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槐花漫过太平城垛时龙佩与药锄相碰父影在炊烟里淡去我捏着(2/2)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笔趣阁]
https://www.ibqg.vip 最快更新!无广告!
夜枭眼睛亮了:“好名字!”
送完药回到药铺,娘正在给一盆新栽的槐花浇水。那是从断魂崖移植来的,副坛坍塌后,夜枭在碎石堆里发现了这株幼苗,说“沾了少主的血,得好好养着”。
“槐安,”娘念叨着这个名字,笑了,“比‘霜’字暖。”
“霜也有暖的时候。”我蹲在她身边,看着幼苗嫩绿的叶子,“雪化了,霜就成了水,能浇花。”
娘的手顿了顿,突然握住我的:“其实,你爹当年给你取名‘霜’,不是想让你冷,是想让你像霜一样,看着脆,其实经得住冻。”她的声音很轻,像雨丝落在花瓣上,“他总说,影阁的女儿,得有副硬骨头,才能活下去。”
我想起爹在祠堂里挺直的脊梁,想起他被钉在柱子上时依旧瞪着的眼睛,突然明白:所谓的“硬骨头”,从来不是冷漠或仇恨,是在绝境里也能开出花的韧性。
傍晚的雨停了,夕阳从云缝里露出来,给老槐树镀上了层金边。学堂放学的孩子们涌出来,围着我喊“少主姐姐”,手里举着刚画的槐花图。槐安的娘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也来了,孩子睡得正香,眼角的痣像颗小小的朱砂点。
“凌姑娘,这名字真好。”张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将来让她跟着您学认草药,也当个能救人的姑娘。”
我看着襁褓里的小脸,突然想起在影卫营的第一个夜晚,蜷缩在草堆里,以为这辈子只会淬毒和杀人。那时的我,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在这样的夕阳里,给一个和自己有同样印记的孩子取名,希望她平安长大。
“想学草药,让她来药铺找我娘。”我笑着说,“我娘教得比我好。”
娘站在门口,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像绽开的槐花。
夜里,我翻出那本蓝布封皮的《毒经》,坐在灯下一页页地看。父亲的批注、母亲的字迹、灵素仙师的方子,在昏黄的光里交织成一张网,网住了百年的恩怨,也网住了三代人的挣扎。看到最后一页,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发烫——或许,这《毒经》不该再藏着,该让它变成《药经》,教孩子们哪些草能救命,哪些能杀人,更要教他们,什么时候该用前者,什么时候该弃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