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审神者否认死亡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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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想了想，她黑色的手指力度温和的为阿格里蔓梳理那头黑发，解开了恶魔女孩的辫子，手指触碰到那双山羊角，手感润软，并不坚硬。

“这样说也对。”她低声笑了笑。

“有这样的孩子很辛苦吧。”家入硝子靠着林雨的轮椅后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林雨喃喃，她的阿格里蔓，虽然是小恶魔，却不会主动伤人，反而会利用恶魔契约帮助人类完成一生都难以做到的梦想。

在阿格里蔓的故事里，她曾让将死的病人在最后一天有自由活力的身体，给孤苦老人一场感受家庭美满的临终梦境，也会为战火里的孩子许下不会疼痛的愿望。

最后才会收取他们的灵魂，阿格里蔓收取的每一个灵魂，都是笑着的啊。

以恶魔之身，行天使之事。

林雨捏开阿格里蔓的下巴，那对锋利的尖牙毫不犹豫的咬住林雨的手指，然而手指如烟雾，无形无味，阿格里蔓知道灵魂就在她嘴边，可她受恶魔契约限制，没有恶魔契约就无法吞噬灵魂。

林雨的手掌按在她头上，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她轻微阖眼，端木屐死亡时收取记忆碎片的感觉便涌上，她得以窥探阿格里蔓来到此界后的记忆。

………………

阿格里蔓像往常一样，消化完上一次恶魔任务带回的灵魂后，把往生的灵魂之种投入地狱与天堂交界处，便随手拉开人间之门，想要前往人间。

她很喜欢人间，地狱红彤彤的，亘古不变的景色落在寿命悠久的恶魔一族眼中，便是荒野，这里是生灵禁区，灵魂禁区，愉快的欢笑会变得诡异，悲伤的哭声也显得可怖，地狱的法则让这里看起来只有罪恶能存续。

很多恶魔都不喜欢待在这儿，地狱已经被曾经的大战污染，恶魔被惩罚失去生育的权柄，于是恶魔们的蛋随机在任何地方诞生，运气好附近有心善的成年恶魔，或许会被抚养，运气不好，那便是摸爬滚打，野蛮生长。

阿格里蔓就是那运气不好的恶魔，她的蛋卡在石头缝里出现，圆润的蛋顺着坚硬的石头滚落，蛋壳被敲出裂缝，阿格里蔓就过早的爬出了蛋壳，这导致她的翅膀比同族都要小许多，飞行时并不快。

她懵懂的从满地粘稠的蛋液中爬起来，模样恶魔特有红色的皮肤和魅紫色的眼睛，她没有尾巴，尾巴的状态能看出恶魔的强弱，像巨龙一样锋锐有力的尾巴则是绝大多数恶魔的追求，而阿格里蔓先天不足，她绝对能活到成年，毕竟恶魔不会在地狱死去，但她几乎不可能变强，因为她没有尾巴。

像她这样的恶魔，在地狱里并不罕见。

地狱的恶魔王是个摆烂的恶魔王。

恶魔王有巨龙一样锋利粗壮的尾巴，有张开就能遮天蔽日的翅膀，也有卷曲向后强大坚硬的恶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