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藏玉:神农识参记》下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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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藏玉:神农识参记》(下卷)

下卷·参脉绵延

第五回 本草立典传千载 经方初成治燥疴

东汉年间,《神农本草经》问世,开篇即载:“沙参,味苦,微寒。主血积,惊气,除寒热,补中,益肺气。”寥寥数语,承神农之识,定沙参“补中益肺”之基。时任长沙太守张仲景,感于乱世疫疾频发,尤以“燥邪伤肺”为甚,遂将沙参纳入经方,创“沙参麦冬汤”雏形,救治无数病患。

一日,南阳有户人家,三子皆患“秋燥”:长子干咳无痰,夜间咳甚;次子口干唇裂,饮水不解;幼子大便干结,如羊屎状。张仲景诊之,见三人舌红少苔,脉细数,叹曰:“秋属金,燥气当令,肺津被耗,累及大肠(肺与大肠相表里),此乃‘燥从上受,先伤肺津’也。”遂处以沙参五钱为君,配伍麦冬(润肺)、玉竹(生津)、生地黄(滋阴),水煎服。三日之后,长子咳止,次子唇润,幼子便通,全家叩首谢恩。

仲景在《金匮要略》中补注:“沙参得麦冬,则润上焦;得地黄,则滋下焦,此‘金水相生’之理。”其弟子卫汛记录此事于《颅囟经》,特别注明:“沙参入药,当取秋收之根,去粗皮,蒸后晒干,其性更纯,不伤脾胃。”——此为沙参炮制工艺的最早记载,暗含“蒸制减其寒性”的智慧,呼应神农“知其短而制之”的思想。

魏晋时期,陶弘景着《本草经集注》,增“沙参生河内川谷及冤句、般阳”(今河南、山东一带),首次明确其道地产区,并记“形似人参而小,色白,故俗称‘白参’,但力不及人参,然润肺之功过之”,点出沙参与人参的异同:人参甘温补气,沙参甘凉滋阴,一温一凉,一补一润,恰合阴阳互补之理。

第六回 南北分化辨品性 方志初载道地情

唐代贞观年间,药学家苏敬奉旨修《新修本草》,亲赴各地考察药材。至江南润州(今江苏镇江),见当地沙参茎叶较北方粗壮,根呈圆锥形,断面裂隙较浅,味甘而少苦;而河北河间的沙参,根细长,断面裂隙深如蜂窝,苦味稍显,清凉感更着。苏敬叹曰:“水土异则性殊,江南湿热,沙参性偏平和;北方燥寒,沙参性偏清润,此‘一方水土养一方药’也。”

自此,沙参渐有“南沙参”“北沙参”之分:南沙参主产于长江流域,属桔梗科,性较缓,兼能化痰;北沙参主产于黄河流域,属伞形科,性较凉,专于润燥。这种分化,被宋代《本草图经》详细记载:“沙参有二种,北地者根坚,南地者根柔,皆可入药,视病之燥润择用。”

山东《河间府志》载,当地药农遵循“春种秋收”之法:清明后(土气升发)播种,幼苗期需遮阴防燥(仿流沙背阴之境),秋分后(金气最盛)采挖,“以竹刀刮皮,曝于日下,夜露于庭,三曝三露,至根心透白”。每遇“庚子年”(大运属金,司天为阳明燥金),沙参产量高、品质佳,药农谓之“应天之气而盛”,暗合五运六气之理。

南宋绍兴年间,临安(今杭州)瘟疫流行,患者多表现为高热后干咳、痰中带血、口渴引饮(温病后期,邪热伤津)。名医陈言以“南沙参配玄参、丹皮”组方,清热凉血与滋阴润燥并举,活人无数。其《三因极一病证方论》记:“温病后期,余邪未净,肺阴已伤,非沙参不能救其燥,非玄参不能清其热,二药相须,如金得水润,火自平息。”

第七回 金元医家拓新境 七情配伍显精微

金元四大家崛起,对沙参的应用更趋精深。李东垣倡“脾胃为后天之本”,认为“肺燥多由脾虚不能生津上输”,故用沙参时常配伍白术、山药(健脾益气),使“土能生金”,润燥而不伤脾。其弟子罗天益曾治一老妇,久咳不止,伴食少腹胀,用南沙参三钱、白术五钱、炙甘草二钱,服十剂后,咳减食增,叹曰:“沙参得白术,如泉得源,润而不滞,此‘相使’之妙也。”

朱丹溪专擅滋阴,提出“阳常有余,阴常不足”,将北沙参用于阴虚火旺之证。有富家子纵欲过度,出现干咳、盗汗、遗精(肺肾阴虚),丹溪处以北沙参、知母、黄柏(滋阴降火),并嘱“忌辛辣、远房帏”。月余后,诸症皆消。其《格致余论》记:“沙参补肺阴,知母清肾火,金水相滋,则虚火自降,此非独治肺,乃肺肾同治也。”

明代李时珍遍历山川,在《本草纲目》中补全沙参图谱,详记南北沙参形态差异:“北沙参根如笔管,色白,味甘苦;南沙参根如胡萝卜,色黄,味甘淡。”并收录民间验方:“治小儿口疮(心脾积热,上熏于口),取鲜沙参捣汁,调蜂蜜涂之,三日即愈。”——此用法源于“肺开窍于鼻,喉为肺之门户”,借沙参清肺热而润黏膜,体现“上病下取”的巧思。

清代《本草从新》作者吴仪洛,结合临床经验,强调沙参“反藜芦”(七情中的“相反”):“沙参甘凉补阴,藜芦苦寒催吐,二者相背,同用则伤肺气,切记避之。”这一警示,源于民间医案:有庸医误将沙参与藜芦同用,导致患者呕吐不止,气阴大伤,后经“人参、麦冬”救补方得愈,此为“相反”之戒,至今仍载于药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