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白象下架Tiktok，问题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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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就要把时间还回来。”林溪接道。

于是，《讲点真的？家庭篇》正式启动。这一次，他们不做曝光，不搞对峙，而是拍摄一组“慢决策”纪录片：记录普通家庭如何用一周、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去研究一份合同、比较三种治疗方案、讨论是否搬家。

第一集讲述山东一对农民夫妇的故事。他们面临是否将土地流转给某农业公司的问题。对方承诺每亩年租金三千，签约十年。听起来不错，但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他们按照“微光档案库”提供的模板，做了五件事：

1.找村里老会计帮忙核算实际收益；

2.联系周边乡镇打听同类项目后续情况；

3.把合同逐条拍照上传至公益律师平台咨询；

4.召集亲戚开家庭会议讨论利弊；

5.给在外打工的儿子打电话，让他查相关政策。

最终发现：该公司三年前在另一县有过违约记录；所谓“现代农业园区”实为圈地炒地皮；且合同中暗藏“若遇政策调整，租金不予补偿”条款。

他们拒绝了。

纪录片结尾，丈夫蹲在田埂上，抓起一把土搓了搓：“这地养活了我祖祖辈辈。我不识字，但我懂得，有些东西不能卖。”

妻子在一旁笑着说：“以前我觉得签个字就是大事，现在我知道，**不签字，有时候才是最大的勇气**。”

视频上线后，农业农村部迅速回应，将加强农村土地流转合同监管，并推动“村级法律顾问全覆盖”试点。

四月中旬，清明雨细。罗锤子独自去了一趟城郊公墓。他在一块朴素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菊。碑上刻着：

>**张为民先生之墓**

>**一生为真相奔走，至死未歇**

这是那位曾鼓励他“做点能让别人活得更好的事”的老记者。十年前，他在调查一起地产黑幕时突发心梗离世，手里还攥着未完成的稿件。

罗锤子站了很久。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打湿了他的裤脚。

“您要是还在，一定会说：这才哪到哪。”他低声说，“可我想告诉您，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替您说话了。”

回程路上，他接到周临西电话：“教育部新成立了‘基础教育伦理委员会’，邀请你担任顾问委员。”

“我？”罗锤子一愣，“我只是个搞调查的。”

“正因为你不是体制内的人，才需要你。”周临西说，“他们想建立一套机制，防止教育改革再次被资本扭曲。比如，未来所有‘创新课程’进入校园前，必须经过第三方伦理评估，看是否存在隐性收费、数据滥用、阶层排斥等问题。”

罗锤子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可以试试。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让我带一个孩子进去。”

“什么？”

“那个云南山区小学的孩子，说长大想留在村里修桥的那个男孩。我要让他作为‘学生观察员’列席会议。不是象征意义，是真正发言、提问、投票。”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传来笑声：“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

四月底，初夏的风终于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工作室搬进了更大的空间，墙上那片“森林”愈发茂密。新添的照片中，有一张格外醒目：一群小学生站在教学楼顶，手里举着横幅??“我们要求查看食堂食材采购合同！”背景是校长无奈又欣慰的笑容。

还有来自四川凉山的视频：一位彝族少女在火塘边朗读自己写的诗：

>“他们说山外的世界很大，

>可我的梦也不小。

>我不想被算法定义，

>也不想被贫困限定。

>我要自己写结局，

>就像今天，我敢站在这里，

>对所有人说：

>‘请尊重我的选择权。’”

罗锤子把这些都存进了“普通人的一万种活法”栏目。他在更新日志里写道：

>**“我们总以为改变要靠惊天动地的大事，

>其实它始于一个母亲的追问，

>一个孩子的质疑，

>一次不肯草率的签字，

>一句‘这不合理’的低语。

>正是这些微小的坚持，

>让荒原生出绿意，

>让沉默化作回响，

>让光，照进最深的角落。”**

五月的第一个清晨，阳光洒满整面线索墙。罗锤子站在门口，看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像，忽然觉得，这不再是一间办公室，而是一座纪念碑??纪念所有不肯闭眼、不愿沉默、不甘妥协的人。

手机响起，是那位盐城初中老师发来的消息：

>“今天班会课，我让学生写下‘长大后想做什么’。

>还是有人写科学家、医生、老师，

>但也有人写：

>‘我想开一家不赚钱但很温暖的咖啡馆。’

>‘我想一辈子旅行，拍下中国的星空。’

>‘我想做个好爸爸，陪孩子长大。’

>我没纠正他们。

>因为我知道，

>当孩子敢于说出真实的愿望，

>教育，才算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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