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让我来当你的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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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贺兰纪香独自站在家族祠堂里。供桌上的牌位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刺眼——贺兰森。她轻抚腹部，对着舅舅的遗像低语：“您会怪我吗？在这个时候……”

“他只会为你高兴。”南宫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这在“血蝶”身上简直是违和到极点的画面，“喝掉，倾城说你需要补钙。”

贺兰纪香接过杯子，突然发现姐姐手腕内侧多了一道新鲜的伤痕，形状像是……某种手术切口。

“这是什么？”她抓住南宫蝶的手腕。

南宫蝶轻松挣脱，蝴蝶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取了点干细胞样本。既然赵盈灵那么想要贺兰家的基因……”她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给她准备了些‘礼物’。”

贺兰纪香突然明白了什么，牛奶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你要用自己做诱饵？”

“双胞胎中总要有一个保护另一个。”南宫蝶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这次轮到我了。”她突然俯身，将耳朵贴在妹妹的小腹上，“嘿，小混蛋们，我是你们大姨。在肚子里好好待着，别折腾我妹妹，不然出来有你们好看。”

贺兰纪香眼眶一热。二十多年前，母亲是否也曾这样与腹中的她们说话？而现在，她将带着未出生的孩子去完成母亲未竟的复仇……

丰苍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祠堂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的目光落在妻子腹部时，冷硬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下来。

“行动计划需要调整。”他走过来，将文件递给贺兰纪香，“你退出前线。”

贺兰纪香挑眉：“凭什么？”

“凭这里现在有两条命。”丰苍胤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声音低沉而坚定，“复仇可以等，但他们的安全不能。”

南宫蝶识趣地退出祠堂，顺手带上了门。贺兰纪香看着丈夫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意识到这个从来杀伐决断的男人正在经历怎样的挣扎。

“你知道我做不到。”她轻声说，“尤其是现在知道母亲经历了什么……”

丰苍胤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那就让我来当你的刀。”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让我来承担所有血腥……你和孩子只需要等着胜利的消息，等着一个干净的未来。”

贺兰纪香闭上眼睛。她想起全息影像中母亲痛苦的脸，想起培养舱里那些诡异的克隆体，又想起腹中正在生长的两个小生命。复仇的怒火与新生命的温暖在她体内交战，几乎要将她撕裂。

祠堂外，贺兰震天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一枚古老的军牌——那是贺兰森的遗物。老将军的目光穿过窗户，看着相拥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又落在供桌上儿子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