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像的自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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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维度方舟“星尘号”在巨茧前五十米处悬停，舷窗外的灰雾像是被某种力量定格，连最细微的流动都消失了。暗紫色的荆棘依旧缠绕着茧身，只是不再向外蔓延，反而开始向内收缩，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破茧”积蓄能量。

OK号解开安全带，起身走向驾驶舱的舱门，彩虹铠甲的七道纹路随着他的步伐缓缓流转，肩甲上的暗纹却异常安静，仿佛在等待某个信号。林月瞳紧随其后，时空缝合线在她掌心缠绕成圈，光带顶端的锋芒若隐若现——她能清晰感受到，巨茧中央的实验装置虚影正在加速运转，暗紫色的能量波动像心跳一样，每一次起伏都让整个虚无维度微微震颤。

“咔——”

一声清脆的能量断裂声突然响起。紧接着，缠绕在巨茧上的荆棘开始寸寸碎裂，暗紫色的碎片在空中化作光粒，像被风吹散的萤火虫。巨茧的表层能量膜也随之出现裂痕，裂痕中透出刺眼的紫光，将周围的灰雾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紫色。

OK号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当他再次放下手时，瞳孔猛地收缩——巨茧已经彻底破裂，一道修长的身影悬浮在虚空中，暗紫色的能量在他周身环绕，像是一层流动的铠甲。

是KO号。

但此刻的KO号，与上部终局时判若两人。他的身体一半是实体——深黑色的作战服上布满了能量灼烧的痕迹，左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贯穿伤，能看到里面跳动的暗紫色意识核心；而另一半，从腰部以下，完全是透明的意识流，像融化的水晶，不断有细碎的光粒从意识流中剥落，消散在虚空中。

他在消散。上部的战斗耗尽了他太多能量，如今维持形态都要靠透支意识核心。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像淬了冰的刀，死死盯着OK号，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你终于来了。”KO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没有借助任何传播介质，却清晰地传到OK号和林月瞳耳中，“我还以为，你会躲在某个宇宙里，看着我把‘原点’炸成奇点。”

OK号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他看着KO号透明的下半身，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同为“叶云天”的共情，是看到另一个自己走向毁灭的无力。

“怎么？无话可说？”KO号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瞬间，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面半透明的镜子，每一面镜子都有一人高，围绕着三人形成一个圆形的镜阵。镜子的表面泛着淡淡的紫光，里面映出的不是OK号或KO号的身影，而是一个个陌生的“叶云天”。

“你以为融合了七个人格就是‘完整’？”KO号的声音带着嘲讽，他抬手指向其中一面镜子，“看看这些，他们也曾试图融合人格，试图成为‘完整体’。”

OK号的目光落在那面镜子上——里面的“叶云天”有着银灰色的短发，身上的铠甲是破碎的黑色，他的左手正死死掐着自己的脖颈，右手则握着一把能量刀，刀刃上沾着淡红色的意识血。镜子里的他表情扭曲，一半是痛苦，一半是疯狂，显然是不同人格在互相吞噬，最终陷入了自我毁灭的循环。

紧接着，KO号又指向另一面镜子。这面镜子里的“叶云天”已经失去了人形，化作一团扭曲的暗紫色能量体，能量体周围漂浮着破碎的肢体残片，每一块残片上都有一张痛苦的脸。他在虚空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细小的裂痕，显然已经沦为了没有理智的时空怪物。

“还有这个，第三宇宙的‘叶云天-γ’，融合了五重人格后，被意识冲突逼疯，亲手毁掉了自己守护的星系；这个是第九宇宙的‘叶云天-θ’，融合失败后，意识核心爆炸，波及了三个相邻的维度……”KO号的手指在镜子间滑动，每一面镜子里的景象都比前一个更残酷，“这些‘失败品’，和你我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他们先一步暴露了‘融合’的谎言而已。”

OK号的呼吸渐渐沉重，彩虹铠甲的纹路开始不规则地闪烁。他不得不承认，KO号展示的画面刺痛了他——他从未想过，“融合”竟然还有这么多惨烈的结局，他的“完整”，或许真的只是一种侥幸。

“你想说什么？”OK号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说，‘完整’本身就是个骗局。”KO号突然向前飘了几米，距离OK号只有十米远。他猛地抬手，撕开了自己胸前的作战服，露出了里面跳动的意识核心——核心周围缠绕着暗紫色的能量，那能量的纹路，竟然与OK号彩虹铠甲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我们都来自2008年的爆炸。”KO号的声音降低了几分，冷硬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爆炸时，你的意识碎片吸收了所有‘生’的执念——对守护的渴望，对共存的期待，对‘完整’的向往；而我，吸收的是所有‘死’的执念——对破碎的憎恨，对孤独的恐惧，对‘存在’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