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花海闲谈旧怨新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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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的风裹着花香,轻轻拂过竹屋前的青石板。婉娘靠在玄机子肩头,指尖抚过他鬓边的银丝,眼泪掉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带着笑:“你这头发,倒是比当年白了大半。”

“你不也添了细纹?”玄机子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指腹擦过她眼下的纹路,声音软得像花海的棉絮,“当年让你受委屈了。”

“哪有委屈。”婉娘摇头,目光转向凌辰和苏沐月,眼里的泪瞬间化作了暖光,“这就是辰儿吧?长这么高了,比你当年还英气。”

凌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母。”

“哎,好孩子。”婉娘应着,从竹椅上起身,牵起苏沐月的手,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剑茧,又看了看她胸口未散的淡淡的内伤痕迹,眉头轻轻蹙了蹙,“丫头,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师母,是之前跟阴尸门交手时碰的,凌辰用令牌的灵气护着我呢。”苏沐月赶紧笑道,怕她担心。

婉娘却没松眉头,转身从竹屋的抽屉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淡粉色的药丸:“这是‘凝神丹’,用秘境的‘忘忧草’炼的,能化内伤。你先吃一粒,剩下的带在身上。”

苏沐月接过药丸,指尖碰到药丸时,只觉一股清润的灵气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胸口的滞涩感竟轻了大半,忙拱手道谢:“多谢师母。”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婉娘笑着摆摆手,又回头瞪了玄机子一眼,“你也是,徒弟和丫头在外头拼命,你倒好,被个迷魂阵困了十年,说出去都让人笑。”

玄机子挠了挠头,一脸无奈:“那迷魂阵是青云老鬼照着上古阵图改的,里头掺了‘幻心草’的粉末,我一靠近就头晕,若不是苏婆婆带了‘破幻符’来,我还真破不了。”

提到苏婆婆,凌辰突然想起什么:“师父,苏婆婆说您当年端了黑鸦卫的老巢,还废了阴尸门三个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机子往竹椅上坐了,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三十年前,黑鸦卫和阴尸门勾结,想抢玄鸟令牌去炼‘血尸丹’——那丹药要用百个婴儿的心头血当药引,是丧尽天良的邪物。我和你师母当年正好游历到他们的地盘,撞见他们抓婴儿,自然不能不管。”

婉娘接过话头,指尖捻着衣角:“当时黑鸦卫的统领手里就有半块玄鸟令牌,说是从一个古墓里挖的。他想用令牌打开藏灵窟,取里面的金纹蓝心草当药引的辅材。你师父脾气暴,当场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一打就打了三个月,最后端了他们的老巢,却没料到青云老鬼藏在暗处——他是你师父的师兄,当年因为偷练禁术被师父逐出师门,竟偷偷投靠了黑鸦卫。”

“他偷练的就是‘玄阴功’?”凌辰想起青云老鬼硬接青岚剑时的模样,那功法确实邪门。

“是。”玄机子点头,脸色沉了沉,“玄阴功要靠吸人灵气修炼,他当年偷练时被你师祖发现,逐出师门还废了他半成修为。我原以为他能悔改,没成想他竟恨上了我,觉得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他的‘青云首座’之位,非要跟我争个高下。”

凌辰这才明白,青云老鬼的恨根本不是因为玄鸟令牌,而是藏了三十年的嫉妒。他正想说话,怀里的玄鸟令牌突然轻轻颤了颤,往竹屋后院的方向挪了挪,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着。

婉娘眼尖,指了指令牌:“它是被后院的‘灵泉’引的。秘境里的灵泉是玄鸟的栖身地,令牌认泉眼,就像认主一样。”

“灵泉?”凌辰来了兴致。

“去看看吧。”玄机子起身往后院走,“那泉眼的水能养灵气,你这令牌刚用过血灵之力,正好去补补。”

后院比前院更雅致,靠墙种着圈忘忧草,草中间嵌着个丈许宽的泉眼,泉水清得能看见底,水底铺着些淡金色的鹅卵石,泉水往上冒时带着细碎的金光,正是灵气凝聚的样子。玄鸟令牌刚靠近泉眼,就“嗖”地飞了出去,悬在泉眼上空,金纹里淌出些淡淡的光,往泉水里钻。

“你看,它自己就会吸灵气。”婉娘笑着说,“当年这令牌刚到我手里时,也总往泉眼跑,像个贪嘴的孩子。”

凌辰盯着令牌看了片刻,突然想起青云老鬼临死前说的“玄鸟令牌有血灵”,忍不住问:“师母,这令牌的血灵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血能激活它?”

婉娘的笑容淡了些,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泉水在她掌心泛着光:“因为这令牌本就是‘认主血契’的灵物。当年玄鸟一族快灭绝时,把最后的灵气凝在令牌里,立下规矩——只有心甘情愿为它舍命的主,才能用精血激活血灵之力,也只有这样的主,才配拿它。”

她顿了顿,看向凌辰:“青云老鬼当年也想激活血灵,用了百个活人的血去喂令牌,结果令牌反过来吸了他半成灵气,把他疼得半个月没下床。辰儿,它认你,不是因为你是玄机子的徒弟,是因为你肯为它拼命,也肯为身边的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