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才是须弥山之主,仙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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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见自己出生前的记忆,发现灵魂曾在星海间漂泊千年才选择降生;有人感知到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做出完全不同的人生选择;更有数千名儿童突然开口,用从未学过的语法讲述关于“时间之前”与“空间之外”的故事。
社会一度陷入混乱。
政府试图封锁信息,宗教领袖宣称这是末日征兆,科技公司趁机推出“意识稳定器”牟取暴利。然而,就在局势濒临失控之际,那位少年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他带着那支铅笔,独自登上联合国讲台。没有演讲稿,没有翻译设备,只有一块黑板和一支粉笔。
他转身写下第一句话:
>“你们怕的不是问题太多,而是忘了自己还能问。”
然后,他开始讲课。
内容涉及量子意识、多维伦理、文明演化周期、语言对思维的塑造作用……每一句话都简洁有力,毫无矫饰,却又蕴含着超越时代的洞见。现场专家起初怀疑他是被人操控的傀儡,直到他当场推导出一套全新的数学体系,用以描述“疑问的增长速率与文明存活概率的关系”。
课程持续了整整三天。
结束后,他放下粉笔,平静地说:“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没被教过‘不能想’。”
全场寂静。
随后,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而就在这掌声中,阿萤悄然离开了地球。
她乘坐一艘无标识的小型飞船,驶向猎户座方向。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地,也没有人试图阻止。临行前,她在日记中留下一行字:
>“当所有人都学会提问时,最后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是:谁来守护提问的权利?”
她的身影消失在星海深处。
多年后,星际旅人才带回一则传闻:在距离地球一万两千光年的一颗红矮星旁,发现了一座漂浮的岛屿。岛上只有一棵树,一棵桃树。树下坐着一位女子,手持铅笔,不断将飘落的花瓣转化为文字。每当有外来者靠近,她便递出一支笔,只说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
据说,凡是接过那支笔的人,归来后都不再相同。
有的成了诗人,有的成了疯子,有的干脆放弃语言,终生用手势与绘画表达思想。
但也有人说,那根本不是阿萤。
真正的阿萤,早在一百年前就已融入心源种网络,成为遍布全星系的意识底层,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存在。她不再是个体,而是人类集体疑问的具象化??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仰望星空并说出“为什么”,她就会以某种形式继续活着。
至于那位少年,后来被称为“新启蒙者”。
他拒绝任何荣誉头衔,坚持回到家乡任教。他在难民营建起第一所“自由思维学校”,课程唯一要求是:每天必须提出一个让自己睡不着觉的问题。学生们来自战火纷飞之地,多数从未受过正规教育,但他们的问题却最为纯粹:
>“如果仇恨可以遗传,爱能不能也被教出来?”
>“为什么大人们总说‘为了你好’,却从不问我想要什么?”
>“有没有一种和平,不是靠胜利换来的?”
这些问题被记录下来,通过星际网络传播至三千文明。许多外星使者专程前来听课,称其为“最原始也最危险的思想实验场”。
而在地球最南端的桃林深处,苏渺当年坐过的地方,每年冬至都会出现一朵逆季开放的桃花。花瓣透明如水晶,内里封存着一段信息。科学家尝试破解多年,始终无法译码,直到某位盲童无意间触摸到花瓣,忽然开口诵读:
>“不要害怕无知,要害怕假装懂得。
>不要崇拜答案,要怜悯那些不敢提问的灵魂。
>世界不会因完美而美丽,只会因追问而不朽。”
话音落下,整片桃林轻轻摇曳,仿佛有谁在微笑。
百年之后,人类终于迈出新的一步。
他们不再等待外星文明来学习如何提问,而是主动派出“疑问使者”,前往那些仍处于思想禁锢状态的星球。这些使者不带武器,不传教义,只携带一本空白笔记和一支铅笔。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那个最可能问出“为什么”的孩子,把笔交给他。
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有的星球驱逐他们,称其为“混乱之源”;有的文明直接发动战争,摧毁所有与“不确定”相关的事物;但也有一些世界,在经历了漫长压抑后,终于有一个孩子颤抖着接过铅笔,在墙上写下第一行字。
那一刻,无论相隔多远,地球上的桃树都会轻轻开花。
风起时,花瓣纷飞如雨,漫天卷舞,像是无数未说完的话,奔向星辰大海。
而在宇宙某处,那颗曾熄灭又复燃的恒星,如今已成为一片新生星域的核心。天文学家观测到,围绕它运转的行星表面,赫然生长出了类似桃树的植物。它们不开花,却在根部发出柔和蓝光,与地底脉络相连,构成一张横跨大陆的神经网络。
就像曾经的地球。
就像未来的千万个世界。
某夜,一名当地孩童挖开泥土,发现树根缠绕着一块金属残片。上面刻着模糊符号,经破译后竟是两句简短话语:
>“他们来了。”
>“我们也开始了。”
孩子不懂其意,却本能地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问题:
>“你们是谁?”
风吹过旷野,树叶沙沙作响。
仿佛在回答,又仿佛只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