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暗流波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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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初霁,四皇子府的琉璃暖阁内,阿拉依将最后一行字迹烘干,信笺上的汉文虽略显生涩,却工整有力。她望着窗外枝桠上堆积的白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云国同心结——那是萧明澈在成婚那日亲手系上的。

"王妃,密信已备好。"侍女捧着密封的信匣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只是...您当真要劝阻母国?陛下对西域本就宽容,此番若..."

"正因如此,更不能让西周错判局势。"阿拉依将信笺小心翼翼放入暗格,窗外寒风呼啸,卷着细雪扑在窗棂上,"北狄质子们在太学受教三年,如今对云国制度已有诸多不满。若西周再寻衅滋事,恐怕会..."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想起那日在御花园,阿史那烈望着她佩戴的西域银饰时,眼底翻涌的复杂神色。

七日后,西周王庭。老国王展开女儿的来信,烛火将"云国铁骑骁勇,萧氏兄弟齐心"的字句映得忽明忽暗。"公主说云国大将军王萧易成治军严明,北狄三十万大军溃败不过旬月..."传信的使臣话音未落,便被拍案声打断。

"她到底是云国的儿媳!"老国王攥紧信纸,"竟帮着外人说话!"可当目光扫过"若执意犯境,儿唯有以死谢罪"的字迹时,他的手微微颤抖。案头西域进贡的琉璃瓶折射出细碎的光,恍惚间,他想起女儿出嫁时,红盖头下那张倔强又忐忑的脸。

与此同时,云国太学内,阿史那烈盯着墙上的《西域舆图》,阿兰娜的金铃突然发出轻响。他回头望去,只见萧明澈正与阿拉依并肩走过长廊,四皇子亲手为妻子披上狐裘,笑意温柔。阿史那烈握紧手中狼毫,在宣纸上重重写下一个"战"字,墨汁却在纸上晕染开来,如同三年前王庭外那片被马蹄踏碎的月光。

夜幕降临时,阿拉依倚在萧明澈肩头,望着漫天星斗。"今日兄长来信,说母国不再侵扰边境了。"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绕着丈夫的腰带。萧明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两人相依的剪影,却无人注意到暗处,阿史那烈的身影一闪而过,腰间金铃的余韵,混着远处更鼓,消散在沉沉夜色中。

春寒料峭的清晨,北狄王庭的讣报如惊雷般传入云国朝堂。萧则链捏着染血的羊皮信,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北狄质子——阿史那烈攥紧腰间金铃,指节泛白;唯有最末位的阿史那祁蜷缩着身子,听见"老可汗病逝"时,竟悄悄抹了把眼泪。

"陛下!"阿史那烈猛然出列,青衫下的佩刀撞出清响,"我乃嫡子,理当归国继承大位!"他话音未落,萧易成已按住剑柄上前,玄铁甲胄在晨光中泛起冷芒。

萧则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龙袍扫过蟠龙柱:"朕听闻,阿史那祁最擅女红,常为宫娥绣制香囊?"角落里的少年浑身一颤,额头贴着青砖不敢抬头。阿史那烈瞳孔骤缩,想起三年前某个雨夜,正是这个弟弟偷偷塞给他半块发霉的饼子。

"北狄新君,当以仁厚为本。"萧则链的声音不疾不徐,"阿史那祁,即日起启程归国。"殿外忽然狂风大作,卷起满地奏章,阿史那烈的嘶吼声混着金铃的脆响刺破云霄:"陛下这是要北狄内乱!"

三日后,阿史那祁裹着单薄的云国锦袍踏上归途。马车驶出城门时,他隔着车帘回望巍峨的宫墙,忽然想起太学先生教的那句"飞鸟各投林"。而暗处,阿史那烈攥着阿兰娜的金铃,望着远去的车队冷笑——他早已买通北狄旧部,待新君立足未稳...

消息传回北狄,王庭内剑拔弩张。老可汗的弟弟举着狼头权杖,对着阿史那祁嗤笑:"云国送来个绣花枕头!"可当少年颤抖着展开萧则链的密诏,诏书上"云国铁骑为新君后盾"的朱批让众人噤若寒蝉。当夜,阿史那祁在烛火下拆开云国宫娥赠送的香囊,掉出的不是香料,而是一张写着"示弱保身"的素绢。

而在云国皇宫,萧则链望着北狄方向的狼烟,将密探送来的情报投入火盆。"阿史那烈联络旧部的消息,可透给阿史那祁了?"他问身旁的萧易成。大将军王握紧虎符,螭纹硌得掌心发烫:"二哥放心,那孩子比看上去聪明。"

暮色中,阿史那祁蜷缩在王庭的毡帐内,听着帐外此起彼伏的杀声。他摸出贴身收藏的云国刺绣针,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或许,这才是萧则链真正赐予他的"利刃"。

子夜时分,北狄王庭的毡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史那祁将云国刺绣针藏入袖中,指尖还残留着素绢上未干的墨迹。帐帘掀起的瞬间,老可汗的弟弟带着一队弯刀武士闯了进来,狼头权杖重重砸在地毯上:"小崽子,交出云国密诏!"

阿史那祁浑身颤抖着后退,撞上摆满云国瓷器的案几。青瓷茶盏碎裂的声响中,他突然抓起半块瓷片,声音带着哭腔:"王叔饶命!"武士们哄笑起来,为首的壮汉伸手要夺他怀中的密诏,却在触及衣料的刹那,被寒光刺中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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