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藏阴地上有恶灵(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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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藏阴地上有恶灵(一)(第1/2页)

萧琰的登山靴踩碎腐叶时,恰好踢到块嵌着铜钉的木牌。雨水冲刷后的字迹模糊不清,只“猫猫山”三字在暮色里透着冷意。他蹲下身擦去泥渍,指腹触到牌面凹陷的纹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人用指甲刮蹭树皮。

“谁在那儿?”

空山只余雨声。萧琰直起身时,发现背包侧袋的罗盘正疯狂打转,指针在黑夜里划出细碎的银光。这是他第三次追踪爷爷的踪迹,自从三个月前那位老阴阳师在勘察猫猫山后失踪,唯一的线索便是日记里那句“石门前,石门开,藏阴地见真龙”。

雨势渐大,他顺着湿滑的山道往上走。传闻中形如灵猫的山峦在云雾里只剩模糊轮廓,倒像只蛰伏的巨兽。转过山坳时,视野突然开阔:数十块青灰色墓碑杂乱分布,碑前供品早已腐烂,纸灰黏在湿漉漉的石面上,像一片片发黑的泪痕。

“奇怪。”萧琰皱眉翻看日记,爷爷标注的藏阴地应该是处天然溶洞,而非这片荒坟。他正欲转身,靴底忽然黏住了什么。低头看去,竟是半截断裂的罗盘指针,铜制的针身已生绿锈,却在接触他掌心的瞬间,发出极轻的嗡鸣。

暮色彻底沉下来时,他在坟堆深处找到了那道隐蔽的石门。巨石浑然天成,若不是缝隙里渗出的寒气带着淡淡的檀香,根本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萧琰摸出爷爷留下的罗盘,刚要按日记所说的方法撞击岩石,忽然听见石门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沉重、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爷爷?”

回应他的是罗盘爆裂的脆响。碎片飞溅中,石门缝里透出的光骤然熄灭,只余下潮湿的风裹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在空坟间打转。萧琰摸出战术手电照向地面,惊觉那些墓碑的朝向竟全对着石门,碑上的名字在灯光下渐渐模糊,最后都化作了同一个字迹:刘可尚。

这晚他在附近的山神庙落脚。破庙梁上悬着的蛛网积满灰尘,供桌下却异常干净,像有人常来打扫。萧琰靠在神龛旁啃压缩饼干时,手电忽然闪烁了三下,紧接着,供桌上的残烛竟自行燃起,昏黄的光焰里,隐约映出个穿青布长衫的人影。

“福人等福地。”沙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萧琰猛地抓起登山杖,却见庙门敞开着,雨水在门槛外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天空破碎的月影。他追到门外时,只看见山道上散落着几片纸钱,被雨水泡得发胀,上面的符咒却鲜红如新,像是刚印上去的。

回到破庙时,供桌上多了个青瓷碗,碗里盛着清水,水面浮着三片新鲜的柏叶。萧琰试探着触碰碗沿,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而那柏叶竟逆着水流旋转起来,在碗底拼出个残缺的“死”字。

子夜时分,他被石门开启的声响惊醒。爬上山坡望去,只见那道巨石缓缓裂开,里面透出金碧辉煌的光,隐约有丝竹声传来。正当他要靠近时,光突然熄灭,石门轰然闭合,只余下满山回荡的叹息,夹杂着一句模糊的低语:“非福也……”

晨雾未散时,萧琰在墓碑间发现了新的脚印。脚印深陷在泥地里,足有常人两倍大,趾缝间还嵌着暗红色的泥土。他顺着脚印追出半里地,最终停在一丛开得诡异的白色花朵前——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却呈墨黑色,散发着类似檀香的甜腻气味。

“尸香魔芋。”他脱口而出。这种只在古籍中记载的植物,据说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能引魂勾魄。萧琰拿出相机拍照,镜头里却突然出现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明代的官服,背对着他站在花丛深处。

他猛地抬头,花丛里空无一人,只有露珠从花瓣上滚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坑洞。这时,背包里的日记突然自行翻开,停在某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陈真美题字处,灵地变绝地”。

顺着日记里的地图,萧琰找到了那处“脚踏渔船形”的洼地。洼地中央有块方形巨石,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正是传说中陈真美留下的谚语。他蹲下身拓印碑文时,指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原来石缝里藏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沾着发黑的血迹。

正午的阳光好不容易穿透云层,却照不进洼地半分。萧琰靠在巨石上啃干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猛地转身,只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站在不远处,手里挎着竹篮,篮子里盖着块青布。

“后生,要不要吃点野果?”老婆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萧琰注意到她的脚没沾半点泥土,竹篮上还挂着片尸香魔芋的花瓣。“您是这儿的住户?”

老婆婆咧开嘴笑了,露出发黑的牙齿:“住了三百年啦。”话音刚落,她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竹篮掉在地上,青布散开,里面竟是些腐烂的纸钱和半截罗盘。

萧琰后退时撞在巨石上,却发现背后的碑文变了模样,原本的谚语变成了用血写的警告:“入此地者,断子绝孙”。他刚要细看,碑文又迅速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午后,他在山涧边打水时,发现水面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穿着现代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玉佩——那是萧家的传家宝,爷爷说过只有直系子孙才能佩戴。

“你是谁?”萧琰对着水面大喊。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山涧上游。萧琰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雾气缭绕的岸边,停着艘陈旧的渔船,船舷上刻着“刘府”二字。他刚要靠近,渔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舱门打开,涌出无数黑色的飞虫,瞬间将水面遮得严严实实。

当晚他回到山神庙时,发现供桌上的青瓷碗里多了枚铜钱。铜钱边缘布满齿痕,中心的方孔里卡着根头发,黑得发亮。萧琰用镊子夹起头发,刚凑近鼻尖,就闻到股浓郁的尸香,紧接着头晕目眩,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他看见爷爷被绑在石门内,周围站着许多穿古装的人,为首的正是白天见到的老婆婆。“你破坏了阴阳平衡,”老婆婆说,“这藏阴地本是灵地,被你们萧家强行改造成养尸地,如今怨气冲天,必须用你们的血脉来平息。”

萧琰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坟堆里,身下压着块墓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远处的石门缝里透出红光,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声,仿佛有无数冤魂要冲出来。

天刚蒙蒙亮,萧琰就被一阵金属碰撞声吵醒。他爬起来一看,只见山神庙的供桌上摆满了罗盘碎片,大大小小的指针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石门。更诡异的是,那些碎片竟自行拼接起来,形成个完整的罗盘,只是指针变成了暗红色,像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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