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辩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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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诛曦那恶毒的耳语、诸葛彦昔日冷静分析石碑情报的画面……在混乱的妖识中一闪而过。

但这点微澜，瞬间就被更汹涌的妖性与毁灭欲望淹没。

“呵……”一声充满讥讽的轻笑从龙吻中溢出，曦和眼中的暴戾重新凝聚，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

“诸葛彦，敢做不敢当？这可不是你运筹帷幄、视众生为棋子的风格啊。”

“你既然知道我诸葛彦敢作敢当！”

诸葛彦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荡，

“为何不信我的话？！我若真参与出卖，今日何必来此送死？！只为在你面前演一出苦情戏吗？！”

“演？”

曦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弄与冰冷，

“诸葛彦，从你我相识起，你的布局，你的算计，我看得太多了！在你心中，有谁不能作为棋子？有哪一步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大局’？连你自己……恐怕也不过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一子吧？”

笑声戛然而止，熔金的竖瞳只剩下纯粹俯瞰蝼蚁的漠然。

“多说无益。张曦和已经死了，死在了厉家的刑椅之上，死在了你们的算计与背叛之中！”

曦和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回荡在血腥的天空，

“现在活着的，是妖尊曦和！所有的人类，都不过是我麾下万族盛宴上的……餐食！”

诸葛彦智能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那永远闪烁着智慧与冷静光芒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深切到近乎绝望的疲惫与哀伤。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没错......曾经的诸葛彦，的确如你所言。为达胜机，不择手段，视情感为累赘，视人心为筹码......我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将所有人所有事都纳入我的推算之中……”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虚空，死死锁住曦和那双冰冷的龙瞳，声音里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但是！张曦和！是你改变了我！”

“是你让我看到了在冰冷的算计之外，还有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是你让我明白，有些底线，比所谓的大局更重要！是你让我这个习惯了在数据与逻辑中生存的怪物……第一次尝到了‘朋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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