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梅下温茶度余生江南孽尽归燕巢共植梅树待雪飘茶烟缠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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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茶勺顿了顿。江南,那是父亲战死的地方,也是沈宏远藏粮的老巢。柳成选在那里动手,分明是想勾起萧彻体内的戾气——他们知道饕餮最记恨沈宏远的旧部。

"我跟你一起去。"

萧彻抬眼,睫毛上还沾着演武场的尘土:"江南路远,你身子......"

"我的身子好着呢。"我打断他,掀开袖口露出胳膊,伤口愈合后留下的浅疤像条细银线,"再说,有我在,你万一......"

万一失控,我的血还能镇住饕餮。

这话没说完,就被他捏住了手腕。他的力道不轻,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眼底的兽纹隐隐泛了点红。

"不许说。"他的声音有点哑,"我不会再让你流血了。"

成亲那晚,他抱着我看了半宿,说饕餮每次失控,他都像被架在火上烤,明知不能伤我,偏有股邪劲逼着他往我身边扑。"那种感觉,比被千刀万剐还难受。"他说这话时,指尖都在抖。

我知道他怕。怕自己哪天真成了怪物,伤了我,也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

"好,不说。"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指尖按在我腕间的脉搏上,"你听,跳得多稳。只要你在,它就一直这么稳。"

他的喉结滚了滚,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阳光穿过葡萄藤的缝隙落在他发间,银丝比去年又多了几根——那是压制饕餮的代价,藏不住的。

三日后,我们启程去江南。

张妈塞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从治风寒的药囊到防蚊虫的香包,连萧彻爱吃的梅干都装了三大罐。"到了那边要好好吃饭,"她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遇到事别硬扛,让将军多担着点。"

"知道了。"我替她擦了擦眼泪,"您在家也好好的,等我们回来给您带江南的桂花糕。"

马车驶出城门时,我撩开帘子回头看。将军府的飞檐在晨光里泛着金,廊下那盆绿萼梅开得正好,像堆碎雪。张妈还站在门口,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小黑点。

萧彻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温的:"想家了?"

"有点。"我靠在他肩上,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咯吱"声,"以前总觉得郡主府冷清,现在才发现,有牵挂的地方才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