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交出兵符，戴罪立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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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一字一句地吼道：
“玄武门！”
……
北疆。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支黑色的洪流，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前推进。
九十万大军，旌旗蔽日，杀气冲天。
所过之处，万籁俱寂，连飞鸟都不敢靠近。
中军。
萧羽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南方。
他没有看地图，但长安的每一条街道，仿佛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报——”
一名暗影斥候，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马前，单膝跪地。
“启禀元帅！长安急报！”
“侯君集哗变，挟持雍王，已攻占玄武门！长安城内，已然大乱！”
任飞鹏和张彪，就在萧羽身后，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骇然。
乱了。
真的乱了！
他们还在路上，长安城，就已经打起来了！
这……这一切，难道都在元帅的算计之中？
他们看向萧羽，只见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惊讶，没有喜悦。
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好。”
良久，萧羽吐出了两个字。
“一条疯狗，咬死了另一条疯狗。”
“省了本帅不少功夫。”
他勒住马缰，大军随之停下。
“传令下去。”
“全军，就地休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急行军，直扑潼关！”
“末将遵命！”任飞鹏和张彪轰然应诺，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潼关！
那是长安的东大门！天下第一雄关！
元帅这是要……一鼓作气，兵临城下！
……
北韩，临淄王宫。
宫殿之内，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
柳贞身穿一袭素服，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在她面前，摆着一个牌位。
牌位上，写着“先夫田建之位”。
她正在为她亲手杀死的丈夫，守灵。
这是萧羽离开前，给她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的一部分。
一个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命令。
“女王陛下。”
一个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
“长安来的信使，到了。”
柳贞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挥了挥手，让宫女退下。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身穿素服，打扮成吊唁客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男人对着柳贞，行了一个大礼。
“罪臣，参见女王陛下。”
“你是……皇后的人？”柳贞的声音，有些干涩。
“正是。”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皇后娘娘有旨，欲与女王陛下，共击国贼萧羽。”
“信中言明，若事成，大唐与北韩，将永为兄弟之邦，共分天下！”
共分天下！
好大的手笔！
柳贞看着那封密信，却没有去接。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萧羽那张平静淡漠的脸，和那只用她丈夫头骨做成的酒杯。
她打了个寒颤。
“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柳贞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我北韩，兵微将寡，不敢参与天朝上国之事。”
“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我倒是可以，帮皇后娘娘一个‘小忙’。”
“我北韩境内，尚有高句丽残部十万，啸聚山林，为祸一方。”
“我已派人，将他们‘赶’往了南方。”
“算算时日，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快到潼关了。”
信使的瞳孔，猛地一缩！
高句丽残部？
十万亡命之徒！
这哪里是残部！这分明是一支可以撕裂一切的疯狂军队！
他明白了柳贞的意思。
她不敢直接与萧羽为敌，却用这种方式，送了皇后一份大礼！
用十万高句丽人的命，去消耗萧羽大军的锐气！
好一招借刀杀人！
“女王陛下，高义！”信使对着柳贞，深深一拜。
“滚吧。”柳贞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眼睛。
待信使走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牌位，脸上露出一抹凄厉的笑容。
“夫君，你看到了吗？”
“很快，就有十万人，下去陪你了。”
“这天下，太好玩了。”
……
长安，玄武门。
城楼之上，侯君集一身血甲，手持长剑，如同一尊浴血的魔神。
他的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被他挟持的雍王李泰，早已吓得昏死了过去，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角落。
城楼之下，是闻讯赶来的其他禁军和城防军，将整个玄武门，围得水泄不通。
但是，没人敢进攻。
因为侯君集的身后，是皇城，是太极宫！
一旦开战，战火将瞬间吞噬整个皇宫！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侯君集！你这叛贼！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忠于皇后的将军，在楼下声嘶力竭地喊着。
“哈哈哈！”侯君集仰天大笑，声震四野。
“投降？”
“我侯君集，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真正的对手手里！”
他猛地举起剑，指向东方，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萧羽！”
“你不是要清君侧吗！”
“你不是要这长安城吗！”
“我侯君集，就在这里等你！”
“你若有胆，就亲自来取！”
“拿我的头颅，去换你的天下！”
咆哮声，在长安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天牢深处，长孙无忌听着这声咆哮，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牢房顶角那唯一一缕透进来的光，脸上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疯了……都疯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