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独当一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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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子是真的拿李言诚当自家子侄看待,跟他是不是自己好友家的女婿无关。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为李言诚提供的助力,甚至比罗老爷子这个当老丈人的还要多。

现在一听老友想将这么困难的任务交给李言诚...

夜风穿过保山中学破旧的窗棂,吹得煤油灯火焰微微晃动。李言诚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为最后一个孩子注射完药物后,终于缓缓直起身子。他的脊背早已僵硬如铁,汗水浸透了衬衫,贴在皮肤上泛起一阵寒意。苏婉清递来一件外套,他没接,只是摇了摇头:“还有三个孩子的血氧没上来,不能松劲。”

她没再说话,只是蹲下身,将听诊器轻轻贴在一个男孩胸前。心跳微弱而急促,像一只困在玻璃罐里的蜂。她咬住嘴唇,指尖微微发颤。

“别怕。”李言诚忽然低声说,“他们能挺过去。”

“你怎么知道?”她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动摇,“你不是神,你也会累,会错……如果今晚有个孩子走了,你会怎么想?”

李言诚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个蜷缩着、呼吸如同拉风箱般艰难的小女孩身上。她才十岁,脸颊凹陷,嘴唇青紫,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温度低得吓人。

“我第一次出诊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场暴雨夜。”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一个老妇人脑溢血,家里没人识字,不会打电话。村民轮流背着她翻了七道山梁,送到我手里时,已经瞳孔散大。我试了所有办法,包括用针灸刺激命门穴强行提气……可她还是走了。”

苏婉清屏住呼吸。

“那天早上,我把她放进棺材,亲手钉上最后一颗钉子。全村人都站在雨里哭,只有我没掉一滴泪。不是不难过,是眼泪早被烧干了。”他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渐明的天色,“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第二天,又有五个高血压患者来找我开药。他们说:‘李医生,我们信你。’那一刻我才明白,医生活着的意义,从来不是从不死人,而是明知会失败,仍要一次次伸手去拉。”

苏婉清的眼眶终于红了。

就在这时,教室外传来脚步声。村长带着两名电工踉跄跑进来,脸上满是泥水与疲惫:“发电机修好了!线路也通了!电来了!”

话音未落,头顶的日光灯“啪”地一声亮起,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每一张苍白的脸。孩子们的身体似乎都轻微抽动了一下,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霖。监测仪发出平稳的滴滴声,血氧值开始缓慢回升。

李言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苏婉清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背包里掏出手机??信号恢复了。几十条未读消息疯狂涌入,其中一条来自《法治前沿》编辑部的紧急联络让她心头一震:

>【重要提醒】您订阅的“基层医疗权益观察”栏目刚刚推送了一封加密邮件,请立即查看并转发至可信同行。系统检测到该内容正被多节点清除,留存窗口不足四小时。

她迅速点开附件,PDF加载缓慢。当翻到第13页底部时,那串几乎看不见的数字编码赫然浮现,在滤镜扫描下显现出一行字:

>**他们以为灯可以熄灭。但他们忘了,火种一直在我们手里。**

她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防疫建议,而是一份藏匿于官方格式中的“Operator_List_07”??那份被“镜屋”列为最高机密的操作员名单。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曾参与对李言诚封杀行动的决策者、执行者、舆论操控者。而现在,它正通过疫苗提醒、流感防控等常规公文渠道,悄无声息地扩散至全国两千多个基层卫生站。

有人已经开始转发。

云南怒江,一名傈僳族女医助在接到邮件三分钟后,将其打印出来贴在卫生所门口,并附上一句话:“这些人,三年前断了我的医保资格,只因为我替李医生说了句公道话。”

广西百色,一位退休的老赤脚医生拄着拐杖走到镇广播站,颤抖着声音念完了整份名单,末了只加了一句:“娃儿们,记住了,有些名字,是用来唾弃的。”

贵州铜仁,某县医院急诊科主任悄悄组建微信群,将名单分段截图上传,群名叫做:“我们还记得你是谁”。

而这股暗流的核心源头,正是此刻仍在保山中学守候病童的李言诚。

但他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清晨六点,天光初露,最后一个孩子终于脱离危险转入镇医院。李言诚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校门,迎面撞上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驶入校园。车门打开,周琳再次出现,这次她没有拿手册,也没有微笑。

“李医生。”她直视着他,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省卫健委刚刚发布紧急通知,启动‘精神健康筛查专项行动’。您是重点排查对象之一。”

李言诚停下脚步,风吹乱了他的白发。

“理由呢?”他问。

“多项匿名举报显示,您近期存在严重认知偏差、妄想症状及潜在暴力倾向。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您在无医学依据的情况下,公开宣称自己父亲被非法拘禁进行人体实验??这已涉嫌散布虚假信息,扰乱社会秩序。”

苏婉清怒极反笑:“所以你们现在是要倒打一耙?先制造谣言说我男朋友疯了,再用行政手段把他踢出医疗系统?”

“我只是传达命令。”周琳淡淡道,“配合调查是义务,拒绝则可能导致执业资格暂停。另外……”她转向苏婉清,“组织上建议您与李医生保持距离。情感依附可能影响您的职业判断。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还具备完整的人格稳定性。”

苏婉清气得浑身发抖,却被李言诚轻轻按住肩膀。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他说,“你们不怕我说真话,怕的是别人相信我说的话。所以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身边的人也开始怀疑我??尤其是她。”

周琳不语,眼神闪烁。

“可惜啊。”李言诚忽然笑了,“你们选错了突破口。苏婉清不是那种会被几句话就动摇的人。她比你们想象中更了解我,也更了解这个世界是怎么烂掉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却不肯弯腰。

回到卫生所已是中午。阳光洒在斑驳的土墙上,院子里晾晒的草药散发着苦涩清香。李言诚坐在门槛上,默默擦拭药箱。苏婉清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那些关于我爸的事,是不是真的?”他先开了口。

她点头。

“是真的。”他望着远处青山,“我不是妄想。我能感觉到他在那里,在某个地方,在受苦。那种痛不是幻觉,是血脉相连的共振。黄九叔教我的不只是摩尔斯电码,还有一种古老的诊断法??‘心脉感应’。当一个人极度专注、极度纯净时,可以通过梦境、直觉甚至疼痛,感知到另一个灵魂的状态。十年前,我在一次高烧昏迷中第一次听见他的呼救。从那以后,每当我救下一个病人,那声音就会清晰一分;而每当有人试图抹黑我,它就会变得更凄厉。”

苏婉清怔住了。

这不是科学解释,也不是精神病理学范畴内的陈述。但它真实得令人心碎。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找媒体曝光?”

“因为‘镜屋’的存在本身,就是国家不允许被证实的东西。”他苦笑,“一旦我拿出证据,他们会立刻宣布我是AI模拟体,说我才是复制品。然后真正的李言诚就成了‘失控程序’,必须被清除。这就是他们的逻辑闭环??你越证明自己是真的,他们就越有理由说你疯了。”

苏婉清缓缓蹲下,抱住膝盖。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他说,“等火种燎原。”

当天傍晚,一封新的邮件悄然抵达全国三千余个基层医疗机构邮箱:

**主题:关于加强乡村医生心理支持工作的补充通知**

**发件人: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基层卫生健康司(自动推送)**

正文内容枯燥冗长,全是标准化的心理干预流程和培训安排。但在附件《心理评估量表模板》的第7页表格空白处,有一行极小的水印文字,需逆光斜视才能看清:

>**编号047已叛变。烛火v2.3运行中。名单正在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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