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积跬步 第四十五章大闹天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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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积跬步第四十五章大闹天宫!(第1/2页)
方许从地牢出来,那么庞大的地牢他都觉得出不来气。
诸葛有期会攻心。
他不反驳,不诡辩,用一种近乎真诚的方式招供。
不但供述出了他的罪行,还供述出了他的功绩。
方许不是被打击到了,所以觉得憋闷无处发泄。
他也知道诸葛有期说这些的目的,并非单纯。
摆在少年面前的是一道为难了人类几百上千年的问题......人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座缓步走到少年身边。
这个习惯了站在晴楼高处俯瞰整座都城的中年男人,应该远比在下边的人要看的高远。
方许想问他一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
“是不是在某个瞬间,认为他说的是对的。”
方许不语,司座提问。
方许说:“不是某一个瞬间,他的话抛开罪行确实是对的,可罪行抛不开。”
郁垒笑问:“那你顾虑什么?”
方许回答:“司座此前送了我一把刀,但我还拿不起来。”
郁垒:“会有拿起的时候。”
方许:“那现在呢?我是一把什么样的刀?谁的刀?”
郁垒了解了,少年心事重,连云天都不开阔。
“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刀?”
郁垒站在少年身边,那一袭青衣如青山。
“你害怕自己成为权力斗争的刀?”
“不害怕。”
方许的回答倒是出乎了郁垒预料。
方许说:“在这个案子里,我不管是谁的刀,只要是为公义为法理,我不在乎,我只要保证我自己足够锋利就够了。”
郁垒:“那你到底在乎什么?”
方许看向郁垒:“他们不认为自己错了,他们凭什么不认为自己错了?”
郁垒此时才清楚,方许心里的阴霾竟然是这个。
“轮狱司不是让人认错的地方。”
郁垒:“认错的地方,在佛像前让人跪下叩拜的蒲团上,在道观点三柱清香后人必俯首的铜炉前,在读一日三省吾身这样圣贤言语的书桌旁。”
“但最终不管是信仰什么的人,认错的地方都在地府宣判时候的大堂上,轮狱司存在的目的,是送他们去那认错。”
方许看向郁垒:“陛下要的是什么?”
郁垒笑:“看,又去管自己管不到的事。”
方许:“司座不对。”
郁垒:“说说看。”
方许低下头,看着自己双脚。
“若管不到的事就真的不闻不问,那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郁垒:“你为何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
方许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
“我身上的衣服让我确定自己不是普通人。”
不是他的特殊瞳术,不是他的勇敢果决,而是这身衣服。
所以郁垒笑容更加释然。
“嗯,你是一个合格的银巡了。”
郁垒:“我和轮狱司的每一个人都不止一次说过,不该管的不要管,所以轮狱司只有现在的规模,太听话的人,干不来轮狱司的事。”
“如果按照能力来留人,轮狱司的办案小队就不会只有九个,可能是九十个,也可能会有九百个。”
他说:“以后不要小看你的任何一个同袍,他们都做出了和你一样的选择。”
郁垒转身往晴楼上走:“只管办你的事。”
“等一下。”
方许叫住郁垒:“我可以请求一件事吗?”
郁垒问:“什么事?”
方许目光灼燃:“我请求,在朝堂上,当着陛下与文武百官的面审问诸葛有期!”
郁垒的脸色都变了:“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方许:“我从昨天抓人开始,用一夜的时间看了很多关键物证,再结合一些人的口供,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案子放在朝廷上来审。”
郁垒:“你确定有十分必要?”
方许:“有十分,百分,万分的必要。”
郁垒:“若因此而让你丢了一切呢?包括你的命!你还有仇没报,你的命不重要?”
方许回答:“报仇很重要,我的命也重要,可如果我今日退了这一步,活着也是懦夫。”
郁垒:“死也要这样做?”
方许:“死也要这样做。”
郁垒:“我不是万能的,若我也保不住你.......”
方许笑了:“若非死不可,我大概能让以后穿这身衣服的人都记得,有个叫方许的家伙,穿着这样的衣服,闹上天宫!也让百姓们知道,穿这身衣服的人,敢闹上天宫!”
郁垒沉默良久后回答:“我做不了主。”
他没有回桃台,而是走向门外:“我去找能做主的人。”
......
陛下准了,审问诸葛有期,可在朝堂。
这一天,大殿上的那些穿红穿紫的大人物们,全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一老一少。
尤其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那个小小银巡。
在这样地方,他那一身银巡锦衣都显得黯淡无光。
而龙椅所在,陛下让人立了一面看起来很坚固的金属屏风。
一身黑色龙袍的皇帝坐在屏风后边,挡的严严实实。
陛下不想看到的不是方许,陛下不看的是诸葛有期。
那位院正,是陛下救命恩人。
若见面而不救,是陛下无义。
虽然这面屏风只是一个象征意义,又显得那么不可或缺。
随着一箱一箱的证物抬上来,现场更为安静。
郁垒请示可否开始,陛下微微点头,大太监井求先随即开口:“方银巡,陛下说庭审可以开始了。”
方许缓步上前,看起来格外平静。
诸葛有期还是那样安静从容,似乎已经看淡生死。
“现在你要解释几件事。”
方许面对诸葛有期,眼神清明。
诸葛有期不但从容,还礼貌。
他点头:“请您提问。”
方许:“为什么是从九年半之前开始炼制灵胎丹?”
诸葛有期:“没有为什么,只是九年半前恰好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需要用到。”
方许:“是谁?”
诸葛有期:“我自己。”
这个答案又一次出乎了方许的预料,也让在场的百官都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只是,百官反应,不完全相同。
诸葛有期道:“九年半前,我自知命不久矣,又不想认命,自觉我多活一日便可救很多人,于是想出了灵胎丹的方子。”
“我托人在死囚中物色一名少女,取她子宫,配合其他药物,炼制了第一枚灵胎丹,我自服之后,延寿数月。”
“自此后,我便越发贪命,可在都城用死囚的事早晚都会事发,于是我找到我徒弟孙春园的兄长孙春庭,请他帮忙。”
“孙春庭是琢郡人,那里天高皇帝远,他还在官府做事,物色死囚更容易,每年他炼制四枚灵胎丹送到殊都来为我延寿。”
方许问:“他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事你知道吗?”
诸葛有期语气平淡之极:“我不问,他不说。”
方许:“那后来,为什么你把灵胎丹用于其他人?”
诸葛有期:“我此前说过,医术无错,药物无错,我既想出了方子,有人用的到,就要用。”
方许:“你让他们保密?”
诸葛有期:“是。”
方许:“凭孙春庭一人已经无法供应那么多灵胎丹,其他的灵胎丹谁做的从哪里做的?!”
诸葛有期默不作答。
方许起身:“总有些谎话编不圆满,你找不到合适的话了,我来替你说?”
诸葛有期抬头看他。
方许拿起来一本册子:“知道我为什么要清空太医院吗?在第一时间就要把太医院的所有记录都带回来。”
太医院都有详细至极的记录,尤其是诸葛有期这样的身份。
他每一次出诊是什么日期,甚至精确到什么时间,给谁看诊,开了什么药,这些太医院都有明确记录。
“这样的记录你身为院正当然有办法毁掉,事实上你也毁掉了,你很忙,每天都很忙,每天都有你做了什么的记录,唯独其中一日的记录不见了,这天,是九年半前,二月初二。”
诸葛有期道:“有一日无事,没什么奇怪的。”
方许:“无事也会记录,而不是没了。”
他拿起第二本册子:“这是一份京兆尹衙门里的记录。”
他打开册子:“还是九年多以前的那个二月初二,大势城府衙记录,牢房里一名死囚,是个少女,年十六,突然重病身亡。”
诸葛有期:“没错,不必再说了,那天就是我恶疾突发,没办法,求人到京兆尹,挑了一名死囚炼制灵胎丹。”
方许看了他一眼:“没问你,你听着就是了。”
他将册子展示给在场官员:“当时处置这名死囚的,本该是典狱的人,但却是府衙总捕梁晶把尸体带出去了。”
“梁晶在几日前死了。”
方许说:“我杀的,那时候我听闻他名声不错,还对他动了仁念,死后请求京兆尹按战死抚恤。”
“梁晶在此前被人控制,试图刺杀殊都名医卫恙。”
方许回头:“请卫先生进来。”
重伤未愈的卫先生被人搀扶起来,朝着屏风那边撩袍跪倒。
方许问:“卫先生当年曾受京兆尹邀请,负责为坐监的囚徒诊视。”
卫恙回答:“是。”
方许:“先生还能不能记得,九年前的二月二,那名少女是否暴病而死。”
卫恙回答:“有些印象,我听闻有人暴病赶去牢房,梁晶已经把人抬出来,我说要诊视,梁晶说人已经死了,不必诊视。”
“但我那时候职责所在,还是要留下尸体检查,梁晶不许,我说即便不能尸检,也该掀开布让我看一眼。”
“我掀开白布,见那少女眼皮有细微蠕动,断定她没死,梁晶说,没死也没关系,今日是她处斩日期,反正也要杀。”
他看向方许:“当日我从宫里刚刚出来,因为还有要紧事,所以也没能阻拦,梁晶把人带走了。”
方许微微颔首:“多谢卫先生,先生当日在宫里的事一会儿再说。”
他走到诸葛有期面前:“现在证明的,和你说的是不是能对上?”
诸葛有期:“我认罪,那少女确实被我所杀,炼制成丹。”
场间又是一片惊呼。
方许:“迷惑梁晶,杀卫先生,也是你所为?”
诸葛有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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