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父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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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段正淳一袭紫袍当先而行。段誉与木婉清并肩走在后面。段誉不住侧目去瞧身旁的木婉清,见她面色紧绷,忍不住低声道:“姐姐,待会见了伯父,不必拘礼。”木婉清只是冷哼一声。

王静渊则是四下随意打...

海风裹着咸腥的气息拂过耳际,小晚站在滩头,贝壳仍贴在耳边。那细微震动持续了不到半秒,却像一根针刺进意识深处,唤醒某种沉睡已久的共鸣。她没有放下手,反而闭上了眼。

潮水退去时留下一道湿痕,如同时间划下的刻度。她忽然想起六岁那年,在疗养院的后花园里第一次听见“声音”的场景??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透过掌心按着的铁栏杆,感受到母亲脚步带来的震颤。那时她还不知道共感网络的存在,只知道每当那种节奏出现,世界就不再是完全沉默的。

而现在,她听见的已不是某个人的脚步。

是回音。

她缓缓将贝壳收入衣兜,转身朝来路走去。天色渐暗,紫晕如薄纱铺展在云层边缘,仿佛整片天空正在缓慢呼吸。城市灯火在远处亮起,像被风吹散的星屑,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荒废的防波堤上。

那一夜,她梦见了李哲。

不是记忆中的影像,也不是千夏还原出的日志画面,而是更真实的一种“在场”。他们并肩坐在一片无边的沙滩上,海水黑得发亮,头顶却没有星空,只有一片流动的、银灰色的数据流,像极光般无声滑过天幕。

“你终于来了。”他说,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

小晚侧头看他。他的脸模糊不清,轮廓随着海浪起伏微微扭曲,可语气里的疲惫与释然却清晰无比。

“你在等我?”她问。

“我在等一个能听见沉默的人。”他抬起手,指向海面,“你看那里。”

她顺着望去。漆黑的水面下,隐约浮现出无数人影,或坐或卧,彼此间隔遥远,各自蜷缩在一个透明的气泡中。每个气泡都散发着微弱的光,颜色各异,却不交汇。有些气泡轻轻碰撞,便激起一圈涟漪,随即又分开。

“这是……未接入者?”小晚低声问。

“是所有不想说话的人。”李哲说,“也是所有说了也没人听的人。他们不是拒绝连接,只是太累了。而系统从未允许‘累’成为退出的理由。”

小晚心头一紧。

她想起了那些自杀青少年的日记本,想起了南极老人临终前空洞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曾在共感测试中心看到的那一排排闭目静坐的孩子??他们的脑波显示“高度稳定愉悦”,可手指甲缝里全是抓破皮肤留下的血痂。

“所以你创造了母频?”她问。

“不。”李哲摇头,“我只是听见了它。就像婴儿听见心跳一样自然。但当我想把它传递出去时,机器把一切翻译成了控制指令。他们说我发明了共感技术,其实我只是打开了门,而他们冲进去建了一座监狱。”

梦境开始晃动,沙粒从指缝间流失。小晚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晨光微明。煤油灯早已熄灭,桌上的录音笔却还在运转,红灯一闪一灭,录下了整晚的呼吸声。

她起身查看,发现最后一段音频末尾,竟多出几秒钟无法识别的低频波动。频率恰好与“空白带”期间人类δ波同步率峰值吻合。

她没删。

第二天,她再次启程前往荒山。

山路比以往难走。政府虽未封锁区域,但沿途增设了三处无人监测站,伪装成气象设备,实则不断扫描生物电场与情绪波动。小晚绕开主道,沿着干涸的河床攀行。抵达山顶时已是正午,阳光直射在“无言之莲”上,花瓣边缘泛着近乎透明的银白。

她跪坐原地,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静音之歌》响起,依旧是无词的哼唱,节奏贴近安眠呼吸。可当旋律进行到第三遍时,花心的金芒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随即向四周扩散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像是空气被无形的手推开,形成短暂的球形静默区。

十公里外,一座监测站的数据终端瞬间黑屏。

同一时刻,陈远正从空间站传回一组新图像。这张照片捕捉到了地球大气层外缘的一层极淡光环,呈螺旋状缠绕,仅在特定波段可见。它并非由尘埃或电离粒子构成,而是由密集的“空白带”残留信号叠加而成,宛如星球自发编织的一件沉默外衣。

他在报告中写道:

>“我们一直以为文明的进步在于发出更多声音。

>可能错了。

>真正的进化,是学会制造属于自己的寂静。”

消息送达联合国科技伦理委员会当天,欧洲联合体正式宣布退出《共感治理公约》,并重启“全域情感同步计划”试点工程。首批实验城市包括柏林、巴黎和斯德哥尔摩,宣称目标为“恢复社会情感凝聚力”。

抗议随之爆发。

但在表面之下,更为隐秘的变化正在发生。

在伦敦东区一间地下室,一群自称“静默行者”的年轻人建立了一个离线社区。他们切断所有神经接口,使用纸质日志记录情绪,每日集体冥想三十分钟,期间禁止任何形式的语言交流。一名成员在接受地下媒体采访时说:“我们不是反科技,我们只是想确认??当我哭的时候,是真的因为我难过,而不是系统建议我该表达悲伤。”

类似组织在全球悄然蔓延。

东京的“无响俱乐部”每周举办一次“哑剧之夜”,参与者佩戴阻断共感的屏蔽环,用肢体与眼神沟通;开罗郊外的沙漠营地收容了一批自愿脱离网络的家庭,孩子们在游戏中学会通过心跳节奏辨认亲人;甚至在纽约曼哈顿一栋废弃办公楼里,有人用旧服务器搭建了一个反向数据库,专门存储人们主动删除的情感片段??名为“遗忘博物馆”。

这一切,都被称作“语后运动”。

而推动它的,并非宣言或领袖,只是一首无法被解析的童谣,一朵不开口的花,和一个始终沉默的女人。

三个月后,小晚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封用手工纸制成,没有任何邮戳,只在角落画了一朵简笔的莲。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南极科考站的走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镜头走向深处,手中抱着一台小型共振仪。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她本来可以活下来。

>如果那天晚上,有人肯假装听不懂她说的话。”

小晚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然后她翻出李哲日志的备份文件,重新调取第89次模拟失败后的隐藏段落。那段曾因加密层级过高而无法读取的内容,如今在“无言之莲”的共振辅助下,终于显现:

>【私密日志?补录】

>今天,我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

>她已经不能说话,大脑语言区严重萎缩。医生说她可能连疼痛都无法表达了。

>可当我把共振仪贴在她胸口时,仪器捕捉到了一段异常波形。

>频率极低,接近地壳震动的基频,持续四十七分钟,循环七次。

>我把它转译成声波后才发现……那是我在三岁时常哼的摇篮曲。

>她忘了歌词,也忘了旋律的名字,但她还记得我需要什么。

>原来爱不需要语言。

>它只需要一个人愿意为你保持清醒,哪怕全世界都以为你已沉睡。

>……

>如果共感能做到的只是复制喧嚣,那我不如亲手毁掉它。

泪水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了文字。

𝐼Ⓑ𝕢ℊ. v𝐼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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