一个极其庞大、极其复杂、充满几何美感和毁灭气息的烙印。
烙印的线条蜿蜒盘旋，构成一个层层嵌套、覆盖天宇的倒悬徽记，它并不完整，如同一个被撕扯的巨大残片，但即使残破，也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足以洞穿多元宇宙的锋锐和古老！更诡异的是，在那徽记残片的深处，有极细极淡的金色丝线延伸出来，仿佛有生命般在流光中扭动，似要探向某个冥冥中的呼唤。
“那是…”奥陌陌的光脑急速运转，死死盯着那个徽记残影，“检索失败！核心数据库未记录！但这构造规则基础…似乎隐含某种‘破界’概念…等等！林安，那条金线！它在指向图中西南方！”
林安的心脏猛地一跳。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在那片混乱的星光与不断崩塌的山河虚影之后，山河图世界的西南区域，一片原本祥和平静的茂密丛林上空，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小的旋涡正在形成！那旋涡旋转无声，却仿佛牵动了图中世界的本源灵力，隐隐流露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熟悉而又异常玄奥的规则韵律！像是…像是某种壁垒后的东西在微微悸动！而那扭曲徽记探出的金线，末端似乎正缓缓飘向那个微小旋涡！
林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那个微不可察的旋涡。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么强大或诡异，而是那逸散出的、几近于无却又难以忽略的规则韵律深处，他感应到了！感应到了在时空虚界轮回附体时，于少典血脉之中、于伏羲道场昆仑墟、甚至与那传说中由伏羲亲自布置守护古神州大地的某种至强守护大阵产生共鸣的…一丝本源气息！无比相似，却又如同水中倒影般支离破碎，充满了平行宇宙的异化感！
“平行宇宙…临时囚笼…”林安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钥匙…就是找到通道，或者解决我们自身这个‘悖论’…那个漩涡…”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混乱天象死死盯着那小小的异常点，“它通向哪里？会是…出路吗？”奥陌陌所说的话仿佛惊雷在耳，钥匙或许是某人、某物、某事件？那旋涡深处，是破局的生机，还是宇宙淘汰机制所设下的致命陷阱？那个充满破界气息的恐怖徽记残片又是何方神圣？与犹神教、爬虫族、或硫阳道州部分势力背景有关联吗？
答案，或许就在旋涡之后。但那里弥漫出的气息，在微弱的熟悉感之外，更充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源于多元宇宙本身的隔阂与混乱，甚至夹杂着一丝丝极其深邃的…恶意？
山河图外的锤击骤然间变得急促而狂乱！仿佛宇宙的意志已然锁定了目标，开始倾尽全力抹除他们这些“异类”。那片散发着危险吸引力的微缩旋涡，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明灭不定，如同暴风雨海面上随时可能熄灭的灯塔。
林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杂念，眼中只剩下决绝的锋锐。他握紧了拳头，无形的决意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震得周身空间微微波动。九婉感受到了这份沉凝如山岳的意志，也将心底的恐惧压下，九条狐尾绷紧如弓弦，做好了迎接未知的冲击准备。
“走！”小奥说的对，做人乐观些，既来之则安之。这股力量推着他往前走，那他便闯一闯又何妨，地星上有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山河图中那天穹雷云传来的阵阵锤击声之下，他义无反顾的扎进了那漩涡中。
“我们将会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