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诗歌江湖与诗友们的轶事趣闻(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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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本文所写诗友仅限于1990年老夫投身商界前就己交往(见面和通信)和倾闻的诗人一一正如王小妮诗所言:以前不认识的人就不想再认识了。当然也不包括下文所说的第三种人。

“朱凌波:对待诗人,我有三种划分方式,一种是因为诗成了一生的朋友,对人和对诗歌都认同;一种是对诗认同,对人不认同;还有一种就是诗歌和人都不认同。

苏历铭: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来划分,还有第四种,就是对人认同,对诗不认同。

朱凌波:同意。因为诗结识了一生的朋友,我认为这些人对我的精神影响,诗歌已经远远小于友情的价值,友情比诗歌的意义更大。还有一大批的人活跃在现代诗坛,从诗歌的角度,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他们并没进入我的私人生活,没有和我的精神、灵魂、情感发生更多的联系,只是从诗的角度,大家有交流,互相有影响,互相有认同……”“节选自本书“最后一个年代一一关于诗与生命的对谈(上))

与北岛和舒婷的两次交往;

当上世纪万马齐喑的七十年代,北岛在时代的峭壁上写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善良是善良者的墓志铭”的闪电般的诗句时,这位来自白洋淀的“今天派诗人”做为被官.方诗坛污名化“朦胧诗”的旗手横空出世,定格为时代的最强音和英雄的象征。而这首哲言即使放在当下和一个重复恶性循环的神话大.陆依然闪烁着谶言般咒语式的回响和光芒!

做为经“朦胧诗”启蒙并被北岛们的巨大阴影笼罩下的第三代诗人包括我,在八十年代中叶开始了向偶像们的冲击和反叛并呐喊着“pass北岛们”的口号,向中国现代诗或先锋诗大步迈进并在徐敬亚策划和主持的“1986中国现代诗群体大展”的开阔地发起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和突围……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和微妙氛围下,1986年初春的上海,我在分别拜访第三代同人的“海上”孟浪、郁郁和“城市派”宋琳时,应宋琳之邀去“植物园”见到了慕名己久并视为最大对手的纪念碑式人物的北岛兄,其清癯,英俊和高大的形象与他的诗歌倾向极为契合。当时他和“朦胧诗”的花魁舒婷一一这位写出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最早的“男女平权”思想的《致橡树》,其传播性和影响力与北岛的《回答》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次俩位朦胧诗的男女当家,还有以写西藏题材异军突起的前卫小说家东北大汉马原(我与他第二次偶遇是1996年某个炎热夏天的《深圳商报》的蓝球场上,他正与诗友陈寅和丁当(后文我会另行谈及)在一起。再之后我就是近几年在网上看到他的不幸传奇而深感唏嘘《马原:55岁患癌,放弃治疗逃往深山,自愈后却遭遇晚年丧子》。

八十年代中叶,马原与第三代代表诗人韩东、丁当等同时亮相标杆民刊《他们》流派,韩东曾评价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先锋作家:“在当年那些人之中,有一个人,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是一种共识,这个人就是马原。他是作家中的作家。”)等正参加当时的权威媒体《文学报》关于诗歌的一次著名研讨会。此次莫名的“历史性”的小聚我唯一记得的话题就是在春光和细雨中北岛兄关于北京植物园与上海植物园的调侃式对比……

随后舒婷诗姐在《文学报》上发表了一篇访谈“不要玩熟了你们手中的鸟”,对来势汹汹和不自量力的第三代诗人表达了担忧和劝戒,而且专门点了我的名一一因为我之前刚刚在《诗歌报》上发表了引起广泛关注和反响的宣言式和批判性的评论《第三代诗概观》,并狂妄地喊出“pass北岛”和不?认北岛和舒婷是现代派诗人,分别是现实主义诗人和浪漫抒情诗人的刺耳叫嚣一一

“七十和八十年代的朦胧诗人们,这里我要残酷地把舒婷取出去,本质上她还是一位浪漫主义的抒情诗人(这种说法并不损害她的名誉和她诗的魅力)。残忍地说,这批所谓的现代诗人也不是真格的现代派。即使是北岛也不过娴熟地运用了一些现代派的语言技巧和表现手法,骨子里仍是人性、正义、真理、爱等现实主义的母题。倒是早期的芒克和后期的王小妮出现了现代意识。朦胧诗人做为现代主义在中国诗坛的复苏和中国二十至三十年代现代萌芽的延续,他们的开拓作用是不能否定的,他们已经具备了现代倾向。”(节选自本人1986年的《第三代诗概观》,下期在本部小说中补发)

第二次见北岛兄,己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和纷繁歧变的廿一世纪初的北平。北岛也历经了多年的异国漂泊和屡次冲顶诺贝尔文学奖都未果的状态下,经政府高层特批回国探望病重住院的父亲。那次应该也是初春,他和一直联系的诗友苏历铭相约,历铭约诗友杨锦及我做陪,在秀水街使馆区一带的一个餐吧见面。话题是北岛接到清华大学人文学院之邀回国任教,但因他当时是敏感人物,所以想请在工.安.部宣传局任职的杨锦问询和协调,但未能如愿。后来他去了香港中文大学任教并策划了“香港国际诗歌节”。半途中来了他的一位姓史的女友(据传曾是他的初恋,现在是一位成功而强势的女性)对我提出买单提出质疑和反对,我说请北岛兄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敬意才获准。饭后他说还要去见今天派的芒克等老哥们,在朦胧的灯光中隐约还有尾随之黑客,使得我们这次相会有点似老电影中的地下工作者……

那次上海见面之后我和舒婷诗姐保特了二年多的通信联系直至1990年我投身商界。我们在信中主要讨论了现代诗的有关问题并交换新作互赏。之后我几次去她居住的琴岛鼓浪屿游玩,都萌生了去拜访她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时过境迁实在不想叨扰她的清静时光……

未想到2016年,在诗友历铭担任营销总监的沈阳地产大盘“理想新城”策划的“理想诗会”上再次与她相遇,她依然如凌霄花般保持着“气质美女”的风范和纯粹。此次诗会还邀请了“朦胧诗”的先驱食指兄和与北岛比肩的芒克兄及林莽兄,她与夫君、诗评家陈仲义(我们也曾通过信)同行,搞笑的是我此次的角色是做为地产专家被特邀……

食指:

“2008年7月以地产专家和诗人的双重身份参加在沈阳大盘理想新城举办的‘理想诗会“,见到久违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现代诗友们:食指\舒婷\芒克和林莽等。此次活动由任理想新城营销总监的诗友历铭策划组织。随后多家报刊发表和转载文章<那些奋斗在房产行业的诗人们>。

舒婷诗姐、芒克兄我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就己结识并偶有交往,但对朦胧诗的先驱食指兄却久仰多年。他在1968年20岁时那个沉沉暗夜和疯狂年代写下了那首《相信未来》,该诗曾以手抄本的形式在社会上广为流传,食指因此也拥有了“知青诗魂”的称号一一《我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

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

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

相信未来

1968年于北京

1973年食指被诊断患有精神分裂症,入北医三院就医。出院后继续写作。1990年在北京第三福利院接受治疗。这次见面没想到他的状态还非常不错。其实艺术家或者诗人,就是在正常人和精神病之间穿行和游移。当年我曾为诗姐王小妮写过一个短评《人生的本质就是惶惑》,其中就有一句话: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与精神病的区别就是精神病患者找不到回来的路,而艺术家在创作时就是精神病状态,但是可以找到回到现实中的路。”(节选自本书《奉天大帅府与东北大学及西塔,刘老根和鸡架》)

曲有源:“上世纪八十年代在长春读大学期间,更了解到上一代那位与写过名动一时的《将军,不能这样做》的叶文福齐名的政治抒情诗人曲有源,他因《眼镜》诗刊事件身陷囹圄。出狱后成了中国白话诗的大师(与第三代的口语诗异曲同工),《曲有源白话诗选》还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大学毕业后我与他成了忘年交,建立了深厚而亲密的友谊。他一直担任《作家》诗歌编辑,对我多有提携,1988年,他和徐敬亚,宗仁发,孟浪和我还共同发起了《中国现代诗年鉴》,后因故流产。2022年他驾鹤西去,我专门写诗痛切悼念,被严力兄发表于纽约《一行》诗刊上一一

《你与死神打了个平手》(外一首)

80岁

你己与死神打了个平手

用诗的短匕首

因为囚禁岁月

你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最光明的地方最黑暗

你生活在一座名字上回季如春的城市

但却最擅长冬泳

你喜欢喝高度白酒

因为可以被点燃和取暖

并祭拜天地

《关于诗人之死》

诗人之死在这个年代轻若鸿毛

甚至掀不起一丝波澜

但在我的心里却重如泰山

诗歌早就没有了唐宋的荣光

己经退化为个人专利

诗人写诗只是为了在活着之外

找到另外一种活的方式

或者在生死之间求得一个平衡

或者于死后留下一些可供焚烧的纸张2022.11.23于蓝城”(节选自本书《精神故乡:大学、初恋与诗歌》)

徐敬亚:“在大学的时候通过你知道吉大有个赤子心诗社,对徐敬亚、吕贵品、王小妮等七君子是非常仰慕的,只是没有机缘结识他们,所以1985年去深圳拜访老徐时是一种朝拜的心情。当时去他在红岭的一个小屋子,天气很热,他是穿着背心还是光着膀子,记不清了。通过徐敬亚,我感觉深圳是现代诗崛起的希望所在,从那以后我决定彻底投身到现代主义诗歌运动,把诗歌当作自己生命当中唯一可以坚持的东西,甚至跟生命一体化,把职业和其他东西都视为生存的外在形式。1986年是相当重要的转折点,老徐准备在《深圳青年报》搞一个现代主义诗歌大展,当时我是作为老徐发起的这个活动的一个主要二传手,他还找了孟浪、海波、尚仲敏等人。老徐用他标志性的左撇子手书了一封邀请函,他的字凤舞飞扬的,然后我们就负责跟全国各地的诗人联系。对现代诗活动达到非常狂热的程度。事实上对现代诗过分的狂热,反而对诗歌写作带来一种伤害,就是无法沉下心来很纯粹地写诗。说实话,不仅是我,我认为很多人的诗歌,在那样一种情况下,诗歌的纯粹性是远远不够的。”(节选自本书《最后一个年代一一关于诗与生命的对谈》

“同一时间还听闻吉大中文系77级《赤子心》诗社的徐敬亚、王小妮、吕贵品和LXB等七君子,后来都成为中国现代诗歌界和文坛上的响当当人物和先锋派,尤其还因为一起“空椅子”事件而轰动海内外!--尤其与其中的敬亚兄结为亦师亦友的终生情谊!在诗歌之外的私人生活甚至商业活动上多有交集,而且保持着密切的交流,特别新冠以后每天都有互动,不仅在诗歌更在其它重大国内国际问题上保持着高度一致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节选自本书《精神故乡:大学、初恋与诗歌》)

“在紧张有序的工作之外,我和敬亚兄的业余时间也可谓丰富多彩。但唯一的是两位当年狂热的诗人竟然几乎没有谈诗。那时我们把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繁华喧闹的世俗生活中去了……

敬亚是个无论工作和娱乐都充满激情的人,口才和文笔也滔滔不绝,气势如虹!时有奇想妄念,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既是个工作狂,玩起来也是个老顽童。红尘游戏自然不在话下,乐此不疲。朝夕相处一年,洞悉他的另一面,不但没有降低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反而更觉他的可爱可亲,友情与日俱增和加深……”(节选自本书《中原无鹿,踏足地产》

“当然此次长白山旅程最有趣的事就是跟敬亚兄去回访了他当年“上山下乡”的村子,斜阳中一进村口就见一与敬亚兄年龄相仿但却比他略呈苍老的村民热情地大声喊道:“哎呀,这不是徐富贵吗?!”,搞得我一头雾水不知此兄在叫谁。这时敬亚兄冲我一呲牙:“俺当年就叫徐富贵也。”,引得我和怀沙(估计做为儿子他也是首次知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一他们这批朦胧诗人成名前几手都有一个那个年代色彩的真名,如食指(郭路生)、北岛(赵振开)、芒克(姜世伟)等,再如第三代诗人如海子(查海生)、孟浪(孟俊良)、丁当(丁新民)等等不一而足。这也是我首度在文字上公开敬亚兄的名字秘闻,事先未征得他的同意,特此道歉哈。”(节选自本书《长白山的天池与水怪与五大连池的火山口》)

王小妮: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对“朦胧诗”人的评价时就指出,早期的芒克和后期的王小妮是朦胧诗人群体中真正具备现代派意识或先锋诗特质的两位诗人。

“和小妮亲切地见面打招呼,小妮点头笑了一下,就独自上楼进入她的主观世界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静而散淡。但却信手拈来,浑然天成地把日常和生活诗化荒诞化,稳定地记录和输出着她独特的作品,不仅超越了同代的朦胧诗人们,甚至领新标异于第三代诗人们,某种意义上已达到非年代性。为此在投身商界之前1986年和1989年我就为她写过一短一长两篇诗评《人生的本质就是惶惑一一王小妮近作散谈》和《王小妮诗歌世界解析》。(节选自本书《中原无鹿,踏足地产》)

吕贵品:贵品兄做为当年吉大赤子心诗社的骨干我印象最深的是八十年代他在南京《青春》等杂志发的系列情爱悲剧叙事诗,其唯美的语言、结构和技巧可谓独树一帜。第一次见他己是1986年“深圳青年诗人协会”成立酒会上匆匆一晤,当时他与敬亚兄同在《深圳青年报》任编辑。会后第二天晚我应深圳大学学生诗社小诗妹胡蓝蓝等相约去讲演时发生车祸住院,他和敬亚、小妮夫妇来医院看我,还带了几听啤酒,我盛情难却喝后伤口奇痒!

再之后几次在深圳相见也都是和他们三人的黄金组合。据传大学时代吕贵品也是王小妮的追求者之一,与徐敬亚成了情敌。敬亚果断?取口头式的语言决斗逼退贵品,才成就徐王俩人诗坛伉俪的佳话。但三人一持保持着同窗谊战友情,甚至后半生毗邻而居……

最后一次见贵品兄是2017元旦在珠海:“由老友历铭发起的新年“向光阴致敬读诗会”在中山三乡以家庭party形式举办,著名诗人,吉林大学赤子心诗社7君子之一的吕贵品兄介绍了写诗的心路历程并现场朗诵了同样为7君子之一的著名诗评家徐敬亚兄为他写得画像诗。来自北京、广州、深圳、珠海和中山五地诗人和诗歌粉丝朋友们参加了此次圈子聚会”。

后他已因重病需每日透析,但仍然坚持每日写一首诗历时几年。我曾建议他出一版透析诗选,记录他与病魔反复顽强斗争的生命历程和奇迹……

前些年他还搞过一次提前为自己征集墓志铭的活动,表现出对生命的豁达和对死亡的超然,颠覆了很多人的三观!而且贵品兄对性、婚姻、诗歌、世界等维度也有诸多匪夷所思的狂想妄行,令人惊诧和震惊……

未想到就在我写本篇文章过程中(2025年4月21日黄昏)倏然看到郭力家在“边缘”诗友群中发的贵品兄悼文,深感哀戚???

谢冕:“苏历铭:“我记得你和包临轩联袂写过一篇文章《疲惫的追踪》,是批评谢冕先生的,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你会写这样一篇文章,那个年代谢冕是新诗潮的引领者,是中国现代诗的理论家,为什么要朝他开刀?

朱:这是很偶然的事件,去北京出差除了看你之外,当时北大一个五四文学社,张华锋是当时的社长。之前我见到西川,印象很深的是,他请我吃了一份西式的西红柿拌饭。旅居瑞典的诗人李笠那天也在北大,当时我希望张华锋和李笠引见我去拜访谢冕,其实见谢冕,某种程度上比当年见老徐还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正像你说的他是朦胧诗的推手,对现代诗不遗余力的支持。但是去他家里拜访的时候,交流发现其实他对朦胧诗有一定了解,但对我们后来的这些年轻诗人,即所谓第三代诗人的生活方式、诗歌语言特点等等并不是有很深入的了解。说句不客气的话,好像他想维持自己教父的地位,不得不收集这群人的信息、作品、想法,再去写相关的评论。我觉得他已经过气了,已经抓不住现代诗的真实脉络,不真正了解第三代诗人,尽管他的愿望是良好的,他想保护、鼓励甚至宣传这群人,但我认为他已经远离了我们,所以当时就产生批评他的这种想法。我找到包临轩,我们俩共同完成那篇文章。文章发表后,据说反响很大,很多人包括你也觉得谢冕对我们这代诗人是真心的好,这么鼓励我们,现在就开始批评他,有些过分了,听说他的一些研究生很愤怒,想找到我,揍我一顿。

苏:我与谢冕先生接触得多一些,更了解一些,你和他只是匆匆见上一面,时间那么仓促,交流不会特别充分,其中必有误解。

朱:我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谁都敢抡,对不对,自己要做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人,自己想说就说了,包括后来说PASS北岛。”

严力:今年(2017年)是《一行》诗刊创立三十周年,严力兄约我写一篇“一行记忆”或“我和一行”的文章,我立刻回复:必须的。

三十年前的大雪纷飞,我还在老家的《牡丹江日报》做着一名愤世嫉俗的记者,留着一头飘扬的长发、正为现代诗呕心呖血,不惜毁掉仕途甚至以命相搏!

那时通过上海最重要的地下诗人、后成为我一生挚友的孟浪,看到了来自美国的《一行》诗刊并结识了严力兄---那位闻名已久的画家诗人。而且不久后我还有幸成为《一行》的黑龙江.代理人。《一行》成为我们这些对抗官刊和主流媒体的先锋诗人在海外的一个窗口和平台,再加上简洁素朴的设计风格更是深受欢迎。

我与《一行》第二层缘结是我1989年后弃文从商,其间还曾经创办过一家广告公司名日一行,可见爱之深!孟浪也与我一同战斗过一段时光。策划了轰动海内外的“诗人之死---纪念?胧诗人顾城”与“包装中山广场---纪念领袖.诞辰100周年”等公共艺术活动。

第一次与严力兄见面应该是十几年前在北京的一家上岛咖啡馆,神交己久一见如故。他的一头花白头发与缓慢的语调、一身从内到外的知性儒雅,令我由衷的欣赏和亲近。记得当时我跟他请教了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即投身于商海后的人格分裂心态,他循循善诱地对我说:其实人一生要扮演很多角色如为人子为人友为人夫为人父甚至为人敌,只有把每个角色都扮演好了,人生(命)才是圆满的。对我无疑于提壶灌顶!既解开了我深受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影响的生存理念,也打开了我在现实社会中囚徒困境。为此我从内心里一直非常的感念他......

值此《一行》创?三十周年前夕,仅以此短文感谢严力兄当年创办了此刊,为中国先锋诗人和艺术家们打造了一个海外乌托邦,也感谢他对我个人的开悟和影响。2017年5月10日于北京机场上岛咖啡厅

2024年4月13日,在大连出席“带星星回家”严力诗画艺术展,感谢他特意追加我现场朗诵一首诗助兴。我代表本人也代表现场所有参会者问他:您创作的第一首作品是诗还是画?他欣然回道:当然是诗啦。我深感欣慰,也引起观展者们由衷的笑声……

2024年1月24日,寒风中收到严力兄寄自纽约的《一行》诗刊,仿佛?间回到了八十年代,闻到了久违的墨香……

梁小斌:朦胧诗人梁小斌当年以一首《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出手高远清奇。2003年某个北京的夏夜,安徽籍诗人老巢做东,杨黎约我一起到场,第一次见到也是安徽人的小斌兄、戴一副白框眼镜的清瘦书生形象不减当年。那天喝了不少酒尤其是他己露醉态,饭后几人在路边不停争论和拉扯,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和时代的不适,诗人情怀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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