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异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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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微光刺破齿轮峡谷厚重的金属残骸，将冰冷的光斑投在布满锈迹的地面上。陈默一行告别了“齿轮老爹”——这位半机械老人站在洞穴口，那只闪烁着红光的义眼复杂地目送他们离开，粗糙的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怀里那块流银秘金，仿佛那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离开峡谷，踏入更加辽阔荒凉的“锈蚀平原”。这里的地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铁锈般的红褐色粉尘，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巨大的废弃工业设施骨架如同巨兽的骸骨般矗立，在风中发出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更强的金属粉尘和微弱的辐射气息，连顽强的变异植物都变得稀少。

夜枭在前方阴影中游弋，如同最敏锐的斥候。影刺的虚无领域如同无形的触须，扫过前方每一寸可疑的土地。云璃沉默地跟在陈默身侧，步伐坚定，但紧抿的唇线和偶尔望向西北方向那抹深沉的忧虑，暴露了她内心的焦灼。砺铁丘近在咫尺，深蓝之眼的阴影却如同跗骨之蛆。

“大人，前方有情况。”夜枭的声音在陈默耳边阴影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不是污染兽，是……战斗痕迹，很新。还有……深蓝之眼制式武器的能量残留。”

陈默眼神一凝：“过去看看。”

前行数里，一片相对低洼的干涸河床地带呈现在眼前。这里的景象触目惊心。

地面布满了巨大的坑洞和撕裂的痕迹，明显是强大的力量碰撞所致。几具穿着深蓝之眼制式黑色作战服的尸体散落各处，死状凄惨。有的像是被巨力硬生生砸碎了全身骨骼，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有的则被某种极其锐利的力量切割成了数段，断面光滑如镜，残留着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还有的则像是被恐怖的高温瞬间灼烧成了焦炭，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战场中央，一个直径数米的巨大金属圆盘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砸入了地面，深深嵌入岩层，圆盘边缘扭曲变形，上面残留着深蓝之眼特有的幽蓝色能量回路，此刻正闪烁着不稳定的电火花，发出“滋滋”的哀鸣。

“是深蓝之眼的小型‘磁束束缚盘’！”夜枭从阴影中现身，蹲在一具焦黑的尸体旁检查，“专门用来限制高机动性单位或者力量强大的个体。看这破坏程度……束缚目标的力量远超他们的预期。”

云璃快步走到一个被砸碎的深蓝之眼士兵尸体旁，蹲下身，手指捻起一点沾染在破碎装甲上的暗红色粉末。她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观察着尸体扭曲的形态和地面被踏裂的蛛网纹路。

“是族人的力量！”云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杀意，“龙象踏地的爆发力！还有……‘崩山劲’的穿透效果！”她指着地面一个深深的、边缘带着螺旋裂纹的脚印，以及一具胸口完全塌陷、背后装甲却凸出一个拳印的尸体。“他们在这里伏击了我的族人！至少……有一个！”

陈默走到那个深深嵌入地面的磁束束缚盘前，灰金色的眼眸扫过上面残留的力量痕迹。除了云璃所说的那种刚猛霸道的龙象之力，他还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精纯锋锐的切割气息，以及一丝灼热净化的余韵。

“不止一个。”陈默沉声道，“看这里。”他指向束缚盘边缘一道几乎将其切开的平滑裂痕，“出手的人，力量属性截然不同，但配合极其默契。一个正面硬撼，吸引了束缚盘和大部分火力；另一个……或者说另外几个，在瞬间爆发，以点破面，强行撕开了束缚。”

夜枭补充道：“还有高温灼烧的痕迹，覆盖范围很广，像是某种……净化类的力量瞬间爆发，压制了深蓝之眼的能量武器。”

白虎（裂空）从源初界被陈默放出，银蓝色的身影无声地落在陈默身边。它低头嗅了嗅战场的气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带着嗜血意味的呜噜声，戮神爪刃微微弹出，银灰色的锋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它感受到了残留的杀意和战斗意志，那与它自身的破灭之道隐隐共鸣。

“吼……”（确认，有强者的血与战意。）

云璃站起身，眼中的担忧几乎化为实质的火焰：“他们成功了！看束缚盘的损坏程度和这些尸体的分布，伏击被冲破了！但我的族人……他们一定受伤了！深蓝之眼不会善罢甘休！”

“痕迹指向砺铁丘方向，很仓促。”夜枭指向西北方地面凌乱却目标明确的脚印和能量残留轨迹，“深蓝之眼在追击！”

“追！”陈默没有任何犹豫，眼中寒芒一闪。他翻手取出一小瓶当康凝聚的生命精华药液抛给云璃，“含着，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混沌金源之力在体内奔涌，空间迁跃的准备悄然启动，但目标锁定在更前方，他要直接切入追击路线！

全速奔袭之下，半日后，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并非想象中郁郁葱葱的山谷，而是一片由无数巨大、深褐色、表面布满风蚀孔洞和金属矿脉纹理的岩石构成的连绵丘陵地带。这些岩石坚硬异常，远远望去，如同无数巨大的、饱经风霜的铁砧矗立在荒原之上，“砺铁丘”之名，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