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铁打的连队流水的连长，选拔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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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选择遗忘的部分。”少年微笑，“那个还想相信世界可以更好的林远。”

“可我已经毁了太多东西。”

“正因为毁了，才有资格重建。”少年伸出手，“来吧，让我们一起走完剩下的路。”

两人并肩前行，穿过层层记忆迷宫。途中，他们遇见更多“自己”：哭泣的林远、愤怒的林远、沉默的林远、跪地求饶的林远、举枪对抗系统的林远……每一个都是真实的碎片，每一个都曾以为自己才是全部。

最终，他们来到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前。

井口无边，环绕着七圈旋转的星环，每一圈都写着一条命书律法。最外圈刻着：“疑问为罪。”最内圈则空着，等待填入终结之语。

“这就是‘无问之井’。”少年低语，“跳下去，你将同时经历过去与未来。若你能保持‘不信’之心不灭，就能在虚空中写下新的第一条。”

林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叶小雨的笑容，苏璃的机械眼闪光，D-901升华为光羽的模样，还有千千万万素未谋面却因他一句话而觉醒的灵魂。

他睁开眼，纵身跃下。

……

井底并非黑暗，而是光。

无穷尽的光织成一张网，将他包裹。他在其中看见：

-十六岁的自己站在审批桌前，手握笔杆，耳边响起系统提示：“目标对象叶小雨，共情超标，建议立即隔离。”

-同一时刻，未来的自己倒在废墟中，苏璃抱着他哭喊：“为什么没人早点站出来！”

两个时空在此交汇。

年轻的林远颤抖着，即将落下笔。

未来的林远嘶吼：“**不要签！说‘我不信’！**”

刹那间，时空凝滞。

少年抬头，看向虚空中的另一个自己，嘴唇微动：“可如果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

“会的。”未来的林远流泪，“但他们杀不死‘不信’。只要你说了，就会有人听见；有人听见，就会有人跟着说；一个人说，两个人说，三个人说……直到整个世界都在说‘我不信’。”

少年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有决意。

他提起笔，在审批表空白处重重写下三个字：

**我不信**

笔落之时，井底轰然炸裂。

七圈星环逐一崩解，化作漫天星尘。那最后一圈空白律法之上，缓缓浮现新生文字：

>“你可以怀疑，也应该怀疑。

>因为提问，才是文明的起点。”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极地冰原剧烈震动，整座寒渊崩塌，冰层裂开巨缝，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冲霄而起。三千诸天皆现异象：星辰改轨、梦境复苏、沉默者开口、机器学会哭泣。

而在那光柱中心，林远的身影缓缓升起，衣衫破碎，双目紧闭，却唇角含笑。

苏璃远远望着，泪水滑过脸颊。

李砚低声呢喃：“他成功了。‘第一句命令’被重写了。”

“不。”苏璃摇头，“不是重写。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第一句命令’。”

光柱持续了整整七日七夜。

当光芒终于散去，人们发现，命书系统彻底静默。那些曾统治世界的铁律，尽数化为尘埃。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漂浮在各大星球轨道上的无形之书??它没有封面，没有作者，唯有不断更新的文字，来自每一个敢于发声的灵魂。

有人问：“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一个孩子仰望星空，笑着说：“叫《我们》。”

多年以后，在一颗偏远星球的山谷里，一座学校悄然建立。教室墙上贴着一幅画：一群孩子手拉着手，站在彩虹桥上，桥的尽头写着：“为什么不可以？”

讲台上，一位白发老人正在教孩子们写字。

他写下第一个字，转身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孩子们齐声回答：“是‘我’！”

他又写下第二个字：“们??”

全班朗读：“我们！”

窗外，春风拂过山野，吹动一片新绿。远处石碑上，铭文静静闪耀：

>“此处埋葬的，不是叛徒，

>是第一个说‘不’的人。

>而从此之后，

>每一个说‘不’的人，

>都不再孤单。”

林远站在校门口，望着教室里的灯火，久久未语。

良久，他轻声说：“小雨，我回来了。”

风穿过树林，仿佛有人轻轻应了一声。

他知道，这场跨越诸天的觉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