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怪物袁天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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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不良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不是命令。
这是神谕。
萧羽不再多言，转身，一步踏出。
他的身影，便已在百丈之外，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良帅缓缓起身，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掌印，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他猛地转身，面对着他麾下的三千六百名不良人。
“都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抑制的激动。
“殿下的意志，就是我们的使命！”
“动手！”
“吼！”
压抑了许久的呐喊，如同火山喷发，从三千六百名不良人的胸腔中，轰然炸响！
……
天牢。
大唐最阴森，最绝望的地方。
当萧羽的身影，出现在天牢门口时，那股浓郁的血腥与腐朽气味，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净化了。
典狱长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他身后的一众狱卒，更是将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罪人李世民，在何处？”
萧羽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拂过这肮脏的走廊。
“在……在最深处，‘玄’字号天牢。”典狱长结结巴巴地回答。
萧羽迈步，向里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入那条通往最深处的甬道时。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太子殿下，请留步！”
一名身穿紫色朝服，须发皆白，面容却不怒自威的老者，带着几名官员，快步走了出来，正好挡在了萧羽的面前。
来人，正是宗正寺卿，李道宗。
掌管皇室宗族事务，论辈分，还是萧羽的族叔。
“殿下深夜驾临天牢这等污秽之地，不知有何要事？”李道宗躬身行礼，姿态做得十足，但语气却带着一股质问的意味。
萧羽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侧目去看李道宗，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孤来，送前秦王，上路。”
此言一出。
李道宗身后的几名官员，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李道宗本人，也是身体一震，随即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不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太子殿下！陛下有旨，只废前秦王为庶人，留其性命！您此举，是要公然违抗圣意，背负手足相残的骂名吗！”
“圣意？”萧羽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李道宗的脸上。
那目光很平静，却让李道宗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穿了。
“父皇他，已经累了。”
“从现在起，这大唐，孤说了算。”
好大的口气！
好狂妄的姿态！
李道宗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萧羽，痛心疾首地说道。
“殿下！您身负天命，当以仁德治天下！李世民虽有谋逆大罪，可他终究是陛下的亲子，是您的二哥！您若杀他，天下人会如何看您？史书会如何记载您？”
“您这是要为自己的圣名，留下洗不掉的污点啊！”
“污点？”萧羽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李宗正，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而孤，永远会是那个胜利者。”
“至于天下人的看法……”
萧羽的目光，扫过李道宗，以及他身后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官员。
“孤做事，何须向天下人解释？”
“你——”
李道宗被这番霸道至极的言论，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羽，迈步，从他身边走过。
“拦住他！”
李道宗急了，对着身后的官员和天牢的守卫嘶吼。
“谁敢让他过去，就是我大唐的罪人！是李氏宗族的罪人！”
几名官员和守卫，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一边是宗正寺卿，代表着宗族法理。
另一边，是天命所归，手段通天的新太子。
这道选择题，几乎不用思考。
没有人敢动。
“一群废物！”
李道宗见状，心一横，竟是自己张开双臂，再次拦在了萧羽面前。
“殿下！您若执意要过去，就先从老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他摆出了一副忠臣死谏的架势。
萧羽的脚步，再次停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倚老卖老，试图用道德和祖制来绑架他的老人，眼神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
“孤，成全你。”
话音落下。
嗡——！
一股无形的，君临天下的威压，从他身上轰然散开！
这股威压，并不伤人，却沉重如山！
李道宗只觉得自己的双肩，像是被一座无形的神岳压住，膝盖一软，“噗通”一声，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他身后的几名官员，更是如下饺子一般，齐刷刷地跪倒一片，脸色涨得发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
李道宗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骇然地看着萧羽。
他什么都没做！
他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可这股力量……这股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萧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冷漠如冰。
“记住，朕的江山，有朕的规矩。”
“聒噪者，死。”
他不再理会这些跪倒在地的蝼蚁，径直走入了那条漆黑的甬道。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
那股恐怖的威压，才缓缓散去。
李道宗等人，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看着那条黑暗的甬道，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
“玄”字号天牢。
这里是天牢的最深处，也是最坚固的地方。
牢房由千年玄铁铸就，墙壁上刻满了禁锢灵力的符文。
李世民，就被锁在这里。
他身上的铁链，已经被取下。
但他整个人，比被锁着的时候，还要不堪。
他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双目无神地望着墙壁上那一方小小的，透不进半点光亮的窗户。
他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
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一道身影，逆着甬道里昏暗的油灯光芒，走了进来。
李世民没有动。
他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再引起他的注意了。
“二哥。”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响起。
李世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看到了那张他永生永世都忘不掉的脸。
“你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齿轮。
“来看我最后的笑话吗？”
萧羽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不。”
“孤来，是回答你一个问题。”
李世民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想起来了。
在玄武门下，在他被那张国运金网压得跪倒在地时，他曾声嘶力竭地问过一个问题。
“凭什么！”
萧羽看着他，眼神平静。
“你南征北战，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自认功高盖主，天下当属。”
“大哥他，身为嫡长，得文臣拥戴，亦认为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你们都觉得自己有资格，都觉得自己才是天命。”
“可你们都错了。”
萧羽伸出手，一缕微弱的金色龙气，在他的指尖缠绕。
“这江山，这天下，从来不是靠功劳，也不是靠出身，就能得到的。”
“它是最强的力量，最铁的手段，打下来的！”
“你们，不够强，也不够狠。”
“所以，你们输了。”
李世民呆呆地看着他指尖那缕金光，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如今却已失去的一切。
他忽然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这不讲道理的力量。”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的阴谋算计，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
“我还有一个问题。”
李世民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
“是神？是魔？”
萧羽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俯瞰众生的姿态。
“孤，是这大唐的新君。”
“也是……来终结你们这些旧时代残党的新时代。”
他抬起手指，指向李世民的眉心。
“安心上路吧。”
“朕的江山，不养废龙。”
一缕金色的火焰，自他指尖弹出，轻飘飘地，落在了李世民的额头。
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
李世民的身体，在那金色火焰的包裹下，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细微的飞灰。
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那抹似哭似笑的，解脱的表情。
一阵风，从甬道吹过。
飞灰，散尽。
这世间，再无秦王李世民。
萧羽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
那冰冷的，机械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警告！检测到世界坐标已被完全锁定！】
【“圣主”最高指令已下达！】
【敌对任务：“寻猎”已开启！】
【倒计时：二十九日！】
【警告！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猎人”正在强行突破世界壁垒！】
【预计降临时间……提前！】
【倒计时：三日！】
【“猎人”，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