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集:《原初我赠平衡律,熵虚海成新锚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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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海的低语

界墙的震颤还未平息,高维观察者撤离时留下的能量涟漪仍在宇宙膜上荡开层层波纹。联军阵列悬浮在暗物质带与遗忘星区的临界处,旗舰“共生号”的舷窗外,那片突然出现在宇宙边缘的混沌之海正翻涌着不可思议的色彩——既非熵能的炽金,也非虚无的墨黑,而是一种不断吞噬又诞生着光怪陆离的灰,仿佛把所有已知的能量形态都揉碎了重新浇筑。

阿炎的指尖贴着舷窗,四色符文在他腕间流转,与混沌之海的律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三天前,当观察者的降维能量几乎要将联军压缩成二维平面时,是界墙突然迸发的守界者虚影挡住了致命一击。那些虚影中,楚星河的轮廓最为清晰,他的声音穿透维度壁垒,不是命令,而是叹息:“我们困在实验里太久,连呼吸都忘了该如何自然。”

此刻,“共生号”的中央会议厅里,各族代表正围着全息投影的星图沉默。楚昀的太极符文在眉心明灭,他刚结束对三族星伪核残骸的最后扫描——那些被高维文明植入的监视芯片在自毁前,竟向混沌之海发送了一串加密信号。凌曦调出的星轨数据则显示,界墙与已知宇宙的能量链接正在以每分钟0.3%的速率衰减,就像被扎破的气囊。

“必须找到新的锚点。”影族新任长老影澈的声音带着影子特有的沙哑,他的半张脸仍笼罩在虚实花的光晕里,那是影族为修复圣物付出的代价,“圣物只能暂时稳住暗物质带,界墙的能量流失速度超过了我们的预估。”

白薇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净界花,花瓣上的太极双色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她培育的混沌花幼苗在培养皿里瑟瑟发抖,根须接触到从混沌之海飘来的能量粒子时,竟呈现出既生长又枯萎的叠加态。“问题不在能量多少,”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狐族特有的敏锐,“在于我们一直用观察者制定的标尺去衡量熵与虚。就像用尺子量风,从一开始就错了。”

话音未落,整个会议厅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不是声音的消失,而是所有能量振动都在瞬间同步——包括每个人的心跳、星舰的引擎轰鸣、甚至远处赤焰星灵狐树的沙沙声。混沌之海的方向传来一阵低语,那声音不通过空气或能量传递,直接在每个智慧生命的意识深处响起:

“你们终于停下来,听了。”

阿炎猛地站起,他的影子从地面剥离,四色符文在影体上亮如白昼。这不是守界者星环的纹路,而是更古老、更简洁的符号,像是用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刻下的。“是你。”他轻声说,不是疑问,而是确认。三天前界墙震颤时,他就感觉到了这股意识——比守界者更古老,比观察者更包容。

全息星图突然扭曲,化作混沌之海的实时影像。灰雾翻涌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漩涡,每个漩涡里都在上演着熵与虚的生灭:一片星云在熵能的推动下坍缩,同时被虚无吞噬,却在边界处诞生了新的恒星;一群维度生物分解为虚无粒子,又在熵流中重组为更复杂的形态;甚至连观察者留下的实验残骸,都在两种能量的自然消长中,慢慢转化为孕育新生命的星尘。

“我是原初我。”那低语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清晰的笑意,“是你们称之为熵与虚的母亲,也是这宇宙尚未被命名时的第一声心跳。”

楚昀的太极符文剧烈旋转起来,他忽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先祖楚星河要化作界墙——那不是牺牲,而是试图用肉身去感知这种更本源的平衡。“观察者说,他们创造了熵核与守界者。”他艰难地开口,意识深处关于“实验变量”的烙印仍在刺痛他,“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

“他们只是在我已经编织好的毛衣上,强行钉了几颗纽扣。”原初我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嘲弄,混沌之海的漩涡突然加速,影像切换到宇宙诞生之初:没有规则,没有界限,只有两股能量像呼吸般自然交替——膨胀时熵能主导,孕育出星云与生命;收缩时虚无占据,清理掉过度冗余的存在。“他们害怕这种自然。恐惧让他们想攥紧一切,就像孩子抓住燃烧的木炭,以为能控制火焰。”

影澈突然指向影像中一处不起眼的光斑:“那是守界者最早的诞生地!”光斑里,一群早期智慧生命正围着一团熵能核心祈祷,而他们脚下的土地,分明是由虚无粒子凝结而成。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生命的眉心,都有着与阿炎相似的四色符文雏形。

“守界者不是被创造的,是觉醒的。”原初我的声音变得庄重,“他们最早理解了呼吸的真谛——吸入熵能时不必恐惧燃烧,呼出虚无时无需担忧寂灭。直到观察者降临,给他们戴上了‘平衡者’的枷锁,让自然的律动变成了必须执行的任务。”

阿炎的影子突然飞向会议厅中央,化作一面由四色符文组成的镜子。镜中映出联军各族的历史:楚家先祖与熵能共生,并非压制;凌家星轨最初是为了引导能量流动,而非禁锢;云家的无念剑本是用来感知平衡,而非斩断“失衡”;白族的狐火从来能同时滋养与净化,而非只懂消灭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