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让风替我说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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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我让风替我说话(第1/2页)

沈观站在大理寺地牢入口,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狱卒提着一盏昏黄灯笼,在前头慢悠悠地走,嘴里还不住嘟囔:“沈评事何必亲自来瞧这痴儿?裴家少爷疯得彻底,整日只会折些破布片,连话都说不清。”

沈观未答,只将手按在腰间那枚温润玉佩上——昨夜“听风佩”的异动仍萦绕心头,仿佛有风在耳畔低语:危险未除,暗处之眼犹在。

他随狱卒穿过幽长石廊,火光摇曳中映出墙上斑驳水痕,如同扭曲的符咒。

尽头铁门吱呀开启,牢房狭小阴暗,角落蜷坐着一个瘦弱少年,十岁上下,衣衫褴褛,双手正机械般折叠着一块灰布。

“小风筝。”狱卒冷笑一声,“你爹死了,你还在这儿玩?”

那孩子恍若未闻,指尖动作不停,每一次对折都精准如尺量过,边角严丝合缝,绝非寻常孩童胡乱摆弄。

沈观挥手示意狱卒退下,独自走入牢中,缓缓蹲下。

他凝视着那双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的手,心中已有猜测:这般秩序感、节奏感,近乎匠人本能。

这哪里是疯癫?

分明是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表达方式。

他从袖中取出那截断翅骨架,轻轻放在稻草堆上。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

小风筝猛地抬头,浑浊的眼底掠过一道锐利光芒,像是沉湖骤起涟漪。

他死死盯住那残骸,呼吸急促起来,随即一把抓起脚边散落的碎布片,手指翻飞如织,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沈观屏息静观。

不过片刻,一只微缩纸鸢已成型——通体由布片拼接而成,骨架以细线缠绕固定,尾翼用墨笔勾出鲛绡纹路,最令人惊心的是左翅断裂处,竟插着一根生锈的缝衣针,针尖直指模型胸口心脏位置!

沈观瞳孔微缩。

这不是玩具,是复现——是对案发过程的无声还原!

他猛然起身,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老秦的话:“戌时三刻,风定则落。”

风筝不是坠落的,是被人控制投下的!

而那根针……指向的不只是死者的心脏,更是整个布局的核心机关!

次日清晨,沈观重返裴府后院。

枯井依旧,泥地上拖痕未消。

他立于井畔,目光扫过东墙外那棵百年梧桐——枝叶繁茂,冠盖如云,恰好遮蔽邻宅屋顶至院心的视线盲区。

“取纸鸢来。”他低声下令。

不多时,属下送来一只仿制军鸢,外形尺寸与残骸一致,内置空匣,绑上等重沙袋模拟毒粉装置。

沈观亲自登上隔壁民宅屋顶,测算风向、角度、抛距。

“放。”

风筝顺风滑翔,如鹰展翼,七丈之后精准落入院中,落点正是尸身发现处附近,距离枯井不过三步!

沈观闭目推演:夜半无人,高空掷鸢,机关触地释放药雾,裴承业吸入即昏;真凶趁机翻墙而入,补刀杀人,再将早已准备好的断翅压于尸身之上,制造“子弑父”假象。

至于小风筝——他或许亲眼所见,却被药物或恐吓封闭了言语,只能以手中布片,一遍遍重演那晚的真相。

一切闭环。

但谁是幕后执线之人?

回程马车上,沈观靠在车厢一角,闭目调息。

他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脑海深处。

【启动案件推演模拟器】

幽蓝虚境再度展开,时空如卷轴倒流。

他输入当前掌握的所有线索,并设定变量——“明日早朝奏请彻查户部账册”。

系统运转片刻,三条未来路径浮现眼前:

其一:皇帝允准调查,然裴党立即反扑,三日内接连曝出沈观“私调内库文书”“勾结废匠”等罪证,舆情逆转,主审权被夺。

其二:御史联名弹劾,指责其“为逆子开脱,败坏伦常”,要求罢职查办。

路径概率高达67%,牵头者标记为——郑清源。

其三:内廷突然降旨,称此案属“家族内务”,不宜外延,命大理寺结案了事。

背后批示痕迹模糊,似出自监丞崔允之手,却又透着更深的操纵意味。

【警告:预判置信度不足四成,建议辅以现实情报验证】

沈观睁眼,额角渗出冷汗。

系统尚不能断言,但郑清源的名字赫然在列,绝非偶然。

这位标榜礼法、以清流自居的御史大夫,为何如此急于将此案定性为“家事”?

又为何必欲除小风筝而后快?

答案只有一个:他怕有人读懂风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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