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迎接王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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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门外,大臣云集。

其阵仗远比荥阳的还要奢华。

而在最前头,却只有裴世矩,杨玄感,李渊等三人。

其余大臣和官员们都站在他们的身后,连于仲文都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这老头就不愿意多出风...

河水咆哮,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火船撞岸的巨响接连炸裂,浓烟滚滚升腾,将半边天空染成赤红。风卷着灰烬扑向对岸,像一场来自地狱的雪。浮桥尚未完全搭成,已有数十名勇士在箭雨中倒下,尸身顺流漂走,鲜血染红了河面。

李玄霸立于高台之上,披甲未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战场。他手中那枚金虎符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冽光泽,仿佛一头沉睡猛兽正缓缓睁眼。身后八百黑甲骑兵静默如铁壁,战马低嘶,蹄踏黄土,只待一声令下,便如雷霆倾泻而出。

“桥撑不住了!”一名工营校尉踉跄奔来,满面焦黑,“木桩被火烧断三根,水流太急,弟兄们……弟兄们撑不了多久!”

李玄霸王眉一拧,猛地抽出长刀,掷地有声:“传令??玄鹰第一队,抢桥!第二队,掩护渡河!第三队随我压阵,若敌军敢出营野战,杀尽不留!”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率先跃出,正是玄鹰营左翼统领薛破夜。此人原是辽东流民,曾被李玄霸从死人堆里救出,自此誓死相随。此刻他身披重铠,肩扛一面铁盾,率五十死士纵身跳入激流,以身为柱,托起断裂的桥板。

“顶住??!!”薛破夜怒吼,双足深陷泥沙,河水几乎没颈,一支羽箭穿透肩胛,他却纹丝不动,反手拔箭掷回,正中对岸弩手咽喉。

浮桥终于贯通!

李世民当机立断,挥剑高呼:“大唐将士听令!随齐王破贼,夺回社稷正统!”话虽如此,他眼角余光仍瞥向那辆封闭车辇??杨广尚在,诏书真伪难辨,此战之后,天下归属,仍是未知之数。

但此刻不容迟疑。

五千精锐如潮水般涌上浮桥,弓弩手列阵压制对岸箭楼,长枪兵紧随其后。对岸齐王军显然未料到对方竟持有天子密诏,士气本就动摇,再看“平叛虎符”现世,更有士兵低声惊呼:“那是真符!当年先帝亲铸,唯有掌心龙纹与右上缺角为记……是真的啊!”

军心涣散之际,裴字大旗自西南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可见万余铁骑列阵推进,为首者正是裴蕴义子裴元绍,此人素以狠辣著称,曾一夜屠尽河北七村,只为搜捕一名逃亡谋士。

“左右包夹,围歼敌首!”裴元绍厉声下令,手中陌刀一指李玄霸所在高地,“取其首级者,赏万户,封国公!”

刹那间,两股铁流交汇于河滩之上,杀声震天。

李玄霸终于动了。

他翻身上马,黑马如电,银甲耀目,腰间长刀“斩螭”出鞘三寸,寒光乍现。他并未直冲敌阵,而是斜掠而下,径取西南方向??目标明确:斩将夺旗!

甘杰元见状大惊:“他要去截裴元绍?!那可是两万生力军!一旦交锋,主力必溃!”

李世民却冷笑一声:“你不懂。李玄霸从不做无胜之搏。他若去,便是已算定胜负。”

果然,就在李玄霸率三百黑甲突进之时,河对岸忽然传来一阵诡异鸣响??似钟非钟,似鼓非鼓,低沉悠远,竟压过了厮杀之声。

紧接着,北岸阵地后方火光大作!

一队奇兵自芦苇荡中杀出,旗帜残破却赫然写着一个“张”字??竟是张须陀旧部!他们本应在黎阳仓覆灭,谁知竟藏身河泽三年,靠捕鱼猎鸟苟延残喘,只等今日复仇!

“张将军未死!”有老兵痛哭失声,“他是诈降脱身,一直潜伏在此!”

原来当年黎阳仓之战,张须陀明知不可守,便命亲兵假扮自己引开来护儿主力,真身则带残部退入湿地,昼伏夜行,历经九死一生,终在此地设伏。而这一切,皆因李玄霸临别时留下一句:“若有来日,我在河南等你。”

如今,信到了。

内外夹击之下,齐王军阵脚大乱。裴元绍正欲调兵回防,忽觉背后寒风袭来,回头一看,只见一骑如雷贯至,马上之人面覆寒霜,手中长刀已染血盈尺。

“李??玄??霸!”裴元绍骇然惊叫。

“你说要取我首级?”李玄霸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刀光一闪。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华丽招式,只有一道弧线划过夜空,如同月刃劈开乌云。下一瞬,裴元绍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喷出丈高血柱,尸体僵立片刻,轰然坠马。

主帅毙命,裴军顿时崩溃。

李玄霸勒马回望,手中滴血的长刀指向苍穹:“还有谁?!”

无人应答。

战场上,只剩风声、火声、哀嚎声。

※※※

三日后,战局已定。

齐王李建成见大势已去,连夜焚营遁走,退守洛阳旧城。裴蕴在长安闻讯暴怒,当即囚禁苏威,宣布其“勾结逆党,图谋不轨”,并紧急召集关陇贵族议事,欲另立新君以抗河南势力。

而黄河以南,十六州郡陆续归附。各地官吏纷纷揭榜响应,称“齐王奉诏清奸,实乃社稷之柱”。更有百姓自发焚香设坛,祭奠当年被冤杀的李家忠烈。洛阳城内,甚至有人偷偷拆下裴蕴画像,泼漆唾骂。

李玄霸并未乘胜追击。

他在巩县设立行辕,亲自接见各州使臣,废除苛税,开仓放粮,并下令重建被毁村落。又命人寻访当年受株连之家,凡存后者,一律赐田免税,孤儿寡母由官府抚养。

一日黄昏,老宦官捧着一只陶碗走入中军帐:“王爷,这是陛下今日亲手剥的橘子,说请您尝一口。”

李玄霸正在批阅军报,闻言抬眼,只见碗中果肉晶莹,整齐排列,无一丝破损。他沉默良久,轻声道:“他最近可还安稳?”

“回王爷,陛下这几日清醒了许多,常独自诵读《尚书》《春秋》,有时也写些诗句。昨夜还问起江南梅雨时节,说记得当年巡幸会稽时,曾在镜湖边听渔歌……”老宦官顿了顿,“他还说,想见您一面。”

李玄霸放下笔,起身走向车辇。

𝙸  𝘽  🅠  𝙶. v  𝙸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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