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旧书生茧,热信藏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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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的煤油灯噼啪响了一声,灯芯溅出的火星子落在青鸟肩头,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低头将从旧书摊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一句往外掏:"那孩子叫陈砚生,他爹原是墨耕社的校对员。"

顾承砚正翻着青鸟带来的《说岳全传》,闻言指尖一顿。

墨耕社他知道,去年因拒印《大东亚文化共荣宣言》被日商强买了去,原班人马要么改了笔杆子,要么卷铺盖走人——能被逐的,必是咬碎牙也不肯在辱华文章上落墨的硬骨头。

"爹死的时候,他才八岁。"青鸟声音低了些,"现在在旧书摊帮工,白天搬书箱,夜里睡在柜台底下。"

顾承砚把书倒扣在桌上,封皮磨得起了毛边,正对着他的是岳飞"还我河山"的绣像。

他望着那抹褪色的墨痕笑了:"好个陈砚生,连名字都带着砚田墨香。"

苏若雪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月白衫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她手里攥着半块桑树皮,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个断梭模样的印记:"要往旧书里夹温感茧,得有个记号。"

顾承砚抬眼,见她发间的珍珠簪子在灯影里晃,像落在雪地上的星子。"断梭?"

"顾氏织坊的老规矩,织坏的梭子要砸断埋在后院。"苏若雪走过来,把桑树皮往桌上一按,"封皮有这记号的书,就是藏密的。"她转头对青鸟道,"让账房的阿菊她们扮作买主,每天去旧书摊挑这种书,留五枚铜板定金——穷孩子最懂'守信'两个字。"

青鸟点头,指节叩了叩桌面:"明白。"

三日后的晌午,陈砚生蹲在旧书摊后擦汗。

日头毒得狠,他脖颈上搭的粗布手巾早被汗水浸透。"小先生,那本《说岳全传》可还留着?"穿蓝布衫的阿菊又来问,往他手里塞了五枚铜板,"我家太太说了,这书要得紧。"

陈砚生攥着铜板,指节发白。

他想起昨儿那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先生在粥棚说的话:"欠人的东西,就是压在心里的秤砣。"于是把书往内衫里一塞——贴着心口的位置,最稳妥。

是夜,他蜷在柜台底下的草席上。

旧书被体温焐得发暖,他摸黑翻开,突然觉得书页边缘有点硌手。

划亮火柴凑近一照,倒抽了口冷气:原本空白的页脚浮起细密的银纹,像春蚕吐的丝,又像谁用针挑出来的暗号。

他盯着那银纹看了半宿,火柴烧到指尖才惊觉。

第二日天没亮,他就把书揣在怀里出了门——商会新办的"民间疑书代查"处,就设在识字班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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