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砣烬燃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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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城医科大附院，重症监护室。

空气里消毒水的冰冷几乎凝固，混合着仪器单调的“嘀嗒”声和氧气袋嘶嘶的轻响，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心电监护仪上，那根代表生命的曲线微弱得如同风中蛛丝，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牵扯着林母枯槁的心弦。她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儿子冰凉的手指，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仿佛要将自己残存的生命力都渡过去。

刚才那一下剧烈的波动和手指的微动，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绝望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希望……渺茫得如同幻觉，却死死抓住了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山儿……娘在……娘在……”她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一遍遍重复着，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沾满血污的脸颊，试图用掌心的温度驱散那刺骨的冰凉。

病床上，林小山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深渊。肺部撕裂的伤口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来灭顶的窒息感。巨大的虚弱如同沉重的铅块，将他死死拖向无光的深渊。争口气……站稳脚跟……滨投的冰山崩了……秃鹫的爪子剁了……母亲的泪……还没擦干……

争到的…… 这口气…… **……

不能…… …… 就这么…… …… 散了！

嗡——！！！

医生……低沉…… 雄浑…… 如同…… 远古…… 巨钟…… 被…… 无形的…… 槌…… 狠狠…… 叩响的…… …… 嗡鸣！

再此…… 穿透…… 厚重的…… 黑暗…… 和…… 剧痛……

传入…… 他…… 沉沦的…… 意识…… 深处！

**这一次……

嗡鸣…… 不再…… 是…… 遥远的…… 呼唤……

而是…… 近在咫尺的…… …… 怒吼！

如同…… 楼下…… 广场…… 那半截…… 深嵌地下的…… 铁砣…… 在…… 回应着…… 他…… 濒死的…… …… 挣扎！

又如同…… 0451粮库…… 冻土下…… 沉睡的…… 骸骨…… 在…… …… 共鸣！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嘶吼强行冲破镇静剂的封锁！林小山布满血污的身体在病床上猛地弓起！心电监护仪瞬间爆发出凄厉的警报！血压心率疯狂飙升！肺部撕裂的伤口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暗红的血沫如同泉涌般从嘴角喷溅而出！

“山儿——！”林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更大的剂量镇静剂……再次…… 被…… 强行…… 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