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重新评估他的实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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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重新评估他的实力(第1/2页)

刘娥不是没见过大儒。

能成为当世大儒的人,有很多。

那帮读书人教学或者自己有学问,相互吹捧一下,便会得到那些读书人的簇拥。

这一点,刘娥早就知道他们读书人的那些鬼心肠。

但是这些大儒能配享孔庙,那概率就极低了!

所以刘娥听了宋庠的话,极为惊诧的站起来,发出了心底里的疑问。

“回大娘娘的话,当真可以。”

宋庠能听出宋煊宣扬这四句话的份量。

说实在的,连宋庠内心都极为澎湃。

更不用说其余人了。

宋煊提出的这个新思想或许就会成为“宋儒”的精神追求。

如此开创一个新儒家理论,引导后世人去追寻。

尤其是宋煊还如此年轻,谁知道他以后会达到哪种境界呢?

宋庠只希望宋煊不要被官场污染的太甚。

刘娥再得到确切回答后,又缓缓坐下。

她难以消化自己心中的惊诧。

看样子今后对宋煊能力的评估,还是要往上提一提的。

此子年纪轻轻就在士林当中有名望。

还有他那个夫子范仲淹,更是名望渐起。

这师徒两个,若是在朝中掀起波澜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虽然刘娥不惧怕政斗,比这对师徒俩更厉害的寇准、丁谓两波势力全都被她给搞败了。

寇准死了到今日都不能被平反。

丁谓则是在海南岛吃椰子,享受大母蚊子的左右伺候呢。

但是那个时候皇帝是听她的话,或者说她把控了后宫。

如今赵祯逐渐长大,作为皇太后是不可能完全把控赵祯的。

刘娥就不能像真宗末期那样行事,因为那个时候真宗是躺在病榻之上。

刘娥可以用真宗皇帝的名义去办自己想办的事。

赵祯年幼,她也可以这样做。

可是孩童总是会长大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是赵祯的亲妈。

这件事目前在宫中是密不透风,可是今后什么时候漏出去,就不一定了。

世上从来都不缺乏胆子大的人。

刘娥觉得自己大意了。

不是自己把宋煊点为状元的。

倒是让六哥儿走了捷径。

宋煊虽然说话讨得刘娥的欢心,但是刘娥始终觉得宋煊不是自己人。

其次他岳父曹利用也不是自己人。

再加上宋煊与太后一派的陈氏兄弟结了仇。

今后在东京城定然要闹的不可开交。

刘娥当然不希望被提拔上来的自己人,被贬官出京。

那就是宋煊了。

按照刘娥的设想,她是想要用宋煊这个刺头去敲打敲打陈氏兄弟。

因为她发现所谓的太后一党,也并不都是听自己的话。

殿试皇帝要追查的案子,也是被她强行中止了。

就算是有证据,也变成没有证据了。

现在听着宋庠如此吹捧宋煊,刘娥可不认为是在捧杀宋煊。

因为宋庠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

刘娥示意林夫人把宋庠的家书还给他。

宋庠拿过来之后,微微拱手。

那么多来游学的学子,都听到了宋煊的讲话。

等他们各自返回家乡,在自己的同窗圈子里定然会大肆宣扬。

可以说。

宋煊抓住了一波宣传的好机会。

这些学子会自动带着他的“思想”传播四方的,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在他的旗下聚集一大批簇拥。

宋庠觉得出现几个要追随宋煊求学问的学子,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随着宋庠告退,刘娥把宋煊那应天四句写在了纸上,随即让林夫人把这张纸给吕夷简送过去,告诉他一声。

林夫人也有官身,她倒是没有直接去找吕夷简,而是吩咐了一个宦官。

正在处理政务的吕夷简接到了纸条,还是太后身边宦官送来的,他以为是有什么单独交代的事。

毕竟刘娥习惯绕过两府,通过身边的宦官直接发布命令。

吕夷简就听着宦官交代,说是宋煊返回家乡,应邀在应天书院激励学子讲的话。

宦官走了之后,吕夷简眉头微挑。

这种情况很正常啊!

要自己是应天书院院长,那必须要大肆宣扬一二。

太后专门派人写个纸条,吕夷简认为着实是有些大惊小怪。

难不成他准备造反啊?

吕夷简慢慢打开折的纸条,只见四句话映入眼帘: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吕夷简的眼睛登时就睁大了。

这是宋煊一个年轻人能说出来的话?

第一句宋煊便是突破汉唐一来的“天人感应”,将“心”升为宇宙本体。

天地以生生为心,圣人参赞化育,使万物各正其性命,此为天地立心也!

大宋读书人认为儒学道统自尧舜禹汤周文王,至于孔子,再到孟子。

孟子既没,其道不传。

经历了五代十国的战乱,如今大宋儒学再兴,更是倡明了千载不传之学。

吕夷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觉得宋煊能够连中三元,就已经是前无古人了,结果他弄出来一个更绝的前无古人!

这是要立地成圣的意思啊!

吕夷简可以看得出来,宋煊这四句话传播到天下各地后,会有多少儒家子弟聚集在他的身边,为他所驱使!

一想到这里,吕夷简就觉得头有些大。

他觉得宋煊是挺厉害的,但是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地步来。

吕夷简以前是非常看好宋煊的,否则也不会要抢他当女婿。

但是因为宋煊他对女人的美“品味”独特,不似常人。

吕夷简自是要打探自己输在哪里了,他派人去打探曹利用的闺女模样,所以这点输的实在是出人意料。

再加上他的次女被宋煊诊脉,说是身体有问题,这就让吕夷简直接熄灭了这个心思。

摆在吕夷简面前的便是两条路,要么就一条路走到黑。

趁着宋煊没崛起之前,直接找机会按死他,为陈氏兄弟出口胸中的恶气。

要么就是同宋煊进行良好的沟通,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以前吕夷简对于第一条是无所谓的。

年轻人多遭受磨砺,那也实属正常。

但是宋煊他展现出“大儒”的气质后,即使把他罢免,他依旧可以选择教授许多学生。

今后大宋科举考试当中,考中进士的大多都是他的学生。

如此一来,吕家能够保证时时刻刻把宋煊的学生,全都打压下去吗?

不可能的!

不是吕夷简多想。

他要结党是保证吕家在大宋的整体利益,并不是想要一心干死谁。

像寇准、丁谓那种互斗想要把对方全都干死的士大夫也是少数人。

吕夷简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心中盘算着还要与陈氏兄弟说上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吕相何故叹息?”

王曾如厕回来,瞧着吕夷简手里捏着纸,站在那里叹息。

他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把那张纸拿过来瞧。

皇太后刘娥的字迹,王曾是能认出来的。

但是这四句话明显不是刘娥能说出来的。

王曾默念完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谁给太后上了奏疏?”

瞧见王曾如此惊诧的神色,吕夷简倒是来了兴趣:

“你猜?”

“范仲淹?”

王曾觉得这话很有可能出自范仲淹之口,毕竟此人是胸有丘壑的。

可是又潜意识的认为不是范仲淹说的。

他要是上书,也会写给官家。

先交到宰相这里,绝不会先给皇太后看的。

因为范仲淹万言书当中也有要皇太后还政意思,故而为皇太后所不喜。

“不对。”

王曾眼里满是探究之色:

“是哪位隐居的先贤?”

“林逋?”

梅妻鹤子说的就是林逋,他在大宋知名度很高。

“还是已经故去的魏野留下的遗作?”

同样隐士魏野的名声也很响亮。

他被皇帝下诏旌表,死后居住过的地方更是被誉为“草堂春晓”,还有专门的庙宇享受香火。

吕夷简脸上带着打趣之意:

“都不是,这个人你还认识。”

王曾眉头直挑,自己还认识,他左思右想,随即不确定的道:

“该不会是新科状元宋煊吧?”

“哎?”

轮到吕夷简脸上好奇之色齐出了:

“你是怎么会猜到是他的?”

“毕竟天下公认的大儒,可都在朝堂当中,为什么不猜他们?”

“果然是他!”

王曾虽然没有与宋煊详细聊过,但是从晏殊、范仲淹嘴里没少听说宋煊的事迹。

“他竟然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思想,连老夫都自愧不如!”

王曾再一次瞧着纸条上写的四句话,可谓是把天下读书人的心,都给笼络住了。

可以说宋煊的话一下子就成为全天下读书人的人生目标。

为他们迷茫的人生指引正确方向。

不亚于一次,对大宋儒学历史地位上的提升。

吕夷简瞧着王曾如此震惊的模样,他倒是放了轻松。

本来自己心中是既有担忧,又有一丝的挫败感!

王曾连中三元,宋煊也连中三元。

连王曾都自愧不如宋煊,那自己就更用不着心生挫败感了。

看样子连中三元的人,他们之间那也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

吕夷简笑话完王曾,其实他内心是非常羡慕宋煊的才华。

不仅诗赋写的好,还能轻易收获天下读书人的“追随”。

才华放一边,吕夷简也想要天下读书人的追随。

这样才能确保吕氏家族的利益能够长长久久。

“孝先,这四句话,你为何觉得不是刘筠、孙奭写的?”

“他们一个垂垂老矣,一个满心都是功利心,写不出来如此磅礴的话语来。”

王曾毫不在意的评价当朝的两个大儒。

吕夷简轻轻颔首,他也觉得王曾说的在理。

孙奭无心仕途,只觉得自己为朝堂选拔出如此多的人才,十分的高兴,就想要致仕。

而刘筠则是一心想要当宰相,可是他基本上没有地方官经历,一直都被先帝叫在身边编纂《图经》及《册府元龟》,修起居注。

在地方上担任知州还没开展工作,就被调离,随即返回京师。

哪有什么执政经验呐?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成为宰相的人选。

刘筠现在只是在做春秋大梦。

“你觉得宋煊他当真是靠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来吗?”

王曾瞥了吕夷简一眼,要是真是其余人提炼出来的中心思想,早就被公然宣扬出来,轮得到宋煊来说?

除非他是个死人!

王曾也不相信天底下真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会主动把扬名的机会让给宋煊。

吕夷简瞧着王曾不回答的作态,便知道自己内心是有过一丝的怀疑。

毕竟宋煊他实在是过于年轻!

哪怕他壮年提出来的,那也让人更加信服。

“是啊,谁会甘心把如此聚拢名望的好机会,拱手相送他人呢!”

吕夷简悠悠的叹了口气,他只是觉得头疼。

陈氏兄弟还没出招呢。

郭皇后那里刚刚传来消息,要找娘家人对付宋煊。

结果宋煊直接放出来这么一个重磅消息,那帮子武将家庭出身的不理解实属正常,但是吕夷简不能装作看不见。

他确实起了心思,要给他们一个场合坐下来聊聊,解开心结。

王曾瞥了一眼刘太后的字。

他明白吕夷简是投靠了太后,但是太后给他写宋煊的这四句话,意欲何为?

王曾一时间没想明白。

毕竟刘太后作为女人的思维,王曾不能用常理度之。

王曾把纸放回吕夷简的桌子上,他内心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老家也资助府学。

反正他又不好吃好穿。

如今又没有子嗣,身为宰相可谓是积累了不少财富。

正是宋煊的如此行径,刺激了王曾也想要培养自己家乡学子的心思。

“此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吕夷简悠悠的感慨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官家知道此事后,会如何想。”

王曾当然不可能拿着从太后这里得到的消息,去与官家说杂七杂八的。

毕竟官家生母这件事,王曾也不想管。

这是天家之事,臣子如何能去多嘴?

就如同郭皇后在后宫总是吵闹官家一样,作为宰相的王曾是不会去管的。

“宋十二乃事官家钦点的状元,若是得知此事,如何能不高兴?”

王曾笑了笑:“皇太后心怀天下,大宋儒学如此盛事,竟然比我等更早知晓。”

他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张师德写信之后发生的事。

毕竟张师德言明如今应天书院超过五千学子来游学,而且后续估摸会来的更多。

书院没有那么多钱财支撑,还望朝廷能过多调拨一些钱粮。

王曾觉得确实该给应天书院拨款,作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书院。

再有宋煊的应天四句传扬四方,怕是会有更多的人去。

他当即把张师德的书信递给吕夷简看,这种事还是要商议出个章程来。

吕夷简下意识的嚯了一声:

“离开东京城的那些举子全都奔着南京城去了。”

“教育大兴,正是朝廷希望见到的局面。”

王曾双手背后悠悠的道:“还是让应天府尽快调拨钱粮吧,要不然真的撑不住了。”

别说几千人的吃喝,光是拉,就是一件大事。

曹利用携家眷从东京城出发,到了南京城码头。

得知消息的宋煊当即亲自来迎接,搞了好几辆毛驴车接人。

然后宋煊瞧着满满十条大船的嫁妆,当即愣在原地。

“岳父,这是要全家都迁徙到宋城吗?”

“哎,说什么胡话呢。”

曹利用无不得意的道:“这是给我闺女准备的嫁妆。”

“嘶。”

张方平瞧着满满当当十条大船的嫁妆。

他心里止不住的在想,自己真得找个武将的老丈人。

从范详到宋煊,都可以证明。

人家武人当真是不差钱!

而且还舍得给女婿花钱!

“嗯。”

王泰觉得曹利用当真是用心了。

作为宰相之子,他爹王旦嫁女儿,那也是极为奢华的。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毕竟你们还要在东京城过活呢。”

“啊?”

饶是见过世面的王泰都觉得曹利用过于夸张了!

纵然他立下大功劳,同时领着好几份俸禄,曹家还能从大相国寺吃利息钱。

可也不至于富的流油啊?

该不会是为了撑场面,同时又跟大相国寺或者东京城其余寺庙借了高利贷了吧?

韩琦也是满脸惊诧的望着曹利用。

石家在东京城的财富可以说是排的上号的,人家是祖上积赞下来的。

如今有了进士女婿,石元孙是为了已故的祖宗大花特花。

可是曹家底蕴当真是不深呐。

“岳父,其实我觉得我家里蛮大的,可是如此多的嫁妆送来,我家的房间装不下。”

宋煊觉得曹利用不光是掏光了自己的家底,还借了高利贷。

非要与那老牌武将家族石家攀比一二。

“曹侍中,我能证明。”

吕乐简眼里也是惊吓之色:

“我等住在十二哥儿家里都宽敞的很,可是这些嫁妆全都搬到家里去,就算是房间里装满了,都装不下的。”

“哈哈哈,那就先堆在院子里嘛,将来总是会用得上的。”

曹利用毫不在乎。

他唯一的女儿出嫁,又是嫁了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无论是人品还是才智,都比寻常人高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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