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蔡夫人挑拨被斥!刘表觉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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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夫人说着便挨着榻沿坐下,接着像是突然发现刘表床榻上刘琦的信件般。

“夫君这时什么?”

蔡夫人装作好奇伸手去拿,但却被刘表不动声色地抽走了。

刘表将信往枕下一压,眼神淡了几分:“不过是琦儿报平安的寻常书信,没什么好看的。”

刘表能单骑定荆州,雄踞江汉的枭雄,岂会瞧不透这关节?

蔡瑁的挑拨信才刚留中,蔡夫人便寻上门来,明着送汤,暗里怕要借看信再挑几句是非——古往今来,挑拨君父疑子,不就是外有臣撩拨、内有妃吹风的路数?

换作从前,刘琦软弱,刘表偏宠刘琮时,这信让她看了也无妨。

可如今刘表虽未决出嗣位,但却已醒得不能再任人搅局,自然不会给蔡夫人添火的机会。

蔡夫人指尖僵了僵,又很快掩过去。

蔡夫人叹了口气:“说起来,方才我听侍女闲聊,说江陵那边传来消息,长公子近来又收了不少江东降卒,连庞家都把嫡子送到他帐下当参军了……”

刘表捏着绢帛的手紧了紧,没接话。

蔡夫人见状,又往深了说:“夫君,不是妾多嘴,长公子毕竟是您的儿子,可他如今手握万兵,坐镇江陵,连郡里的大族都围着他转,这要是……要是哪天他听了旁人撺掇,忘了您的养育之恩,可怎么好?”

蔡夫人刻意放低声音,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反观琮儿,日日在府里替您抄经祈福,连出门都不敢走远,这般孝顺温顺,才是能替您守住荆州的人啊。”

这话刚落,刘表目光沉沉地看向蔡夫人。

方才韩嵩的话还在耳边——“若属意二公子,需防世家与外戚联手”,此刻蔡夫人的话,句句都往“刘琦不可信”上引,句句都护着刘琮,倒像是把“蔡家要捧刘琮掌权”的心思,明晃晃摆在了他面前。

刘表咳了两声,语气沉下来:“你这话,是德硅教你的?”

蔡夫人心里一慌,强装镇定:“夫君说的哪里话?”

“妾身只是瞧着您日日为荆州事发愁,替您担忧罢了,哪用旁人教?”

“担忧?”

刘表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榻前的地面,“你担忧的是我,还是你蔡家?”

“担忧的是荆州,还是你那蔡家的前程?”

刘表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蔡夫人脸色瞬间发白。

蔡夫人忙起身屈膝,声音带了点颤:“夫君误会了!”

“妾……妾身只是一心为荆州着想!”

“为荆州着想?”

刘表闭了闭眼,想起方才韩嵩说的“隐谋”,想起楚武成王时外戚干政的旧事,只觉得一阵厌烦。

刘表猛地抬眼,眼神里没了半分往日的温吞,只剩雄主的警惕:“琦儿是我长子,有战功、有名分,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琮儿是我幼子,我自会护他,也轮不到你们蔡家来指手画脚!”

蔡夫人被他这话训得浑身发僵,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蔡夫人原以为刘表病中耳软好哄骗,却没想到自己的话不仅没吹动他,反倒戳破了那层“为夫为子”的伪装,引来了刘表的猜忌。

刘表挥了挥手,语气冷得像冰:“参汤放下,你回去吧。”

蔡夫人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福了福身,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内室。

刘表冷眼看着她慌乱模样,沉声道:“既嫁当从夫,既入我刘府,往后你只管料理府中琐事便可,州中军政要务,莫要再多嘴置喙。”

刘表话里虽没带怒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比疾言厉色更让蔡夫人心头一凛。

帐帘落下的瞬间,刘表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眉心。

方才蔡夫人的话,反倒让刘表心里亮堂了几分——蔡瑁兄妹这般急着逼他疑刘琦,分明是怕他定下长公子,断了蔡家的路。

他刘表年过半百,昔年单骑定荆州,连蒯、蔡这样的荆州大族都得俯首,岂会真瞧不透蒯越、蔡瑁的心思?

彼辈环伺刘琮左右,捧之护之,非为敬他这位州牧,实因琮儿温驯易制耳,日后继位后好拿捏罢了。

以前刘表不是没察觉,只是那时刘琦太过怯懦,见蔡瑁则避,提了军务就慌,连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荆州世家本就势大,刘表若硬顶着蒯、蔡之意,执意扶此不成器的长子,恐外敌未至,州内先乱。

所以刘表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着这些世家的意思,多疼着些刘琮,甚至默许蔡瑁给刘琦使些小绊子。

毕竟都是他刘表的儿子,只要能将自己打拼出来的荆州基业传承下去就行,只要琮儿能稳住世家,只要蔡氏别太过火,别伤了琦儿的性命,刘表便忍了。

可如今呢?

蔡瑁的信一封接一封地挑事,蔡夫人更是急着往他耳朵里灌迷汤,连“夺荆州”的心思都快藏不住了。

想到这刘表忽觉后颈一凉,猛地警醒,自己尚在人世,蔡瑁等世家便敢如此明火执仗地挑唆内斗、觊觎权柄,若等自己百年之后,这群盘根错节的大族,岂会安分?

刘表单骑入荆州本就与荆州世家共治此地,能稳住局面,全靠刘表手中攥着的军权:一边是刘磐、刘虎这些刘氏子侄,镇守要地;一边是王威、文聘等这些自己一手提拔的外姓大将,掌持精锐。

靠着这两股力量相互掣肘,才压得住蒯、蔡之流的野心。

真将基业传与琮儿,这孩子本就是蔡瑁、蒯越一手捧着长大的,性子温顺,哪里压得住场面?

待自己闭眼,那些刘氏子侄恐难敌世家威逼,文聘等人的兵权更会被蒯、蔡以“辅佐新主”之名逐步侵蚀。

而没了军权支撑,琮儿与傀儡何异?

到那时,刘表苦心经营数十年的荆州,究竟是姓刘,还是要换作蔡家的旗号?

这念头像根冰针,狠狠扎进刘表心口,让刘表不自觉的攥住床榻上锦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