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冰海之秘（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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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Eva。”他轻声说。

......

校长室的胡桃木门被无声推开，施耐德的身影嵌在门框的阴影里。金属呼吸器稳定而单调地嘶鸣着，规律地抽取压缩着空气。

希尔伯特·让·昂热放下手中擦拭到一半的折刀，刀刃映出施耐德被呼吸面罩覆盖的脸，以及那双在阴影中格外幽深的眼睛。他没有说话目光平静地落在施耐德身上，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施耐德迈步上前，他将一个边缘浸染着深褐色、早已干涸污渍的牛皮纸档案袋，轻轻放在昂热面前光洁如镜的桌面上。

“任务报告，编号。” 施耐德的声音透过呼吸器的过滤，低沉而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昂热的视线在那片深褐色的污渍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抬起，迎上施耐德面罩后那双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

“他们，” 施耐德开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不是死于海洋与水之王。”

昂热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可你们曾经的任务报告说的是遇到了已经复苏的海洋与水之王。”

施耐德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呼吸器滤网，平稳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报告基于当时在极端环境下形成的认知。冰海之下，极寒，高压，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认知干扰共同作用。我们确信遭遇了王的领域，那是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

昂热的指尖停止了敲击，那一点微弱的“嗒”声仿佛被厚重的沉默吞噬。

“但诺玛刚刚收到了执行部发出的消息。，”施耐德继续说道，语调依旧毫无波澜，只有金属呼吸器维持着它单调而永恒的嘶鸣，“发生在日本附近的岛屿，大规模的精神沉沦现象，规模空前，远超任何已知精神系言灵的常规阈值，诺玛的初步分析结果高度指向了言灵婆娑世界。”

“婆娑世界？”昂热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

“是的。”施耐德的声音平稳依旧，他枯瘦的手指，指节突出，轻轻按在了那个深褐色污渍的牛皮纸档案袋上，“诺玛的报告触发了最高权限的关联检索，核心参数比对指向了这份档案。”

施耐德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昂热脸上，没有丝毫闪烁：“任务编号，我们当时的报告核心结论是遭遇了复苏的海洋与水之王，初步认知是尼伯龙根领域极端温度特性导致了当时情况的恶化。而白色皇帝，在我们所有人的认知里，早已在上一纪元被彻底杀死。一个死去的皇帝，祂的专属言灵怎么可能再现？所以，当我们在事后分析时，这个可能性被毫不犹豫地排除了。”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呼吸器的嘶鸣填补了这短暂的空白，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可林萧教授加入学院之后，通过龙语文献对这一部分内容进行了补充，而最近的一部分成果也表明了那名白色皇帝很有可能仍存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我们忽略了，或者说，根本无法在当时识别出的另一种影响。”施耐德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一种认知上的影响，它无声无息渗透进每个人的感官和思维。”

“如果放在平时这种程度的干扰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发觉，可在绝对的黑暗和致命的寒冷中，我们当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那是陷阱。”施耐德的语调陡然变得极其干涩，“我们以为是尼伯龙根本身的性质，试图用言灵，用意志力去对抗。但现在回想，那根本不是什么低温领域的副产品，而是婆娑世界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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