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蝉鸣与寂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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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登山靴碾过一片碎瓷时，耳膜突然泛起刺痛。

他抬头，看见三公里外的山谷口悬浮着数十只半透明的"蝉"——每只都有圆桌大小，翅膀上的纹路像极了古代乐谱的简字。最醒目的是中央那只，躯体足有两层楼高，复眼里流转着幽蓝的光，翅膀振动时，空气里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所过之处，岩石表面竟渗出细密的裂纹。

"是'音波玄蝉'。"老巫医的拐杖重重顿地，杖头的骷髅挂件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得直晃，"我在《山海异闻录》残卷里见过画像...说是上古乐师死后，怨气与天地共鸣所化。当年有个皇帝为求长生，命人屠了整座乐师城，把他们的尸骨埋在山谷里，说是要'以乐养魂'。"

清欢的海蓝色长发被气浪掀起，她伸手按住陈墨的肩膀："阿墨，我能感觉到...这些蝉在哭。"

陈墨摸出望远镜。玄蝉的翅膀上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渍。他调大焦距，终于看清那些"血渍"的纹路——竟是残缺的琴谱，每个音符都带着刺目的红。

"它们在重复弹奏。"陈墨的声音发颤，"三百年前被屠杀的乐师们，他们的怨气被困在琴谱里，成了玄蝉的'食粮'。"

山谷深处传来闷响。陈墨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座半塌的石殿，殿门上方刻着"广陵阁"三个篆字。门楣上挂着十二枚青铜铃铛，每枚铃铛上都缠着琴弦——正是古籍里记载的"镇音铃"，本是用来安抚地脉之灵的法器。

"吼——"

玄蝉发出一声尖啸。空气里的涟漪突然凝结成实质的音刃，割断了陈墨身侧的百年老藤。老巫医的药篓"啪"地落地，里面的药材被音刃绞成碎片，连药杵都被劈成了两半。

"退到石殿里！"陈墨拽着清欢冲向谷口，"那些铃铛是关键！"

三人刚躲进石殿，玄蝉的翅膀振动便掀起了气浪。陈墨的后背撞在石墙上，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渗出——是清欢的血，她为了护住他，用后背硬接了一记音刃。

"清欢！"他的声音发颤。

清欢摇头，指腹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海妖的鳞片...能挡点冲击。"她的指尖泛起珍珠白的光，在两人身周凝成水盾，"但撑不了多久。"

陈墨摸向腰间的青铜匣。匣中躺着他用三十具古代乐师骸骨炼制的"静音傀儡"——那些傀儡本是为了修复破损的古琴，却在吸收了太多怨气后失控，将整座藏琴阁的琴谱震成了碎片。此刻，傀儡的骨架正微微发烫，与玄蝉的翅膀产生共鸣。

"老东西，把镇音铃给我！"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