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迫不及待想要逃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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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玄非但没放，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了些，玄色的衣袖几乎要触到她的裙裾。

他垂眸看着她因薄怒而微红的脸颊，眼底那丝得逞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

“折辱你？”他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我若真想折辱你，方才说的就不会是桂花糕泛酸这种无关痛痒的蠢话。”

他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直抵内心：“岑晚音，你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有光。那光，刺得我眼睛疼。”

这句话说得又低又沉，不像质问，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陈述，带着一种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察觉的、近乎狼狈的坦白。

岑晚音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怔住，忘了挣扎。

她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那双总是盛满算计或冷厉的凤眸里，此刻竟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以及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执拗。

沈景玄见她不语，指腹在她腕间微微摩挲了一下，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意味。

“风大，回去吧。你的披风还在雅间，想冻着让我看笑话？”

他不提柳明轩，不提方才的闹剧，只抓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关切，却又说得如此蛮横。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便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极为自然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玄色织金云纹的大氅，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肩上，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拒绝尽数裹挟了进去。

大氅上还带着他清冽的气息和体温，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岑晚音裹在过于宽大的衣物里，看着他率先转身、却刻意放慢等着她的背影，心头那股气恼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三日后，柳明轩托人送来封信，信封上还沾着点新抽的柳枝绿，邀请岑晚音去城南的“翰墨斋”看新到的古籍。

方承业见了信，笑着对岑晚音道：“柳编修倒是有心，知道你冬春交替爱翻旧书，你且去看看，若是合得来，多接触也好。春日里多出门，也能散散去年冬天的郁气。”

岑晚音接过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角，纸上还带着点墨香。

她心里满是纠结，前几日沈景玄的搅和还历历在目，她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再来。

可外祖父的心意，又不能辜负。

何况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翻着旧书，本就是她喜欢的事。

辰时过半，日头已升得高，风里的凉意淡了些。

岑晚音带着春桃走进翰墨斋，门口的迎春已开了零星几朵黄，衬着朱红的门柱，格外显眼。

柳明轩已在书架前等候，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昭明文选》，青布长衫的袖口沾着点墨痕，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

“岑姑娘，你看这本，是南宋的刻本，字迹还很清晰。前几日刚到的，想着冬春交替适合读些雅致的，就特意留着等你来。”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指尖轻轻拂过纸页，生怕弄坏了脆弱的纸边，眼底满是珍视。

岑晚音凑过去看，只见书页上的小楷工整秀丽，墨色温润，连页眉的批注都透着股春日的软意，果然是难得的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