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集:深挖扩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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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小李立刻转身去处理密报。
就在马小军的调查取得突破的同时,关于“三号码头,97年”的调查也有了惊人的发现。
负责调取报案记录的小组成员小王,在凌源县公安局的旧档案库中,找到了一份尘封已久的案卷。那是1998年3月的一起无名男尸案,尸体是在三号码头附近的芦苇丛中被发现的,死者男性,年龄在30岁左右,身上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和刀伤,系他杀。但由于当时技术条件有限,现场没有找到有效的身份证明,也没有目击证人,案件最终没能侦破,成了一桩悬案。
“秦顾问,你看这份案卷。”小王将案卷送到安全屋,指着现场照片,“死者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工装,口袋里只有一枚磨损严重的硬币。法医鉴定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大概在1998年2月下旬,也就是97年年底到98年年初之间,和‘97年’这个时间点高度吻合。”
秦岳接过案卷,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他从事刑侦工作几十年,对这种悬案有着天然的敏感。“立刻联系省厅法医中心,把当年保留的死者生物检材调过来,用现在的DNA技术重新进行检测,建立DNA数据库。”他沉声道,“另外,查一下1998年2月前后,凌源县的失踪人口报案,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男性。”
与此同时,负责调取物流记录的小组成员也有了收获。他们在凌源港的旧物流档案中,找到了赵天霸名下的“天霸砂石厂”在1998年2月的一份货运记录。记录显示,该厂曾在2月25日通过三号码头运入一批“特殊设备”,收货方信息模糊,只写了“内部使用”,运输车辆的车牌号也被涂改过。更可疑的是,这批“特殊设备”的运输时间,正好在无名男尸的死亡时间前后。
“特殊设备?一个砂石厂,需要什么特殊设备?”林凡看着那份货运记录,眼神疑惑,“而且运输时间选在凌晨三点,明显是在刻意避开检查。”
秦岳的目光落在“运输车辆”一栏,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起,赵天霸的司机张强在被抓获后,曾无意中提到过,赵天霸早年有一辆专门用来“办私事”的黑色桑塔纳,车牌号后来换过好几次。“查这辆车!”秦岳立刻下令,“调取1998年2月凌源港三号码头的出入口监控记录,虽然当时监控清晰度不高,但尽量查找有没有符合黑色桑塔纳特征的车辆。同时,排查赵天霸当年的手下,看看有没有人记得在那个时间段,跟着赵天霸去三号码头办过事。”
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地推进着。几天后,省厅法医中心传来了消息:通过DNA比对,当年的无名男尸,与1997年年底凌源县报案失踪的一名砂石运输司机李某的DNA完全吻合。李某当年32岁,是凌源县本地人,从事砂石运输工作,据说因为不愿被赵天霸垄断砂石生意而与赵天霸发生过冲突。
“找到了!”小王兴奋地冲进安全屋,“李某的家人当年报了失踪,但因为没有找到尸体,一直没有立案。现在可以确定,死者就是李某!”
秦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李某不愿被赵天霸垄断,这就是他的死因。赵天霸当年为了垄断凌源的砂石生意,肯定用了不少暴力手段,李某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他立刻下令,“立刻对三号码头已改建的区域进行秘密勘查。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说不定能找到当年遗留的证据。”
勘查小组带着专业的设备,悄悄进入了已经改成货运停车场的三号码头区域。他们按照当年的现场勘查记录,在芦苇丛的原址附近进行挖掘。经过两天的细致工作,一名勘查人员在地下半米处,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金属纽扣。那枚纽扣已经生锈,但仍能辨认出上面的花纹,是当年某品牌工装的专用纽扣,与李某身上穿的工装完全匹配。
更重要的是,在纽扣的缝隙中,勘查人员提取到了少量残留的生物检材。经过DNA检测,这些检材不属于李某,而是属于另一个人。“将这个DNA信息与赵天霸团伙成员的DNA进行比对!”秦岳下令。
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这枚纽扣上的生物检材,来自赵天霸早年的一名心腹手下,名叫陈虎。陈虎当年是赵天霸的头号打手,后来因为一次斗殴致人重伤,被判刑入狱,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
“真相大白了。”林凡看着DNA比对报告,语气沉重,“当年,赵天霸为了垄断砂石生意,让陈虎等人在三号码头杀害了李某,然后用‘特殊设备’的名义运走了作案工具,掩盖了罪行。”
线索一条条汇聚,证据链越来越完整。这场“深挖扩线”行动,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一步步剜掉了附着在凌源肌体上的毒瘤。
就在赵天霸团伙核心成员公开审判的前一周,市国土局建设用地科副科长马小军,在办公室里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直接带走。当冰冷的手铐铐在他手上时,马小军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是被冤枉的”,但眼神中的慌乱却暴露了他的内心。他的落网,如同拉开了“深挖扩线”行动的序幕,在凌源的官场和商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紧接着,根据马小军的交代,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已退休多年的原市财政局副局长周秉良。周秉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上岸,在家养花种草,安享晚年。当工作人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瞬间崩溃,如实交代了自己收受赵天霸贿赂、帮助其疏通关系减免土地出让金的犯罪事实,还供出了另外两名参与其中的退休干部。
与此同时,三号码头无名男尸案的突破,也带来了连锁反应。陈虎在监狱里收到了DNA比对结果的证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仅承认了杀害李某的罪行,还供出了当年赵天霸指示他暴力垄断砂石生意、殴打竞争对手的多起案件。根据陈虎的交代,警方又抓获了三名当年参与作案、后来洗白身份的犯罪嫌疑人。
在金融领域,秦岳的小组通过对赵天霸庞大资金流的逆向追踪,也取得了重大进展。他们发现,赵天霸团伙的非法所得,通过多种渠道流入了三家小额贷款公司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这三家小额贷款公司表面上从事正常的借贷业务,实际上是赵天霸团伙洗钱、非法融资的工具,他们将黑钱“洗白”后,再投入到房地产、矿业等合法产业中;而那家会计师事务所,则为赵天霸团伙提供虚假的财务报表和审计报告,帮助其掩盖非法资金往来。
“行动!”随着秦岳的一声令下,小组成员兵分四路,同时对这三家小额贷款公司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展开抓捕。行动非常顺利,共抓获涉案经济犯罪嫌疑人九名,冻结了一批尚未被发现的隐秘账户,追缴涉案资金高达数千万元。
这一系列精准而隐蔽的打击,让那些原本以为风暴已过、暗自庆幸的“漏网之鱼”,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精准抓获;让那些自以为隐藏巧妙、早已洗白上岸的“违纪违法人员”,在铁证面前低下了头。凌源县的百姓们感受到了这场扫黑风暴的深度和力度,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中,除了激动,更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待。
但安全屋内,林凡和秦岳的神情却并未放松。
夜色渐深,安全屋内的灯光依旧明亮。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图,已经被更多的红叉覆盖,但仍有几条加粗的线条,一端连着“文心基金”“清莲阁”,另一端指向更高层级的空白代号,还有那条标注着“遗产”的虚线,如同毒蛇般缠绕在网络图的核心——这些,都是尚未解开的谜团。
秦岳端着保温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远处零星的灯火。他抿了一口浓茶,茶水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如同眼前的局势。“老王(指王天野)和那几个司机,肚子里还有货。”他转过身,对林凡说道,“赵天霸做事狠辣,但也多疑,他不可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一定还有更隐秘的关系网,连这些核心手下都不完全清楚,尤其是‘暗河’档案里提到的文教、宗教领域,我们还没摸到实质性线索。”
林凡坐在桌前,手里翻看着一份新的线索报告,目光深邃:“你说得对。马小军、周秉良这些人,只是外围的枝蔓。越是往上,痕迹处理得越干净。但只要是交易,就必然留下痕迹,要么是资金往来,要么是人事安排,要么是私下的联系。”
他放下报告,抬头看向秦岳:“告诉小雪和雷杰,外围的枝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要触及更坚硬的‘主干’了。这些‘主干’隐藏得更深,能量也更大,可能会动用各种关系来阻挠调查,甚至反扑。更要警惕的是,我们还不知道‘遗产’到底是什么,一旦触及,会不会引发无法控制的后果。让他们做好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秦岳点点头,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林雪的号码。
几分钟后,林雪和雷杰坐在县局扫黑专班的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收到的那份标注着“绝密”的初步报告。报告详细列举了“深挖扩线”行动取得的成果,包括马小军、周秉良等人的落网,三号码头无名男尸案的侦破,以及金融领域的打击成果,同时也明确指出了文教、宗教领域的待查线索和“遗产”炸弹的潜在风险。报告的末尾,林凡和秦岳只留下了一行字:
“水面之下,冰山犹存。望坚定信心,慎终如始。”
林雪将手机放在桌上,目光坚定地看着雷杰:“看来,这场仗,还没结束。”
雷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不管冰山有多深,不管‘遗产’有多致命,我们都要把它彻底挖出来,还凌源一片真正的黎明。”
窗外,夜色正浓,但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了一丝微光。那是黎明前的曙光,虽然微弱,却带着穿透黑暗的力量,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本集完
第99章《秩序恢复》内容提示:
赵天霸及其党羽的覆灭,如同搬走了长期压在凌源县百姓心头的一块巨石。然而,林雪深知,铲除黑恶只是第一步,抚平创伤、重建秩序、让社会肌体焕发新生才是更艰巨的挑战。她迅速领导政府转向繁复的善后工作。一方面,成立专项工作组,挨家挨户走访受害者家属,依据查实的罪证,启动国家司法救助程序,并协调民政、教育等部门,为生活困难的家庭提供长期帮扶,用行动告慰逝者,抚平生者伤痕。另一方面,依法对赵天霸团伙庞大的涉案资产进行清算、拍卖,将其非法攫取的财富重归社会,部分资金专项用于改造曾被其强占的公共设施与受损社区,象征意义与实质补偿并存。同时,政府主动出面,召开企业家座谈会,公布优化营商环境的新政,严厉打击欺行霸市行为,市场信心得以快速修复,曾经被黑恶阴霾笼罩的凌源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烟火气与活力,社会秩序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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